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提着灯笼,手持棍棒,凶神恶煞地围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赫然就是平时看守静澜院的一个侍卫头目!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狞笑:“好啊!
果然是你这个贱人!
竟敢偷跑!
给我拿下!”
绝望!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
功亏一篑!
我下意识地转身想跑回巷子!
“抓住她!”
侍卫们一拥而上!
一只大手,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朝我的肩膀抓来!
眼看就要被抓住!
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清冷的、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低喝,突兀地在巷口响起!
这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抓向我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去。
只见巷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看似普通、实则用料极其考究的青帷马车。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一角。
露出半张脸。
一张…极其俊美,却又冷峻得如同高山寒玉的脸。
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火光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剔透的琥珀色,此刻正冷冷地扫视着巷子里的一切。
眼神淡漠,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疏离。
他身上穿着看似素雅的月白色锦袍,领口和袖口却用极细的银线绣着繁复的暗纹,在火光下流转着低调的华光。
“深更半夜,何人在此喧哗?”
他开口,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不带丝毫情绪,却让那几个侍卫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那侍卫头目认出了马车上的徽记,脸色瞬间变了变,嚣张气焰收敛了大半,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爷,惊扰您了!
小的们是威远侯府的侍卫,正在抓捕府中逃奴!
此女偷盗主家财物,畏罪潜逃!
还请您行个方便!”
逃奴?
偷盗?
好一个颠倒黑白!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辩解。
“哦?”
马车里的男子,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扫过我,在我脏污的脸和粗布衣裙上停顿了一瞬,又落回侍卫头目脸上,“既是逃奴,可有身契?
可报官了?”
“这…”侍卫头目被问得一滞。
他们抓我回去是沈烬野的命令,哪有什么身契报官?
本就是私下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