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豪门太太同时分娩。
她儿媳诞下死胎,我生下儿子她却强行换走。
二十年后,她儿子爱上我被换走的亲生骨肉。
婚礼上她笑容得意,却不知我带病女儿即将断气。
她儿媳突然指向我:“那个病重女人才是婆婆真正的孙女!”
我绝望哀求她:“让我见亲生儿子最后一面!”
她狰狞一笑:“休想毁我儿子婚礼。”
我女儿病逝时,她儿子突然冲破守卫跪在我面前。
“妈...为什么婚礼前才知道您才是我亲妈?”
______浓重的消毒水味儿黏在喉咙里,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刀片。
我吃力地睁着眼,汗水和泪混在一起,咸涩地流进嘴里。
撕裂般的剧痛终于沉寂下去,剩下一片近乎虚脱的安宁。
孩子哭了。
像一道微弱却清澈的细流,陡然钻进混沌黑暗的心底,把最后一丝残余的痛楚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眼皮重得抬不起,可我不用看,只听到那声音,全身每一寸骨头缝里就都涌起奇异的暖流。
“我的...孩子...”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是拼尽了残余的所有力气才挤出来的。
冰凉的手指像坠着沉重的铅块,用尽力气才慢慢抬离浸透了汗水、皱巴巴的床单,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微光,终于触碰到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襁褓。
指尖传来的温热和真实的触感像一道电光,瞬间贯通了四肢百骸。
真的是我的孩子!
一个模糊的小影子在我模糊的视线里蠕动。
是男是女?
那念头只是一闪,随即被更汹涌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狂喜取代。
是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是我熬过那漫长地狱般的十个月,又经历这炼狱般分娩才得来的珍宝!
是我的命根子!
是我往后余生,活在这世上所有的念想和奔头!
酸热猛地冲上鼻梁和眼眶,滚烫的液体再次涌出,这次不是因为痛楚,而是那种足以将人溺毙的满足和感激。
我近乎贪婪地用手指感受着那小小襁褓里传来的温度,一遍一遍,笨拙却又珍重万分地描摹着小宝贝的轮廓。
世界缩成了这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那微弱的、天籁般的哭声。
窗外城市的噪音,产房里其他产妇的呻吟、走动声、金属器械的磕碰,全部化作了遥远、无意义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