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我勉强喝了半碗粥,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我冲到窗边的痰盂旁,剧烈地干呕起来。
呕得撕心裂肺,眼泪都逼了出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
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扶着冰冷的窗棂,我喘着粗气。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毫无征兆地劈进我混沌的脑海。
我猛地僵住。
手指颤抖着,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月事…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在江家时,日子就过得糊涂,饥一顿饱一顿,月事常常不准。
嫁入侯府这几个月,身心煎熬,更是混乱不堪。
仔细回想…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了?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比这初冬的夜风更冷!
不可能!
只有新婚那一次!
他像完成任务一样粗暴地占有了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事后立刻抽身离去,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脏了他!
就那么一次!
怎么会……我跌跌撞撞地扑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
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窒息。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在这个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侯府!
在那个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沈烬野眼皮子底下!
他会怎么想?
他会信吗?
他会认为这是我为了固宠耍的下作手段!
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接下来的日子,在极度的忐忑和隐秘的确认中度过。
我偷偷藏起呕吐的秽物,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月事依旧杳无音信。
小腹似乎…真的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微妙的隆起感。
我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认知,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只有灭顶的恐慌。
我必须离开这里!
在被人发现之前!
在一个飘着小雪的午后,我终于找到了机会。
看守我的婆子其中一个家里有事告假,另一个大概是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浪,偷懒躲去耳房烤火了。
我裹上最厚实的旧棉袄,把仅有的几件还算值钱的首饰贴身藏好,又包了几个硬馒头。
像做贼一样,溜出了静澜院。
侯府很大,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我专挑僻静的小路走,心跳如擂鼓,每一步都踩在冰尖上。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疼。
眼看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