冷静到有些漠然的少年声音突然切入了加密频道,带着电流特有的轻微滋啦声,直接盖过了江哲的惊疑。
是阿奇。
那个平日里蜷缩在数据中心最角落的机柜阴影里,靠能量饮料和代码续命,眼神总像没睡醒的黑客少年。
此刻,他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近乎冷酷的专注,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原始信号流,全部频谱,未经任何网关过滤的底层包,给我。”
他的要求简洁到近乎粗暴。
“正在传给你。”
我的手指再次在键盘上跳跃,将DSNA阵列捕获的、最原始的、充斥着宇宙背景噪音的信号数据流,一股脑地打包传输到阿奇指定的安全节点。
屏幕上代表数据传输的进度条飞速填满。
频道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服务器风扇高速运转的细微嗡鸣。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窗外,城市混乱的声浪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只剩下这间被红光笼罩的办公室和加密频道里死一般的等待。
“找到了。”
阿奇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信号核心编码结构……有递归自指特征。
不是简单的劫持转发。
它……在引用自身。
在宣告自身的存在。”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最精确的语言:“就像……那信号在说:‘看,我在这里,我就是源头,我就是这个讣告。
’自指?
宣告自身?”
江哲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愚弄的愤怒,“一个破空间站宣告自己是太阳的讣告发布者?
这他妈是什么鬼逻辑?”
“不,”我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逻辑不是重点。
重点是……它就在那里。
夜莺号。
它发出了这个信号。
不管它是什么逻辑,不管它是怎么做到的,它就在那里。
它是唯一的、确定的物理源头。”
这冰冷的、物理层面的确定感,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笼罩在“讣告”之上的重重迷雾。
它或许荒谬,或许疯狂,但它是真实的。
一个锚点。
一个我们必须抓住的锚点。
“我们需要上去。”
我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去夜莺号。
亲眼看看。”
“上去?!”
江哲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陈默!
你疯了?!
那是个五十年前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