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知意霍骁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奸夫淫妇听墙角,离婚后兼祧渣男悔断肠 番外》,由网络作家“兰因絮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弄死你嫂子呀?宋知意可是新媳妇,要是知道你睡在我房里,该不会闹起来吧?”“我早打听过了,她就是个闷葫芦,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大哥才入土,我这不得好好照顾照顾大嫂么?”砖瓦房的玻璃窗特别薄,根本隔不住声音,宋知意就这样站在窗外,院里的柴火垛下,听着屋里她的新婚丈夫,和他的大嫂一边苟且,一边议论着她!随着一声闷哼,旖旎声音逐渐变大。贺明耀喘着气:“等,等我让你怀孩子了,我再去和宋知意说!到时候我也给她个孩子,她更不敢闹!”之后响起大嫂方诗雅的声音:“你们家倒是人丁兴旺了,我可是嫉妒的很呢......…”“你放心吧,不管我怎么睡她,我的心都在你这......…”这话让宋知意恶心得翻了个白眼,冷笑着迈开脚步,悄无声息回了房。八五年的...
《新婚夜奸夫淫妇听墙角,离婚后兼祧渣男悔断肠 番外》精彩片段
“你要弄死你嫂子呀?宋知意可是新媳妇,要是知道你睡在我房里,该不会闹起来吧?”
“我早打听过了,她就是个闷葫芦,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大哥才入土,我这不得好好照顾照顾大嫂么?”
砖瓦房的玻璃窗特别薄,根本隔不住声音,宋知意就这样站在窗外,院里的柴火垛下,听着屋里她的新婚丈夫,和他的大嫂一边苟且,一边议论着她!
随着一声闷哼,旖旎声音逐渐变大。
贺明耀喘着气:“等,等我让你怀孩子了,我再去和宋知意说!到时候我也给她个孩子,她更不敢闹!”
之后响起大嫂方诗雅的声音:“你们家倒是人丁兴旺了,我可是嫉妒的很呢......…”
“你放心吧,不管我怎么睡她,我的心都在你这......…”
这话让宋知意恶心得翻了个白眼,冷笑着迈开脚步,悄无声息回了房。
八五年的林场大院里,贺家其实不算有钱,正屋老两口住,东屋一分为二,一半是贺家老大住,另一半则是贺家老二住。
宋知意今天被接亲到贺家,住的就是东屋其中一间。
可惜,她穿来的太晚了,要是睁眼时是贺明耀到宋家接亲之前,她不管怎么样都会当场悔婚!
不就是看了一本书,书中一个受气小白花角色和她同名吗?怎么就穿进来了呢?
宋知意实在憋气!
书中原主性子温柔,被人欺负到脸上了也只敢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原以为两家长辈安排的婚约,肯定是知根知底,贺明耀也跟她一样,是个清清白白的五好青年。
没想到嫁进来的第一晚,就听了一晚上的墙根。
贺明耀借口自己染了风寒,不能跟宋知意圆房,说他自己去西屋柴房里住。
结果实际上却悄悄跑到大嫂的房里苟且!因为隔音太差,被原主听得一清二楚!
书里,原主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咬着被子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甚至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哪怕贺明耀早就看上他大嫂,他大哥一死两人就勾搭到一起,娶宋知意之前就准备好了兼祧两房!
再后来,见原主装聋作哑,他自己甚至都懒得掩饰,从工厂领了工资,粮票布票,转手都给方诗雅送去!
宋知意在贺家就像是个下等奴隶!所有脏活累活都是她干,自己一分钱拿不到,唯一报酬就是能吃点残羹剩饭填填肚子,还要忍受婆婆的辱骂大嫂的阴阳......…
到最后,劳累和怨气一起堵在她心口,逼得她吐血而死......…
宋知意才不可能当这等受气包。
穿来之前她可是一级工程师,丝毫不输那些男人!贺明耀敢恶心她,她就敢踹得他断子绝孙!
就如同今夜,她早就想好了,要给这对奸夫yin妇送上一个大礼!
把蜡烛重新点起来,宋知意拽了拽身上的红布衣服,把扣子一颗颗都扣结实了,这才慌里慌张地跑出了家门!
“吴婶子!婶子你在吗?”
“王二叔快救命啊!出人命了!”
“曹书记您醒醒!我嫂子要自杀!”
脸一抹,宋知意嗓音就带了哭腔,眼圈也恰到好处地跟着红了。
呼啦啦将一大群村民都叫起来,她急得直跺脚:“可能我今天跟明耀结婚刺激到大嫂了,我就听着她在房里哭,这会儿可能还要上吊!”
“什么?咱得赶紧劝劝!”
“男人没了自己也得立起来,怎么能哭天抢地的呢?”
“组织上说了,二婚妇女也是一样的,大不了让诗雅那丫头改嫁!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就这么没命了呀!”
宋知意喊来的,都是热心肠的邻居。
大伙一听方诗雅要闹自杀,各个都加快了脚步往贺家院子里冲!
“哎?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主屋那边,老两口已经睡下了。
公公贺木身体不好,又耳背,老早就睡了,这会儿还鼾声如雷,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婆婆刘翠萍听到动静忙披上衣服起身,见呼啦啦一大群人要往东屋里冲,一下子慌了!
“别进去别进去——”她急忙伸手去拦,却被宋知意一把抓住胳膊。
她年轻力气大,刘翠萍又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她给拽到了一边。
“我嫂子都哭成啥样了!赶紧进去救人呐!”
这话既是说给邻居们的,也是宋知意撇清自己的证明!
