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琛沈贪欢的其他类型小说《平芜尽处,是春山全文》,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二岁那年,父母骤然离世,沈贪欢被顾家收养,自此将少年顾寒琛藏进了心里。她小心翼翼陪伴他成长,怀着少女的执念,等了整整八年,终于在毕业那天告白,却换来一句:“你是我妹妹,这样让我恶心。”他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转身挽起别人的手,笑得温柔缱绻。她仍不死心,以为爱可以等来回头。可当宴席上他为别的女人出头,亲手甩下那一记耳光时,她才终于明白——有些感情,不是你拼命靠近,就能拥有的。她决定离开,放下执念,远赴他乡。而当她真的转身,顾寒琛才在错愕中低头,看见自己亲手碾碎的心意和那段无法重来的青春。他们的命运,就像交错的两条线,曾靠得很近,却注定渐行渐远。……“我考虑好了,舅妈。我愿意出国留学,和你们一起生活。”沈贪欢语气平静的说完,电话那头立马传...
《平芜尽处,是春山全文》精彩片段
十二岁那年,父母骤然离世,沈贪欢被顾家收养,自此将少年顾寒琛藏进了心里。
她小心翼翼陪伴他成长,怀着少女的执念,等了整整八年,终于在毕业那天告白,却换来一句:“你是我妹妹,这样让我恶心。”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转身挽起别人的手,笑得温柔缱绻。
她仍不死心,以为爱可以等来回头。
可当宴席上他为别的女人出头,亲手甩下那一记耳光时,她才终于明白——有些感情,不是你拼命靠近,就能拥有的。
她决定离开,放下执念,远赴他乡。
而当她真的转身,顾寒琛才在错愕中低头,看见自己亲手碾碎的心意和那段无法重来的青春。
他们的命运,就像交错的两条线,曾靠得很近,却注定渐行渐远。
……
“我考虑好了,舅妈。我愿意出国留学,和你们一起生活。”
沈贪欢语气平静的说完,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舅妈一连串欣喜的应答:“太好了!我这边准备一下,你赶紧把签证办好。”
“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和朋友们聚聚,跟他们道个别。对了,顾家这些年照顾你不少,咱们也得好好谢谢人家。”
“嗯,好。”
沈贪欢刚挂断电话,就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寒琛,咱们得快点了,不然赶不上伯父的晚宴了。”
夏青鸾的声音传来,沈贪欢一抬头,就看到她一身艳红礼裙张扬惹眼,裙摆处精致缀着蝴蝶,连走动时都带着轻盈的气势。
她挽着顾寒琛的手臂,眉眼娇媚,艳色逼人,两人站在一起,如同画中人。
沈贪欢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闯错场的局外人,狼狈而多余。
十二岁那年,她父母出车祸,她被父母好友,也就是顾寒琛的爸爸带回家,这一住就是八年。
两年前,她毕业礼上,她对顾寒琛表明心迹,说自己爱慕他多年。
却被他嫌恶的推开,说他一直当自己是妹妹,这样的她令他觉得恶心。
随后他便快速找了个女朋友,也就是夏青鸾。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夏青鸾回头朝沈贪欢笑了笑:“今晚的饭局,妹妹也去么?”
说着,她伸手替顾寒琛整理起领带,动作熟稔亲昵。
顾寒琛
没有推开,甚至还微微低头,任她动作。
沈贪欢站在原地,指尖不自觉蜷紧。
心口像被什么死死压着,疼得几乎透不过气。
她点头,“我晚点过去,你们先去吧。”
直到大门被关上,沈贪欢才回到卧室。
她站在书桌前,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
那是她大学毕业那天的合影,那一天,她刚好满二十岁。
照片中,顾寒琛穿着白衬衫,捧着花,笑容明朗,站在她身侧。
那天,她鼓起勇气,在合照的一瞬间轻轻贴近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那是她青春里最热烈的一次冲动。
可庆典刚结束,他便将她拽出会场,怒气翻涌:“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吗?”
她垂着头,没吭声。
他继续质问:“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只把你当妹妹,从来没想过别的。你最好也是。”
她抬头,眼里有倔强的光:“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喜欢你,有错吗?”
