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默然,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林平之继续道:“不如,我们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如何出其不意?”封不平追问。
“封前辈可曾想过,岳不群最怕的是什么?”林平之反问。
封不平思索片刻:“他最怕的,自然是剑宗夺权,还有……他那伪君子的面目被人揭穿,当初他执掌华山派,可是使用了不少肮脏手段。”
“不错。”林平之笑道,“那我们就从他最怕的地方下手,岳不群不是自诩君子剑?我们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揭穿他的过往,让他身败名裂,届时,华山派内部人心浮动,你再以剑宗正统的名义登高一呼,大事自然水到渠成。”
封不平眼神一亮:“林少镖头的意思是……借五岳会盟之机?”
“正是。”林平之抚掌道,“左冷禅不是想借五岳会盟,整合五岳剑派,称霸武林吗?而他和岳不群原本就不和睦,到时候我们就帮他一把,让这五岳会盟,开得更热闹一些。”
他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封不平越听眼睛越亮,到了最后,竟是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啊!林少镖头此计,当真是釜底抽薪,直指要害!如此一来,我们剑宗胜算就大了!”
他看着林平之,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这份心机谋略,更是远超常人。
“只是……”封不平又有些迟疑,“我等剑宗弟子,虽然个个武功不弱,但若想在五岳会盟那等场合,压制住岳不群和华山派的气焰,怕是还差了些火候。”
“这个封前辈不必担心。”林平之微微一笑,“我福威镖局,虽然只是个走镖的,但这些年也结交了些江湖朋友,到时候,定会派些好手,为封前辈摇旗呐喊,壮壮声势。”
距离五岳会盟的日子尚有一段时日,福州城内外的风波也渐渐平息。
林平之难得清闲下来,便将心思更多地放在了武学钻研之上。
他如今后天大圆满的修为,配合《纯阳剑诀》这等无上心法,对于剑道的理解早已非同凡响。
福威镖局如今广纳贤才,其中不乏一些精通剑法的武者。
虽然他们所习练的剑法,大多算不上顶尖绝学,但其中也不乏一些颇具亮点的招式。
林平之也不藏私,时常会召集这些镖师客卿,一同探讨剑法心得。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他指点别人。
往往对方一套剑法使完,他便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精要与不足,甚至能当场将对方的剑招拆解重组,化腐朽为神奇。
几次下来,镖局内的剑术好手们对这位少镖头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只当少镖头天赋异禀,剑术通神,却不知林平之是在借此机会,博采众长,印证自身所学。
除了镖局内部,他还特意约了封不平以及成不忧、丛不弃等几位剑宗高手切磋,这几位都是浸淫剑道数十年的老江湖,剑法早已炉火纯青,各有独到之处。
封不平的狂风快剑,凌厉迅猛,剑出如风。
成不忧的追风剑,讲究后发先至,剑招刁钻狠辣。
丛不弃的流云剑,则绵里藏针,变化莫测。
初时,这几位剑宗名宿对林平之的讨教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他不过是仗着内力深厚。
可几次交手下来,他们便彻底没了脾气。
林平之的剑法,仿佛没有固定路数,时而刚猛霸道,时而轻灵飘逸,时而阴狠毒辣,总能轻易看穿他们的剑招破绽,逼得他们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