她可是好心!
“别——”
刘翠萍当然知道,有谁在方诗雅屋里!
可人那么多,宋知意又死死按着她,她不光拦不住,话都说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冲到门口,猛一推门!
“哎呀,门锁了!”
“诗雅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咋没动静?”
“该不会已经过去了吧!”宋知意趁乱叫道,“赶紧撞门啊!”
一句话惊醒众人,随着砰一声巨响,薄薄的门板直接被撞开!
屋里,还没反应过来的炕上二人身子交叠,两张茫然的脸看向门口。
第一个冲进去的吴婶子还以为方诗雅已经上吊了,还想着赶紧去把人抱下来。
这会儿,站在屋里中央,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她也傻了眼。
不知是谁啪地开了电灯,将两人身子照得一清二楚,炕上被子乱糟糟地堆在一角,方诗雅被压在下面,腿还在贺明耀腰上,两人不着寸缕,被村民们看了个精光!
“啊!”伴着两声惊叫,两人刷地分开,各自找东西挡住自己!
“你们!”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声悲恸的哭号打破寂静!
宋知意推开人群冲到屋门口,之后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贺明耀!你,你怎能做出来这种事!我们俩的新婚之夜,你怎么跟大嫂睡到一块儿了!我不活了......…”
虽然主业是工程师,可宋知意大学时,是话剧社的骨干成员。
哭腔里带着心碎,听得周围村民们阵阵心疼!
“姑娘呀你快起来,起来说!”吴婶子忙伸手去扶宋知意,“地上凉!”
“婶子......…”宋知意顺势扒在吴婶子身上控诉,“我们家跟贺家交好许多年了,我嫁过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贺明耀是这种人!婶子,你得给我做主!”
“好好好,咱们大家都给你做主!”
眼看节奏已经彻底被自己带着走,宋知意也在此刻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还没跟他圆房就出了这种事,婶子,我要跟贺明耀离婚!乡亲们你们说,我是不是该离!”
“当然得离!”
“踹了这姓贺的!”
“要是你跟自己嫂子好上,直接娶了她不行吗?干这档子苟且事!”
这几个热心村民义愤填膺,不仅一口支持宋知意离婚,还把贺明耀骂得狗血淋头!
“不是,你们误会了......…”
贺明耀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裤子,急忙套上,方诗雅在那边没有衣服穿,只能裹着被子缩到炕里,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实际,恨毒的眼神死死盯在宋知意脸上!
“我,我喝多了,所以才,才认错人。”
贺明耀这番可笑的解释不仅没能换来丝毫同情,甚至又气得村民们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性格泼辣的吴婶子指着他鼻子,“婚宴那会儿说你家是读书人,都不喝酒,一共才舔了半口白的!你忘了?”
“就算你喝多了,那方诗雅可没喝多!她怎的,没长嘴吗?不知道跟你说,你进错了门?”
贺明耀脸色愈发涨红,憋得胸口起伏,半句话都说不出,突然死死瞪向宋知意,一看,便是想威胁她不准提离婚的事!
宋知意一眼便看出他想法,立刻就抢先一步,嚎啕着朝方诗雅骂道:“原来是你勾引我丈夫!明耀,你快把这个狐狸精给赶出去!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贺明耀被架到火上烤,死死咬着牙,目眦欲裂!
他当然不可能让方诗雅走!
虽然宋知意长得好看,鹅蛋脸杏仁眼白白净净,但她太素了没意思。
还是方诗雅又魅又风骚,更对他的胃口!
“贺明耀,你赶快给人家知意丫头一个准话!”吴婶子大声催促,“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你可别耽误了她!”
“曹书记,我该怎么办呀......…”见贺明耀僵着脸不说话,宋知意有点急了,这么晚,她可困着呢。
她啜泣着转向曹书记:“要是他不离婚,我,我能不能去派出所告他!”
“当然能!”曹书记被提醒了,当即道,“他不离,你就报警,告他流氓罪!”
这下贺明耀被吓到了。
流氓罪,严重的可是能被枪毙!
只是不知道这软性子的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了?!
“好......…好!离婚!我跟你打离婚证!”
攥着拳头,贺明耀几乎是从牙缝里,不情不愿挤出这句话的!
宋知意心头一喜,立刻催促:“明天就去!吴婶子,曹书记,你们可都听见了......…”
她又呜咽起来:“要是有人传我闲话欺负我,你们可得替我做主啊......…”
这话的重点,倒不是担心名声。
而是让他们护着她的同时,顺带盯着贺明耀,让他别反悔!必须领离婚证!
“做主,必须做主!”
曹书记一拍大腿:“明天我亲自带你们去公社办手续,贺明耀,你小子最好识相一些,别逼知意去告你!”
贺明耀额角青筋直跳,却不敢反驳。
只能阴着脸往炕沿上一坐,抓起烟袋猛嘬了几口。
等村民们骂骂咧咧的散去,刘翠萍立刻抄起了扫帚就朝宋知意劈头盖脸的砸来。
“你个丧门星,刚进门就咒家里死人呐!明耀是你男人!就算是睡了嫂子又怎么了?将来他俩生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
“你作什么妖,还在这给我装上贞洁烈女了!”
宋知意忍无可忍,眼疾手快的抓住扫帚杆,反手一拽。
“老虔婆你骂谁呢?你儿子犯了流氓罪,回头就算是蹲大狱也是你教的,还有你!”
她转头看向缩在炕角的方诗雅:“勾引人家小叔子还装可怜,真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骚心思,明天就给我滚出贺家,别脏了我的眼!”