顾寒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你爸妈车祸去世,是我爸念旧情才把你带回家。从那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仅此而已。”
说完,他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摔门而去,毫不留情地从她世界抽身。
那一夜,她站在冷风中,连影子都像被撕裂。
后来他一次又一次拒绝她,用最冷的话,最重的伤,想逼她死心。
可她从未真正放弃过。
她总以为,只要爱得足够真诚,总有一天他会回头。
可现在,她真的累了。
沈贪欢坐下来,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好半晌,她才提笔写下,“顾寒琛,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沈贪欢赶到宴会上的时候,顾寒琛和夏青鸾俩人正挽着手敬酒。
宴会上的人都是顾寒琛父亲的交好,沈贪欢和伯父简单问候了一下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了。
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夏青鸾看向角落里的沈贪欢,眯眯眼,端着酒杯朝她方向走。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不如和我喝一杯?”
沈贪欢见是她,下意识皱眉就要拒绝,却见夏青鸾突然伸手将她手中的杯子重重往自己身上倒去!
“哎呀!”
一声惊呼。
众人都朝着这边看来。
“
我就是看妹妹一个人坐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你怎么能拿酒泼我呢?”
沈贪欢愣住了,分明是她自己泼的,现在却怪在她的头上。
“我没有,是你自己泼的。”沈贪欢解释。
顾寒琛听到夏青鸾的惊呼,立马跑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拉开。
“算了,寒琛,妹妹也是不小心的。”
夏青鸾叹了口气,但眼角微红,分明受了很大委屈。
“我根本就没……”
“啪……”
沈贪欢话音未落,突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冷下一张脸,“沈贪欢,你别太过分了,现在夏青鸾是我女朋友,请你自重。”
顾寒琛的眸子散着寒意,只一眼,便将沈贪欢整个人冻在原地。
场面一度陷入凝重。
“贪欢啊,自从你父母离世,顾家自认待你不薄了,让你一直和寒琛住在一起,但你现在也不小了,有些时候不要那么任性。”
顾父聊的正起兴,被这样一场闹剧坏了兴致,脸色有些愠怒。
水晶吊灯在沈贪欢眼前晃成模糊的光斑,掌心的酒杯 “当啷”摔在地上,碎玻璃混着红酒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血。
沈贪欢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脸颊火辣辣的疼,比耳光更刺骨的是顾寒琛眼中冰冷的警告。
那个曾经在她发烧时整夜用毛巾替她擦手的人,此刻正用西装袖管替夏青鸾擦拭胸前的酒渍,指腹在她锁骨处停留时,竟带着几分心疼的轻柔。
众目睽睽之下,沈贪欢无措,无助,无力。
“道歉。”
顾寒琛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钢铁,每一个字都砸在沈贪欢发麻的耳骨上。
他转身时西装袖口带过她的肩膀,曾经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里混着夏青鸾身上的玫瑰香精,刺鼻得让她想干呕。
“不是我......”
沈贪欢的声音卡在喉间,抬眼对上了顾父阴沉的脸色。
顾父端着红酒抿了一口,又轻轻将要放红酒的手停在半空,镜片里投射出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
“贪欢,你父母走之前把你托付给顾家,不是让你在这种场合耍性子的。”
宴会厅的乐声不知何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夏青鸾抽着纸
巾凑近,“好了,也怪我反应过度了,让妹妹受到了惊吓,这手怎么出血了?要不先去处理一下吧。”
她说着,一边拿纸来擦沈贪欢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就是装的!”
顾寒琛清冷的眼神里几乎能淬成冰来,他一边揽住被沈贪欢推开的人,一边凝眉对上沈贪欢的视线,声音冷硬而严肃。
“我让你向青鸾道歉!”
