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也许是我的冷酷让她感到了陌生,也许是我的强势让她感到屈辱。
但最终,她还是垂下眼眸,低声说了一句:“好。”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死了。
剩下的,只是一场披着婚姻外衣的,漫长而痛苦的赎罪。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一部精心编排的默剧。
我联系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生殖中心,走了全套的检查流程。
我的身体很健康,各项指标都非常优秀。
潘小莲表现得像个完美的妻子。
她辞掉了清闲的工作,每天待在家里,研究菜谱,为我准备一日三餐。
我下班回家,她会第一时间递上拖鞋,接过我的公文包。
她甚至开始学着给我按摩,缓解我工作的疲劳。
她对我言听计从,温顺得像一只猫。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夜深人静时,我常常能看到她对着手机发呆,眼角挂着泪。
我知道,她在想方林。
那个手机,是她的新手机。
她回来后,说旧的坏了,换了个新的。
我知道,她是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也没有点破。
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她用顺从,换取我的精子。
我用屈辱,偿还我的罪孽。
取精那天,天气很好。
<我一个人去了医院。
流程很专业,也很冰冷。
我没有见到方林,也没有见到刘晴。
只有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公事公办地引导着我。
走出医院的时候,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给潘小莲发了条信息:结束了。
她几乎是秒回:万哥,谢谢你。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她如释重负的样子。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榨干了所有价值的工具,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里。
回到家,潘小莲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万哥,辛苦了。”
她为我倒上酒,笑靥如花。
那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对我笑得那么真心实意。
那笑容,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
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
潘小莲依旧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甚至比以前更加用心。
一个月后,一个周六的下午,她正在阳台侍弄我新买的几盆绿植。
她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消息的预览。
发件人是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