方诗雅脸色一白。
全屋子的人都傻了。
平时软弱无能的宋知意咋的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鬼上身了?
次日清晨,公社门口。
宋知意早早的等在公社门口,贺明耀姗姗来迟,嘴里还叼着根劣质香烟。
“别白费力气了,村长去接待上头来的考察团了,今儿这事儿办不成。”
他凑近宋知意,语气带着三分得意:“我劝你识相点,乖乖跟我回去,哪怕咱俩没同房,一个没爹没娘的二婚头,哪个男人敢要你?”
宋知意那么喜欢他,全村人都知道。
无非就是闹一闹,吸引他的注意力。
还离婚。
这和要她命有什么区别?
宋知意“噗”等一下把嘴里的茶水喷在他鞋面上。
边往回走边骂道。
“哪来的苍蝇,讨人嫌。”
贺明耀:......…
宋知意往供销社走去,心里盘算着。
以后既然要离开贺明耀自己生活了,那就要先找个住处,然后再置办些生活必需品。
最重要的是找份工作。
八五年的林场虽然偏僻,但只要有技术在,还怕没饭吃?
在这个年代,她必须要实现自己暴富的远大理想!
供销社里弥漫着煤油和红糖混合的气味。
宋知意盯着货架上的搪瓷盆,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知意妹子!”
隔壁吴二嫂子挎着竹篮挤进来,眼里满是心疼:“昨个晚上的事情,嫂子都听说了,贺家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她压低声音:“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日子没了谁都要继续过。”
提到贺明耀,宋知意配合的点了点头,象征性的抽噎了两下。
吴二嫂子越看越心疼,连忙道:“好了好了,嫂子呀,又给你寻觅了一个好人家,棉花厂的霍厂长,年纪轻轻就管着几百号人呢,而且还是复员军人,家里是咱们镇上有名的富豪。”
“哦对了对了。”
她摆摆手:“大高个,剑眉星目的,可帅气了。”
闻言,宋知意忍不住笑了:“嫂子,人家条件这么好,哪能看上我呀?”
吴二嫂子皱了皱眉,话还没说出口,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吴二嫂子,不好了!吴大哥在棉花厂出事了,手被机器卷进去了,现在人还卡在里面,没救出来呢!”
吴二嫂子手里的篮子瞬间跌在地上,脸色惨白。
她往后一仰,险些晕倒,宋知意连忙扶住她。
“嫂子,别急,带我去看看!”
刺耳的机器轰鸣声中,夹杂着吴大柱痛苦的呻吟。
宋知意挤进人群,只见吴大柱半个身子都扭曲着,卡在纺纱机滚筒与支架的缝隙间。
右手血肉模糊,断指随着缓缓转动的齿轮时隐时现,暗红色的血迹顺着机器的纹路蜿蜒而下。
看起来惨不忍睹!
周围二十几个工人挤在几间线外,有的人急得攥着安全帽,直跺脚,却都怕摊上一条人命,等着生产队的维修工人来。
宋知意眉心紧紧的蹙着。
来不及了。
眼下这种情况,若是再不让机器停止,吴大柱整个人都要被卷进去了!
“都让开!”
宋知意扒拉开人群,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塞进女工手里。
“快,撕成条,等会儿绑止血带!”
转头又对吓呆的年轻工人喊:“赶紧去卫生所叫人,拿碘伏和绷带!”
车间主任刘孙头反应过来,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姑娘,使不得呀,这机器没停......…”
“再等下去他就没命了!”
宋知意直接甩开她的手,不顾众人的劝阻,踩着机器踏板往上爬。
现代车间里那些轰鸣的数控机床,还有精密的液压装置。在他脑海中飞速的闪过。
眼前这是一台a186型的梳棉机。
虽然老旧,但核心构造大同小异。
只需要卡住转动皮带,然后再卸下滚筒外盖......…
宋知意摸到兜里的回形针,掰直以后探进了齿轮缝隙。
金属与金属摩擦后擦出了刺耳的火花。
汗水渗出皮肤,宋知意来不及擦,咬着牙将回形针卡在齿轮咬合处。
“给我扳手!”
工人连忙将扳手递了上去。
“扶住转动轮!”
宋知意与工人配合着宁夏滚筒外盖的螺丝,卡棉的棉布终于被扯出。
随着齿轮咔哒归位,滚筒彻底停止转动。
这一瞬间,空气都变得凝固了。
就在这时,车间铁门打开,凛冽的意风卷着棉絮涌进来。
一个男人穿着藏青色的工装立在门口,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小麦皮肤上显得格外凌厉。
工人们立刻让出通道。
他快步走到机器前,目光扫过操作台上的宋知意,黝黑的瞳孔骤然缩紧。
是她。
眼前的这个女人,竟与记忆中那个暴风雨夜递来包子的姑娘,一点一点重叠。
他眼尾微微泛红,嘴角冷硬的弧度柔软了不少。
吴大柱被抬出来时已经昏迷。
医护人员连忙将他抬上了担架。
吴二嫂子哭得歇斯底里,拉着宋知意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
“知意妹子,多亏有你了,多亏有你了呀!”
“没事,嫂子,举手之劳。”
宋知意余光一瞥,目光一眼就被人群中那么高挑的身影所吸引。
这人气质不凡,容貌俊朗,应该不是这里的普通职工。
“你是领导?”