沈贪欢捂着自己的脸,委屈的眼中带着倔强。
她道,“不是我泼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说罢,她不理会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抬步就往外走。
经过顾寒琛身边时,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胳膊。
顾寒琛的力道很大,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令沈贪欢不得不停下,抬眼望他。
却见顾寒琛回头对夏青鸾压低了声量。
“她刚才怎么浇你的,你就怎么浇她。受人欺负,要学会还手。”
夏青鸾一顿,似是有些无奈:
“算了吧寒琛,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而且贪欢妹妹自己也受伤了……”
顾寒琛凝了凝眸子,转而看向沈贪欢,“我让你道歉。”
顾寒琛按住她的肩膀,指尖掐进她肩胛骨的穴位。
沈贪欢吃痛,脚下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被同学欺负,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对着带头的男生挥拳。让他向她道歉。
此刻同样的姿势,掌心的温度却像来自寒冬。
“你说过,不会再让我受到欺负。我信了。”
沈贪欢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是他第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自己。
室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落在沈贪欢身上。
直到她低垂着眼睑,颤声开口,“对不起!我不该把酒泼在你身上。”
她的话音刚落,肩膀便是一松。
禁锢着她的力道没了,沈贪欢撑着地站起来。
顾寒琛冷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钻进她耳膜,“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的。”
“够了。”
顾父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他示意管家拿来毛巾,“贪欢先去客房换衣服,寒琛带青鸾去楼上处理一下。”
当沈贪欢被佣人带走时,路过落地长镜,看见自己的头发滴着
红酒,礼服上沾着碎玻璃,手腕被顾寒琛抓出的红痕还渗着血。
而镜子里的顾寒琛正替夏青鸾披上羊绒披肩,指尖划过她后颈时,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沈贪欢不由一阵苦笑。
她没有再继续回到宴厅,将沾满酒渍的礼服脱了下来,扔进了大厅外的垃圾桶。
此刻的她,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衣。
刚回到家,外面就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沈贪欢裹着薄毯,打开房门刚好撞见顾寒琛。
顾寒琛将夏青鸾的行李箱放在她卧室门口。
“把你的东西清出来,这间卧室以后留给青鸾住。”
顾寒琛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酒气混着夏青鸾的玫瑰香水味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夏青鸾紧随其后。
沈贪欢的心漏了半拍,一时无措地站在卧室门前。
不等她回应,顾寒琛就直接推开她进了房间。
她看见自己的照片被顾寒琛从床头柜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夏青鸾的单人艺术照,相框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胶水,像道新鲜的伤疤。
梳妆台上,她的玉兰花台灯被挪到角落,夏青鸾的鎏金香水瓶占据了正中央,甜腻的气息盖过了她熟悉的雪松味。
沈贪欢回神,急忙跑进去抱住了那张合照——这是她和顾寒琛唯一的回忆了。
顾寒琛无暇管她,将夏青鸾的东西一一安置好了之后,又把沈贪欢的那些东西直接扔去了客房门口。
“为什么?”沈贪欢疲惫地说不出声,声音微小,却在寂静中激起回响。
夏青鸾踩着细高跟走进来,指尖划过沈贪欢的羊绒被。
“妹妹的房间确实更温馨些,”她扭头对顾寒琛笑。
“我都说了住客房就行,寒琛一定要我住这里,不会太麻烦吧贪欢妹妹?”
说着随手翻开沈贪欢的日记本,“呀,妹妹有写日记的习惯呀?”
沈贪欢眸子一震,立马上前想抢回日记本,却不料被顾寒琛一掌推开,踉跄着撞在衣柜上。
“别闹了,”顾寒琛的声音冷得像冰,“青鸾是我的女朋友,也算这个家的主人,让她住客房,名不正言不顺。你作为一直住在我家的客人,换个房间而已。”
客人和主人
这两个词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剜开了她的心,一瞬间沈贪欢心口鲜血淋漓。
她想起那年暴雨夜,顾寒琛把她背回来,汗水浸透的衬衫贴在背上。
他说,“阿欢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个房间原先就是顾寒琛为了她特意准备的,里面的装饰物品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摆放的。
四面透风采光好,还有一大扇落地窗。
窗外正对着的就是一处花园,顾寒琛对她说,多看看窗外,绿色对她的眼睛好。
可现在,他亲口说,她只是住在这里的客人。
也是,顾家能照顾她十年,已是天大的恩情。
她本就是寄居,如今要走了,房间也理应给别人。
这时,夏青鸾忽然‘咦’了一声,转手拿起床边的玉兰花台灯,对着光端详。
“这盏灯倒是别致,我还挺喜欢的,可以留在这吗?”
