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油。
“下一站,西栅。”
报站声将我拽回现实。
包里的手机疯狂震动,林深的紧急通告像蛛网缠上来——品牌方要求他立即恢复状态拍摄广告。
当我又赶回摄影棚准备给他化妆时,他正把威士忌往喉咙里灌。
琥珀色液体顺着下颌流进锁骨。
离婚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可林深的酒量不行。
我抢过酒瓶的瞬间,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程小姐!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化妆棉掉在地上,像一朵苍白的蒲公英。
十六岁的记忆呼啸而来——医务室窗外玉兰花开得正好。
我攥着轻度听障的诊断书,看他在操场和校花练习华尔兹。
少女的蕾丝裙摆扫过他裤脚,像月光掠过深潭。
“林先生该上妆了。”
我抽回手去拿粉底,被他掌心的灼热惊得一颤。
“程曦?
你也叫程曦?
不过我的高中同学程曦是个胖妹。”
林深看着我的工作牌,原来他记得程曦,原来他对我的记忆只是个胖子。
我给他涂隔离时,发现他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间带着酒气的滚烫,我伸手摸他的额头,林深发高烧了,我慌忙拨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来,闪烁的顶灯将深夜撕成红蓝碎片。
他输液的手一直抓着我,他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颤抖的影。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他经纪人发来的解约函扫描件。
我的手紧握成拳。
离婚后孙茉把事情做的很绝。
网络上林深私生活混乱,深夜留宿新晋小花的公寓到第二天,这些都出现孙茉微博里。
孙茉深知娱乐圈没有多少人在乎事情的真相,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在落井下石的看热闹。
她要毁了林深。
晨曦漫进病房时,他的手指突然在我掌心动了动。
我慌忙抽出手。
“孙茉在微博写小作文给你泼脏水。”
我慌乱的不知该找怎样的话题。
“程曦你怎么就笃定她说的是脏水而不是真的?”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嗒声。
我怔怔望着他,想起高二那个暴雨天。
他举着伞追到教务处门口,因为传闻他喜欢的女孩要转学了,他蓝白校服被雨水洇成深海。
那时我以为他是深情的。
“我不知道。”
我抽发麻的手,别过脸不去看他,窗外的阳光穿过树梢,将斑驳摇晃的树影投在白色的纱帘上。
“程曦。”
他忽然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