她试探性的问。
霍骁藏于背后的手缓缓捏成了拳:“嗯。”
宋知意的棉布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指着身后的机器,认真道:“这台机器转动轴严重磨损,齿轮箱也缺了润滑油,还有就是排尘口也堵了三分之二,厂里还有多少同型号的设备?”
“我建议是立刻停机检修,不然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
霍骁薄唇紧抿,双眸亮得骇人:“你会检修?”
“会是会......”
“那太好了!”
宋知意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霍骁眼底就泛起笑意:“我正和村长谈到这个事情,现在村里的长机器倒是有了,但是很少有这种专门懂行的人来指挥操作。”
“如果同志你愿意来,月薪20块,管两顿工作餐。”
这话惊得周围工人倒抽凉气。
这年的林场,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不过十二三块。
二十块几乎是干部待遇了!
宋知意想拒绝的话噎在了嗓子眼。
她杏眸一转,挑眉道:“那我还要求包住宿,再加五斤粮食!”
“没问题。”
霍骁爽快答应。
带着宋知意在城里检查各个机械设备时,吴二嫂子来了。
见到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知意妹子,我思前想后,还是得过来谢谢你。”
她走到宋知意面前,趁着霍骁不注意,压低声音道:“这位就是我今天跟你提到的相亲对象,怎么样,人还不错吧?”
宋知意微微有些错愕。
重新打量起身后的这个男人。
条件确实不错,放在现代的话,也绝对是演艺圈的级别。
霍骁正巧这时看过来。
四目相对时,宋知意竟有些脸颊发烫,下意识的撇开了视线。
“咋样,满不满意?”
宋知意红着脸开口:“人是不错,看着也精干,但我现在还没离婚呢,嫂子你先不要提吧。”
吴二嫂子知道她害羞,咯咯笑了两下,眼底流露着真诚。
“不管咋说,今天这事真该谢谢你,这样,过两天等你吴大哥好了,你到家里来吃饭,我两口子好好谢你。”
宋知意推脱不过,只能答应。
霍骁陪着她往厂子转了一圈,离别时,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蛋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紧。
“同志,明天来报道?”
“后天吧。”宋知意想了下:“明天我得去公社办离婚。”
霍骁瞳孔收紧,心脏在胸腔里狠狠的震了一下。
他捏住手指,冷静下来,开口依然是冷漠沉稳的语调。
“好。”
贺家院子里,日头西斜。
有了住处,宋知意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因为有村民作证,那些年她带过来的嫁妆也都是要一并带走的。
刚一进门,沙发上坐着的方诗雅立刻抹了把眼泪。
“知意妹子,昨儿的事都是误会,明耀心里只有你,他就是看我可怜才......”
宋知意不厚道地笑了下:“那他同情人的方式还挺特别。”
听出宋知意话里话外浸着的嘲讽,方诗雅睨着凤眸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她未曾表现出来,而是继续摸着眼泪道:“我知道你怨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解气。”
说着她起身冲到了宋知意面前。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就连宋知意看了一眼都觉得心颤,怪不得能把贺明耀迷的神魂颠倒的。
宋知意深吸了一口气,可身上的疲惫并未散去,她着实没有心思和方诗雅纠缠。
于是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回答:“既然贺明耀是在做好事,那就让他继续善良到底吧。”
说完她就要进屋收拾东西。
这么恶心的地方她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没想到刘翠萍突然挡住了她的路,气势汹汹地指着她的鼻子怒斥:“宋知意!你这个扫把星!你知不知道现在村里都在说什么?”
“知道啊。不就是贺家小叔子新婚之夜和嫂子被捉奸在床了吗?”宋知意眨着眼睛,一副无辜的神情,甚至微微勾起唇角。
方诗雅闻此气得胸脯不断起伏,但是为了维持自己柔弱的模样就只能忍下来。
刘翠萍气得面目扭曲,扬手就要打过去:“你这个小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宋知意眸色一沉,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刘翠萍,你不要太过分!我宋知意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想欺负我做梦!”宋知意紧紧攥住婆婆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
刘翠萍被她突如其来的强硬震慑住了,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
这个平日里温顺听话,窝窝囊囊的宋知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硬了?
一时间刘翠萍竟然生出几分惧怕。
但是很快她便梗起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宋知意。
“知意妹子,你别这样。妈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而且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方诗雅见状,立刻哽咽着上前。
她假惺惺地想要拉开两人,实则暗中用力推搡宋知意。
刘翠萍并没有看出方诗雅的心机,反倒是感动不已,更加觉得这个大儿媳妇可怜。
“松开!”宋知意被她的手指扣的生疼,下意识猛地甩开方诗雅的手。
力道之大让方诗雅踉跄后退几步。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贺明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他沉声问道,目光在三个女人之间来回扫视,几分不解。
今日他出去干活,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心情几分复杂和糟糕。
这时方诗雅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突然哎哟一声,顺势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明耀,知意妹子她,我不是故意的......”
贺明耀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扶起方诗雅。
转而他对宋知意怒目而视:“宋知意!你干什么?诗雅身子弱,你怎么能推她?”
宋知意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荒谬可笑。
她的丈夫,新婚之夜就背叛她的男人,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指责她?
果然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贺明耀,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上了?”宋知意冷笑一声。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她了?”
贺明耀对于宋知意的反应一怔,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声音提高了几分,“诗雅都摔倒了,你还不依不饶?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应该娶你!”