她转头望向顾寒琛,眼尾扫过沈贪欢,
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哎呀,寒琛,谢谢你昨天送给我的项链,我太喜欢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把它取来了。”夏青鸾侬言侬语,一边说,一边还小鸟依人地贴在了顾寒琛胸口。
“喜欢就好。”顾寒琛语气宠溺,伸手捏了捏夏青鸾的脸。
俩人一阵打趣。
沈贪欢站在门口目睹着这一切。
“喜欢就好”这句话,顾寒琛曾无数次对她说过。
她收回视线,出了门。
签证办的很顺利,沈贪欢将证件材料一同交了上去,三天后过来取就行了 。
办完签证,沈贪欢往回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舞蹈室。
平时她在这里当老师,这几天因为准备证件和材料就没过来。
她想了想,抬步往里面走。
既然决定要离开,也是该给自己一个交代,该和过去做个告别了。
然而,沈贪欢刚走进去,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她身子猛然一僵。
舞蹈室的顶灯将两人照的晃眼,顾寒琛的衬衫后背洇着汗渍,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样揽着夏青鸾的腰,俩人一进一退的缠绵着,夏青鸾缓缓向顾寒琛贴近,在他的锁骨凹陷处落下了一个吻。
沈贪欢在门口看到这一切,一时有些恍惚,直到指甲将掌心掐的刺痛,她才被迫抽离出来。
“明天我和寒琛有一个舞会要参加,刚好来这里练习一下,妹妹应该不会介意吧?”
看到沈贪欢,夏青鸾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温婉的笑了起来。
沈贪欢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十指交握的手上,艰难的抽开视线,才“嗯”了一声,“不介意。”
她的态度有些冷,顾寒琛忍不住皱眉,“你跟踪我们?”
沈贪欢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她抬眼对上顾寒琛略有些厌恶的神色,咬牙道,“我没有,我是……”
话没说完,就被夏青鸾打断,“阿欢妹妹不是在这当老师么?她来也正常。”
沈贪欢死死盯着她,手指紧紧掐入掌心。
她不喜欢夏青鸾也有一个原因,因为她表里不一,总是在寒琛哥和她的面前表现出两幅面孔!
但凡她真的是一个好嫂子,沈贪欢相信自己也能放下,可……
“好了,寒琛我去一下
洗手间。”
“嗯。”顾寒琛点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经过沈贪欢身边时,夏青鸾冲她露出一个笑脸,但沈贪欢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挑衅。
她捏了捏手心,转身去了另一间舞蹈室。
趁着夏青鸾去了厕所,顾寒琛抽出身出来,看到沈贪欢孤身一人在空荡的教室里跳舞。
陡起陡落,摇曳生姿。
她每个动作都很柔和,即使是一个人, 没有着鲜丽的服装,却也是一场视觉盛宴。
顾寒琛视线落在她翩翩起舞的身子上,眸子动了动,情绪不明。
直到夏青鸾的声音传来——
“寒琛,寒琛。”
“怎么来这儿了。害我好一顿找。”夏青鸾自然而然地搂上了顾寒琛。
这时,顾寒琛的电话响起。
“我出去接个电话。”
顾寒琛一走,沈贪欢的舞刚好也结束了。
她最后再看了眼曾经属于自己的舞蹈室,这才拎着包往外走。
却不想夏青鸾堵在门口。
“妹妹这舞跳的真好,能不能也教教我?”
沈贪欢没错过她眼里的挑衅。
知道夏青鸾想找事,她本就有些疲倦,便不想搭理,不料夏青鸾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
沈贪欢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她皱眉看向女人,下一秒,一个有力的巴掌径直落下。
‘啪!’的一声,沈贪欢被打得有些懵。
“这一巴掌希望妹妹记住,永远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夏青鸾冷哼一声,这才转身出了门。
门外的顾寒琛刚好打完电话,回头看了眼里头坐在地上的沈贪欢,也只是拧了拧眉,什么都没说。
夏青鸾过去揽住他的手,两人很快消失在沈贪欢的视线中。
沈贪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扶了扶抽痛的胳膊肘,刚她倒地时,胳膊撞到地板上,此时已经一片淤青。
她的心也是。
沈贪欢简单去医院涂了些药,进顾家门的时候,脸上的掌印已经褪了不少。
屋子里很安静,兴许是顾寒琛还没回。
沈贪欢进了卧室,把要带走的东西通通整理收拾好,竟然都要走了,那就干脆什么都别留下。
肚子有些饿了,沈贪欢才进了厨房,想了想,她多做了一碗鸡蛋羹。
这大概
是最后一次为他做鸡蛋羹了。
以前沈贪欢她妈还在他家做事的时候,常给他俩做。
顾寒琛趴在灶台上用勺舀了一勺鸡蛋羹,嘴里还嘟囔着,“阿姨手艺真好。怪不得阿欢这么爱吃。”
后来顾寒琛爱上了鸡蛋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青鸾扶着顾寒琛回来了。
顾寒琛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地就往沙发躺。
夏青鸾扶着顾寒琛俩人一瘸一拐地左摇右晃,撑不住了就把顾寒琛放去了沙发。
顾寒琛不省人事地躺在沙发上,夏青鸾躬着身子想着把顾寒琛扳正,顾寒琛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仰着头,搂着夏青鸾的脖子就亲了下去。
沈贪欢看到这一幕,如被电打了一般,浑身酥麻。
“我熬了鸡蛋羹,要不要喂他吃点。”沈贪欢从厨房端出热好了的鸡蛋羹,想让夏青鸾扶着顾寒琛吃点。
“我们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歇着去吧。”夏青鸾没接,从沙发上把顾寒琛拖了起来,扶搂着就往楼上走。
沈贪欢端着鸡蛋羹的手指被烫的通红。
直到碗里的鸡蛋羹逐渐凉下来,沈贪欢几不可察的轻叹口气。
有些东西,凉了是没法再热的。
第二天,沈贪欢早早就起来了。
她今天要去墓地看看爸妈,所以特地选了一件咖色大衣和一条韩式牛仔裤,顺带把头发也盘了起来。
“啧,妹妹今天这是要去约会么?”
