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湛？谢云湛？”我赶紧过去轻轻拍打他的胳膊，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手背搭上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现在烫得像个火炉。
“发烧了……”我手忙脚乱地拧湿碎布敷在他额头，可布巾转眼就被蒸干。翻遍包袱也找不出退烧药，而我也再想不出其他的退烧方法了。
我尝试着把柴火慢慢向他靠近了些，又加了几把柴火，烈焰把我的脸烤得生疼，而谢云湛却在昏迷中慢慢蜷缩了起来，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不管用……包袱里仅有的一件衣物也在马车坠崖的时候被淋透了，我盯着洞外渐暗的天色，一咬牙解开了外衫。
“谢云湛，你可别误会。”我上身只剩一件肚兜，小声嘀咕着钻进他盖着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想了想还是给了他一个后背，把他冰凉的双手捂在我的肚子上，“我不想欠你条命，懂吗？”
他的身体烫得能烙饼，双手却像块寒冰，冻得我直打哆嗦。而我的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谢云湛无意识地收紧双臂，将我搂得更紧，下巴抵在我肩窝处，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激起一阵战栗。
“你……你别乱动……”我声音发颤，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虽然知道他是无意识的举动，但这种亲密接触还是让我耳根发烫。
哪怕是青梅竹马的赵青山，我们都没有过这般肌肤相亲。谢云湛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烫得我心跳如鼓。
“冷……”他在昏迷中呓语，双手本能地在我腰间摸索，似乎想汲取更多温暖。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他。可这样紧密相贴的姿势实在太过羞人，我的脸颊烧得厉害，连耳尖都红透了。
“谢云湛，你最好赶紧退烧……”我咬着牙小声威胁，“否则我就把你扔在这自生自灭……”
话虽这么说，我却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在慢慢下降。我的后背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黏腻得难受，但我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惊醒他——或者更糟，让他伤情恶化。
洞外雨声渐歇，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我盯着跳动的火焰，思绪回到了从前。
那是七年前我刚进谢府的那天，被亲人抛弃的恐惧和无助让十一岁的我藏在谢府的后花园哭得喘不上气，白白胖胖的小谢云湛从旁边的老槐树下冒头盯着我。
他拉起我的手，还递给我一块精美的糕点……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只是主仆，更是从小的玩伴和朋友。
“唔……”谢云湛突然动了动，吓得我浑身一僵。好在他只是调整了下姿势，将脸埋在我颈间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我松了口气，却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尴尬的问题——等谢云湛醒来，我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转念一想，他昏迷不醒，应该不会记得这些…… 吧？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而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一整天没吃东西，冒雨挖来的野菜也没来得及煮，眼下谢云湛的呼吸渐渐平稳，体温也趋于正常。我小心翼翼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无意识地一把拽回。
“别走……”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手臂像铁箍一样牢牢圈住我。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雷。月光从洞口洒进来，照在我们交叠的身影上，在地上投下暧昧的影子。我盯着那影子看了许久，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