他的话语中好像娶了宋知意是施恩般。
宋知意厉声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们贺家的这些破事。你和方诗雅是苟且还是结婚,都和我没有关系!贺明耀,我要离婚。”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屋子里炸开。
刘翠萍和贺明耀同时变了脸色,就连装柔弱的方诗雅也止住了假哭,惊讶地看向宋知意。
“你说什么?”贺明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要离婚。”宋知意一字一顿地重复,眼神坚定。
这时候的她神情淡然,没有任何波动:“贺明耀,新婚之夜你就和这个女人鬼混,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要还想要保存一丝脸面,就应该答应离婚。”
不知为何她的言语中竟然透露几分威胁。
刘翠萍回过神来,立刻尖声叫道:“离婚?你想得美!进了我贺家的门,就是贺家的人!”
不过她并不是舍不得宋知意,而是舍不得宋知意带过来的那些嫁妆!
“是吗?那贺明耀新婚之夜爬上嫂子的床,也是你们贺家的规矩?”宋知意笑道。
贺明耀脸色铁青:“宋知意!你说话注意点!”
“怎么,敢做不敢认?”宋知意毫不退缩。
“那天晚上全村人都看见了,你和方诗雅在房间里面......需要我详细描述吗?”
方诗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拉住贺明耀的袖子:“明耀,别说了!都是我的错。”
贺明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知意,那晚真是我喝多了,是我不对。但离婚不是小事,你再考虑考虑。”
宋知意敏锐地注意到他态度的转变,心中警铃大作。
他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真实原因就是贺明耀今天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宋知意在厂子里面的英雄事迹,同样得知她被霍骁赏识即将进厂工作。
而且工资还那么高!
如果离婚了的话,那么他们就拿不到这些钱,所以贺明耀肯定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
“不用考虑。”宋知意斩钉截铁地说。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言语笃定且冷淡:“还有,贺明耀,把嫁妆还给我,我立刻就走。明天就去离婚,从此以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提到嫁妆,贺明耀眼神闪烁了一下。
宋知意嫁过来时带了不少好东西,这要是还回去他们肯定舍不得。
“什么嫁妆?你都已经进了贺家门,你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想要回去没门!”刘翠萍插嘴,一双狠厉的眼睛来回转动。
对此宋知意眉梢微挑,双手环胸扫视过他们:“原来是惦记上我的嫁妆了啊。”
被戳穿的贺明耀面露阴沉,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压了下去:“知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夫妻一场,何必闹得这么僵。”
“夫妻?”宋知意讥讽地笑了。
“贺明耀,别废话了,赶紧把我的嫁妆还给我!要不然就把村里人都叫过来,评评理!”宋知意态度坚决,不给贺明耀他们退路。
对此贺明耀也压制不住自己的真面目,“离婚你想都不想要!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了,死也要死在贺家!你最好识相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贺明耀冲到了宋知意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威胁,面容凶狠。
宋知意毫不畏惧的盯着他。
她明白现在贺家人为了私吞她的嫁妆,肯定会咬着不放,自己一对三没有多大胜算。
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宋知意深吸了一口气,瞪着贺明耀回答:“贺明耀,我给你两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你不同意离婚,就别怪我撕破脸,大家都不好过!”
说罢她直接绕过三人走回房间。
听着门被关上的巨响,方诗雅瞬间娇滴滴的望向贺明耀:“对不起明耀,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还是走吧,这样你和弟妹才能好好过日子。”
“嫂子,你别这么说!”贺明耀立马急了。
刘翠萍此时正盘算着宋知意的嫁妆,加上她偏心方诗雅,想要让她给贺家传宗接代,所以对于两个人的打情骂俏选择视而不见。
方诗雅听见贺明耀这么说,暗自窃喜得意。
看来贺明耀还是最在乎她的。
屋里面的宋知意毫不在意他们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衣服。
哪怕贺明耀暂时不肯离婚,她也要搬出去。
要不然这家人不知还能做出什么来。
收拾完宋知意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红木箱子,心里面五味杂陈。
没想到刚结婚就要离婚了。
还遇到了这户人家,真是倒霉!
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里,宋知意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她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毕竟还要养足精神才能和这些人斗!
梦中宋知意的视线模糊,看着周遭的环境,她才勉强辨认出自己这是在工厂里面。
她不解的向前走去,来到一间办公室外。
打开门后,一个健壮的背影出现。
待对方转过身来,宋知意才看清楚此人竟然是霍骁。
对方看到她之后抬手招呼:“宋小姐,你来了啊?我正在这里等着你报告呢。这是合同,你来签字吧。”
他的声音很是模糊,萦绕在耳畔。
宋知意犹豫的走了过去。
正当她签字的时候,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宋知意转首看去就看到了贺明耀一拳将霍骁打倒在地,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她下意识地去劝架,却突然醒了过来。
坐起来之后,宋知意摸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只觉得奇怪。
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如此想着,她只觉得浑身有些异样。
不过宋知意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没有休息好。
虽然不知道这个梦是真是假,但宋知意心中还是警惕了起来。
不管如何都要预防一下。
这时候她才发觉天已经亮了。
于是她便起身收拾干净,拿上行李就准备离开贺家。
没想到刚出门就撞上了刘翠萍。
彼此视线相视,宋知意神情淡然,并不想要和她纠缠什么。
谁知刘翠萍就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了她面前。
“想走?门都没有!”刘翠萍张开双臂,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抖动。
“进了我贺家的门,就别想轻易出去!”
宋知意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婆婆,此刻像老鹰一样张牙舞爪。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无奈:“让开。”
“小贱蹄子,反了你了!”刘翠萍伸手就要抓宋知意的头发。
宋知意早有防备,侧身一闪,同时用力推开刘翠萍。
老太太踉跄几步,差点摔倒,等她站稳时,宋知意已经大步走向院门。
“你这个不孝的贱人!天打雷劈的扫把星!”刘翠萍在身后跳脚大骂,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波涛汹涌。
“滚了就永远别回来!贺家不要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媳妇!”