沈贪欢刚想出门,夏青鸾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沈贪欢眉头微皱,没有回答她的话。
然而打开门,却发现外面正在下暴雨。
“呀,外面下雨了,我们刚好也要出门,妹妹坐我们车吧?”
夏青鸾笑眯眯的。
沈贪欢看了眼外头的雨,冷淡的拒绝,“谢谢,不用了。”
说完,她举起伞,很快消失在雨中。
“这么大的雨,妹妹又特意打扮了一番,难不成,要去约会?”
夏青鸾讶异了一声。
坐在沙发上的顾寒琛眸子沉了沉。
沈贪欢到墓园时,雨已经停了。
她收起伞,找到沈清译的墓碑,将事先买好的水果和鲜花放在墓前。
父母去世之后的这一切的事宜,其实都是顾寒琛打理的,包括买的这处墓地。
看着墓碑
上挨在一起的两个笑脸合照。
她有太多话想说,此刻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好半天,她才说,“爸、妈,我准备出国了。”
“这些人顾家人对我很好,但,我终究不是顾家人。”
她说着,鼻子莫名发酸。
突然,天空‘轰隆’一声,滂沱大雨再次倾盆而下。
她的声音湮没在雨声中。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呀,原来妹妹在给伯父伯母扫墓呢?”
夏青鸾的声音混着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令沈贪欢身子一僵。
“寒琛刚还说要给伯父伯母换块新碑呢,我们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指尖划过沈贪欢刚摆好的白菊,花瓣应声掉落,“不过白菊太素了,我觉得香槟玫瑰更合适,对吧寒琛?”
顾寒琛没有回答,只是顺手接过了夏青鸾手里的伞,默默地给她撑着。
沈贪欢望着他,忽然想起父母刚过世那几年,也经常是这样的雨天,他撑着伞陪她给父母上香,伞骨始终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淋在雨里。
现在他的伞稳稳罩住夏青鸾,雨滴打在她发梢,凝成细小的冰碴。
夏青鸾忽然惊呼一声,“呀,妹妹的名字怎么刻在伯父伯母的墓碑上了呀?”
沈贪欢猛地抬头,看见顾寒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墓碑右下角确实刻着“爱女沈贪欢立”,那是他当年坚持要加上的,说“以后阿欢累了,就知道这里永远有家人”。
此刻他却避开她的视线,掏出湿巾替夏青鸾擦拭手腕,“青鸾说得对,未婚女子刻在墓碑上不合适。”
雨滴砸在沈贪欢手背,比顾寒琛的话更刺骨。
趁着顾寒琛一个不注意,夏青鸾猛地踢翻装着贡品的篮子,苹果一个一个滚进泥坑。
夏青鸾看着苹果悉数滚落,揽着顾寒琛就往回走。
“那就不打扰妹妹叙旧了,走吧寒琛。”
沈贪欢跪在泥水里捡苹果,指甲缝里嵌满湿土,浑身湿透。
她忽然笑了。
就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放下了。
刚擦干墓碑上的雨水,远处就传来乌鸦的叫声。
雨水顺着墓碑流成小溪,沈贪欢最后看了眼父母的照片,转身走进雨里。
从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