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死水般的平静。
我开始有意识地疏远她。
我频繁地加班,参加各种无意义的应酬,只是为了能晚一点回家。
我宁愿在公司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枯坐,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了谎言和压抑的家里,面对那张写满了顺从和愧疚的脸。
我以为,只要熬到孩子出生,只要确认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我的赎罪就算完成了。
到时候,我就和潘小莲离婚,彻底从这场荒诞的闹剧中解脱出来。
我甚至开始在网上看房子,计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孤单,但至少自由,至少不用再承受这种不见天日的精神折磨。
日子就在我一天天的煎熬和盘算中,滑向了刘晴的预产期。
那段时间,潘小莲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
她常常半夜惊醒,坐在床上发呆。
有好几次,我甚至听到她在睡梦中,喃喃地喊着“方林哥”和“孩子”。
我知道,她在担心刘晴,在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
那个流着我的血,却要管别人叫爸爸的孩子。
我心中的恨意和不甘,像是深埋在地下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将所有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可每当这时,八年前那个篮球场上的画面,就会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方林倒地时痛苦的表情,潘小莲冲向他时焦急的眼神……是我,亲手毁掉了他的幸福。
现在,我只是在弥补我的过错。
我一遍遍地这样告诉自己,用这份沉重的罪孽感,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了下去。
刘晴生产那天,是个周五。
我正在公司开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
潘小莲给我发了条微信:万哥,我妈突然生病了,我要回娘家一趟,可能要住两天。
我看着那条信息,心里冷笑。
如此拙劣的谎言。
她大概是算准了我工作忙,无暇顾及她。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静音,继续开会。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点开一个APP,那是我前段时间,偷偷在潘小莲的旧手机里植入的定位软件。
她换了新手机,却把旧手机当成了备用机,放在了床头柜里。
地图上,那个代表着她的红点,正在市妇产医院的位置,一动不动。
果然。
她根本没回娘家,她去医院陪产了。
我关掉手机,发动汽车,朝着市妇产医院的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