宋知意听着她的咒骂声头也不回,挺直腰杆走出了贺家大门。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和煦轻盈。
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胸中郁结多日的闷气终于吐了出来。
离开贺家,走向棉花厂的路上,宋知意的心情渐渐轻松起来。
宋知意走到厂门口,跟门卫说明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哦,你就是新来的宋同志啊!我知道你,厂长之前给我们说过。”门卫老李热情地说。
紧接着他就打开门让宋知意进去了。
宋知意点点头,随后拎着东西走了进去。
然而当她来到厂长办公室时,却只见到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同志。
“您好,我是厂办助理林小海。”对方微笑着站起来。
随后他解释说:“厂长今天去谈生意了,还跟我说如果你过来的话,就让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
听着他的话宋知意有些惊讶,没想到霍骁都已经计划好这些事情了。
但是宋知意并没有多想。
林小还拿出一串钥匙,“那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宿舍吧,今天你可以先安顿下来,明天正式报到。”
随后宋知意就跟着他离开了。
宿舍是厂区后面的三层小楼的一间,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而且只有宋知意一个人住。
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锅炉什么的,可以自己做饭。
设施不多但是能够维持基本生活需要。
“没想到宿舍条件这么好啊。”宋知意有些受宠若惊。
她原本以为要和其他女工挤大通铺。
林小改笑着说:“厂长特意安排的。他说您有技术,是特殊人才,待遇自然要好一些。”
宋知意心头一暖,同时又有些疑惑。
霍骁为何对她如此优待?难道仅仅因为她会修机器?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尽管来找我,那我就走了。”说完之后林小海就离开了这里,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宋知意。
安顿好行李,宋知意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
夜幕降临时,她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纺织车间传来的机器声,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尤其是那个梦让她思绪万千。
而此时,贺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贺明耀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
方诗雅坐在堂屋里面色凝重,刘翠萍则阴沉着脸在灶台前摔摔打打。
“怎么了?”贺明耀放下手中的东西问。
“还不是你那好媳妇!一大早就提着行李跑了!我拦都拦不住!”刘翠萍咬牙切齿地说。
贺明耀脸色骤变:“什么?她真敢走?”
“可不是嘛!”刘翠萍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宋知意如何推搡她。
不过这个时候的贺明耀并不在乎这件事情,他只在乎宋知意真的离开了这里。
贺明耀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子叮当作响:“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这让他的面子何去何从?
“明耀。”方诗雅柔柔弱弱地开口。
“你还是别去了,知意妹子她可能真的不想留在贺家了,要是闹得太难看,让别人怎么看待咱们。”她看样子是为了贺家考虑。
但实际上就只是在了挑拨离间。
贺明耀转头看向方诗雅,见她眼眶通红,顿时心疼不已:“你别多想。这件事情很复杂,我自己有分寸的。”
“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根本没有你。”方诗雅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
贺明耀立刻上前握住方诗雅的手:“嫂子,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刘翠萍见状,识趣地走出堂屋,把空间留给两人。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方诗雅能给她生个孙子,管她是大媳妇还是小媳妇呢!
贺明耀见母亲离开,胆子更大了,一把将方诗雅搂进怀里:“别哭了,哭的我心都要化了。等我把宋知意回来,我肯定好好教训她一顿,她就老实了。到时候咱们还像以前一样。”
方诗雅假意挣扎了几下,就顺从地靠在贺明耀胸前,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知道了知道了。”
随后两个人就进了屋子里面。
第二天一早,宋知意换上一身干净的蓝布衣裳,精神抖擞地来到办公室报到。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面前的霍骁。
只见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浓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文件。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宋知意。
“宋知意同志,你来了啊?快点进来坐。”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宋知意点点头走了过去。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了那晚做的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些许不安。
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欢迎你加入我们。”
宋知意机械地伸手与他相握。
霍骁的手掌宽大温暖,带着常年劳动的茧子,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安心。
“还是要谢谢霍厂长给我这个机会。”宋知意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还带有几分客气。
霍骁示意她坐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这是你的劳动合同,待遇就按照咱们之前说的来,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宋知意接过合同,翻看了一遍过后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转而就还给了霍骁。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霍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有些奇怪。
但是宋知意也没有往心里面去。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不是说离婚吗?怎么样了?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员工的家庭状况,避免一些事情。”霍骁突然问道,语气看似随意,眼神却格外专注。
宋知意握笔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离成。”
听到了宋知意的话之后,霍骁有些意外,到时候很快就安慰道:“没关系的,是我唐突了。”
宋知意只是笑了笑:“谢谢霍厂长关心。我会处理好的。”
霍骁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宋知意!你给我出来!”
贺明耀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试图阻拦的门卫老李。
“霍厂长,对不起,这人硬闯,我没拦住。”老李一脸惶恐。
霍骁摆摆手示意老李不用担心,然后缓缓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向贺明耀:“这位同志,请问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贺明耀看都不看霍骁,径直冲到宋知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家!”
宋知意吃痛,但倔强地没有叫出声:“贺明耀,你放开我!你是不是疯了啊?”
“你是我老婆,我想怎样就怎样!”贺明耀面目狰狞,手上更加用力。
霍骁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扣住贺明耀的手腕:“这位同志,请你放开她。没有看到,人家压根就不想要和你走吗?”
