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走向了那个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烬野哥哥…我没事…不怪姐姐…”柳扶烟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隐忍,“是我自己没站稳…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别为了我…闭嘴!”
沈烬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求情”,但那语气,却是我从未听过的…焦灼与温柔?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抹白色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传府医!”
他厉声喝道,抱着柳扶烟,大步流星地朝内院走去。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地上的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路边的尘埃,是碍眼的垃圾。
喜堂里死一般寂静。
宾客们噤若寒蝉,眼神各异,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戏的冷漠。
几个喜婆战战兢兢地过来,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
“夫…夫人…您…您没事吧?”
一个喜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
指尖冰凉。
左脸肿得老高,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定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火辣辣的疼,从脸上蔓延到心里,冻成一块冰。
我推开喜婆的手,自己站稳。
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鸳鸯交颈,何等讽刺。
我死死攥着那方红布,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原来,这就是我的新婚。
这就是我替嫁而来的“泼天富贵”。
沈烬野。
战神?
呵。
不过是个眼盲心瞎,为了白月光可以当众掌掴发妻的混账东西!
新房布置得奢华无比。
龙凤喜烛高燃,映着满室刺目的红。
像血。
我被一个沉默寡言、眼神带着审视的老嬷嬷引到床边坐下。
她自称姓赵,是侯府的管事嬷嬷。
“夫人,”赵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听不出情绪,“侯爷吩咐了,让您…安分待着。
柳姑娘受了惊吓,侯爷在‘烟雨阁’陪着。
今晚…您自己歇息吧。”
说完,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只剩下我一个人。
对着这满室冰冷又讽刺的喜庆。
脸上的巴掌印肿得发亮,一碰就疼得钻心。
嘴里破皮的地方也丝丝缕缕地渗着血。
我走到梳妆台前。
巨大的铜镜里,映出一张狼狈不堪的脸。
左脸高高肿起,清晰的五指印覆盖了原本清秀的轮廓。
发髻散乱,珠钗歪斜,嘴角还残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