“关你屁事!我管教自己老婆,轮不到外人插手!”贺明耀怒视霍骁,
霍骁眼神一厉,手上微微用力,贺明耀顿时痛得松开了宋知意。
“在我的厂里,没有人可以强迫我的员工做任何事。你要是再胡来的话,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霍骁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慑力。
说着他就松手推开了他。
贺明耀怒火冲冲揉着手腕,上下打量着霍骁,突然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霍大厂长。怎么,看上我老婆了?”
宋知意瞬间眸色一沉:“贺明耀!你胡说什么!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
霍骁却出奇的平静:“请你注意言辞。宋知意是我们厂聘请的员工。在这里她只对我的工作负责,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放屁!”贺明耀突然暴起,一拳向霍骁面门打去。
宋知意惊呼一声,梦境中的场景在眼前重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霍骁敏捷地侧身避开,同时一个巧妙的擒拿手,将贺明耀的手臂反剪到背后,将他牢牢制服。
“啊!”贺明耀痛呼一声,额头冒出冷汗。
宋知意看着这一幕,既惊讶又莫名地松了口气。
没想到霍骁身手还挺不错的。
紧接着霍骁松开了贺明耀,不屑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反观贺明耀却是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胳膊,看起来狼狈不堪。
“贺明耀,”宋知意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坚定。
“今天在这里,当着霍厂长的面,我再说一次,我要离婚。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把我的嫁妆还给我,我们好聚好散。”
她已经和贺明耀留够体面了。
如果他不接受的话,宋知意也不怕撕破脸了。
贺明耀面目扭曲:“休想!我不会离婚的!你生是我贺家的人,死是我贺家的鬼!”
就在此时他盯着两个人冷笑:“宋知意,我看就是因为你们有一腿,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和我离婚!真是不要脸!”
霍骁皱起眉头瞬间上前一步。
贺明耀被他吓得连连后退,生怕再挨打。
宋知意咬着牙,捏紧了拳头,“贺明耀,你自己出轨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自己心脏就看谁都觉得脏!”
对方被戳中心思瞬间怒火中烧。
霍骁下意识担忧的看向宋知意,紧接着冷声开口:“贺明耀,婚姻自由是国家的政策。如果宋知意坚持离婚,你无权阻拦。现在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保卫科了。”
闻此贺明耀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生怕自己真的被保卫科拖出去。
“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于是他在留下这句威胁之后就头也不回,踉跄着离开了。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宋知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大概率是因为原主的身体原因。
“没事了。”霍骁的声音出奇地柔和,在宋知意的耳边陡然间响起。
宋知意抬头看他,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发热。
为什么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想到这儿之后宋知意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谢谢你,霍厂长。”她轻声说。
霍骁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叫我霍骁就行。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宋知意答应了下来。
宋知意走出霍骁的办公室,走廊上原本聚在一起闲聊的工人们立刻噤声,却掩饰不住眼中闪烁的八卦光芒。
他们假装忙碌地散开,但那些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还是钻进了宋知意的耳朵。
“听说是她老公新婚夜就和别人搞到一块去了啊?”
“什么别人?就是他家亲嫂子。还真是不要脸,现在又过来勾搭霍厂长了。”
“霍厂长怎么就看上这种女人了。”
“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本事呢。”
宋知意脚步一顿,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继续往前走。
好像并不在乎这些事情,毕竟对于她的生活和工作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和作用。
“宋技术员!”林小海小跑着追上来。
停下来后,他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我带您去您的办公室吧。”
这时候宋知意才仔细观察了几眼他。
林小海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机灵。
他领着宋知意穿过嘈杂的车间,来到一间位置不偏不倚的小办公室。
“这是霍厂长特意安排的。”林小海推开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虽然不大,但清净,适合您搞技术研究。”
办公室确实不大,但窗明几净。
一张木质办公桌,一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张机械图纸,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小书架。
对现在这个年代的工厂条件来说,这已经是相当好的待遇了。
“谢谢,我很满意。”宋知意真诚地说。
同时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礼貌。
林小海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挠挠头说道:“那您先熟悉环境,我去给你拿些文件资料来。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就行了。”
在这之前霍骁还特意叮嘱过要好生招待宋知意,不能怠慢。
虽然想不明白霍骁为什么会这么干,但是林小海依旧照做,不敢渎职。
等林小海离开后,宋知意坐在椅子上,
轻轻抚摸着办公桌光滑的表面。这是属于她的空间,她的新起点。
不管贺明耀怎么闹,不管厂里人怎么议论,她都要在这里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后她心中的阴霾一挥而散。
林小海很快抱来一摞资料:“宋技术员这是咱们厂目前使用的纺织机型号和维修记录,霍厂长说您先看看,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他讨论。
“王师傅,我是新来的技术员宋知意,想请教您关于纺织机的问题。”宋知意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王师傅这次连头都没抬:“技术员?就你?”
他嗤笑一声,“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机器?别在这碍事!”
旁边几个学徒跟着笑起来,眼神轻蔑地打量着宋知意。
宋知意并不动怒,反而蹲下身来,指着王师傅正在修理的零件:“这个传动齿轮装反了,所以机器才会异响。”
王师傅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你胡说什么!我修了三十年机器,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宋知意之前救人的事情,但是心里面还是不服她。
毕竟自己资历这么老。
“王师傅。”宋知意平静地说。
“我只是想帮忙。这些机器频繁故障,不仅影响生产,对工人安全也是隐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工作就是这个。
“用不着你假好心!滚回你的办公室去!霍厂长被你迷住了眼,我们可清楚你是什么货色!”王师傅猛地站起来,油污的手指着车间大门。
车间里的工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朝这边张望。
宋知意感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她明白王师傅这么说十有八九是因为贺明耀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偷人可是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但是没想到这些人听风是雨,不去指责贺明耀和方诗雅,反倒是埋怨上了自己。
宋知意缓缓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王师傅,我尊重您是老师傅。但作为厂里聘请的技术员,我有责任确保设备安全运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刚才看的维修记录,至少有五处明显的人为疏忽。如果上报给霍厂长,那么接下来如何处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王师傅脸色变了:“你威胁我?”
旁边的学工和工人们瞬间变了脸色。
心想着宋知意这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这一下子就烧到了厂里面的老人。
“我只是陈述事实。”宋知意合上本子。
“明天上午我会来检查所有故障机器。希望到时候能看到它们正常运转。”
说完,她转身离开,脊背挺得笔直,无视身后传来的咒骂声和窃窃私语。
回到办公室,宋知意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她不是紧张,只是比谁都清楚,在这种环境下,示弱只会让处境更艰难。
“宋技术员。”林小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这一看就是以霍骁的名义来的。
“你别往心里去,王师傅就那脾气。厂里面的人都清楚,实际上他没有什么坏心的。”林小海继续解释,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宋知意接过茶杯:“谢谢。你放心我没有往心里去,本来就是工作上观念不同而已。厂里的机器一直是他负责维护吗?”
“是啊,王师傅是厂里的老资格了,连前任厂长都让他三分。不过有的机器确实老出问题,生产效率一直上不去。”林小海压低了声音。
宋知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自己的工作量还挺大的。
正当她想再问些什么,车间方向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工人的惊呼和混乱的脚步声。
宋知意和林小海冲到车间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
只见面前一台大型纺织机冒着黑烟,传动带断裂甩出。
而王师傅正站在机器旁,被飞溅的金属碎片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快断电!”宋知意大喊一声,同时箭步冲上前去。
林小海反应迅速,立刻跑去拉下电闸。
整个车间的机器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工人们惊慌的议论声。
宋知意冲到王师傅身边,发现他脸色煞白,右手紧紧捂着左臂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
“让我看看。”宋知意不由分说地拉过王师傅的手臂。
“不用你管!”王师傅还想挣扎,但失血让他力气减弱。
宋知意已经麻利地撕下自己衬衫的一角,迅速为他包扎止血,“伤口不深,但需要消毒处理。”
她转头对围观的工人喊道,“谁去拿些酒精和纱布来?”
几个年轻工人立刻跑去了。
宋知意的目光转向故障的纺织机,专业本能让她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主轴承过热导致润滑失效,传动带老化断裂。这台机器至少三个月没做过全面检修了。”
王师傅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你懂什么...这是正常损耗。”
宋知意指着机器底座,“这正常吗?轴承座都松动了,这是严重的安全隐患!如果不是今天发现,明天可能就会造成更严重的事故!之前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为什么还不注意?真的要闹出人命来,你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工人们窃窃私语起来,有人点头表示赞同。
王师傅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医务室的药品很快送来,宋知意熟练地为王师傅清洗伤口、包扎。
她的动作轻柔却坚定,很是利索。
他知道王师傅的思想太过老套,所以不和计较这些事情。
“谢谢。”王师傅低声道谢,虽然语气依然生硬,但眼中的敌意已经减弱了几分。
这时霍骁闻讯赶来,他高大的身影一出现在车间门口,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霍骁沉声问道,目光在受伤的王师傅和冒烟的机器之间来回扫视。
宋知意正要开口,王师傅却抢先说道:“霍厂长,是我的疏忽,没及时发现轴承问题。”
霍骁看向宋知意,眼神中带着询问。
“机器需要全面检修,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件事情了,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宋知意直截了当地说。
“而且不只是这一台,整个车间的设备都存在类似隐患。我建议立即停产检修,至少要两天时间。”
“停产两天?”一个中年女工惊呼。
“那这个月的生产任务怎么办?”
“是啊,完不成任务,大家的奖金就泡汤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宋知意提高声音:“如果继续带病运行,不仅可能造成更大事故,残次品的概率也会居高不下。长远来看,及时检修反而能提高效率。”
霍骁沉思片刻,果断拍板:“就按宋技术员说的办。今天下午开始停产检修,由宋技术员全权负责。”
这个决定一出,车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王师傅站在一旁,表情复杂地看着宋知意,既没有附和工人们的抗议,也没有为她说话。
霍骁正要开口镇压,宋知意却上前一步:“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不如这样,我先带人检修这台故障机器,大家看看效果再决定是否继续,如何?”
霍骁立马就答应了下来,那些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宋知意、霍骁和林小海几个年轻工人围着故障机器。
“宋技术员,真的能两天修完所有机器吗?”霍骁有些担心。
宋知意卷起袖子,露出纤细却结实的手臂:“不试试怎么知道?先把这台拆开看看。”
她熟练地拿起工具,开始拆卸机器外壳。
几个年轻工人好奇地围上来,看着她精准地找到一个个隐蔽的螺丝,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像新手。
“这个轴承已经严重磨损了,必须更换。”宋知意指着一个黑乎乎的零件说。
林小海惊讶地问:“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经验。”宋知意简短地回答。
她前世作为机械工程师的功底,在这种老式机器面前简直是小菜一碟。
正当他们忙碌时,一个身影默默靠近,是王师傅。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宋知意娴熟的操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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