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要在这脏水里,杀出一条血路。
我擦干眼泪,从行李箱里,拿出了那个装着“武器”的盒子。
日记,已经给了他们第一次痛击。
那么,剩下的那些东西呢?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几支看似普通的录音笔上。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律师的号码。
“陈律师,”我的声音,冷静得像一块冰,“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些录音笔里,到底有什么。
现在,立刻,马上。”
6 最后的武器陈律师的办公室,深夜里灯火通明。
巨大的会议桌上,那五六支造型各异的录音笔,被一字排开,像一列等待检阅的、沉默的士兵。
我和陈律师,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副耳机,开始了这项浩大而又充满未知的工程。
我们并不知道,哪一支录音笔里,藏着顾先生留下的线索。
我们能做的,只有最笨的办法:一支一支地听,一个文件一个文件地找。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一支笔,里面是空的。
第二支笔,里面录下了顾先生和他的理疗师讨论康复计划的对话,内容平常,毫无价值。
第三支笔,似乎是顾先生随手放在书房的。
里面是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断断续续的背景音。
有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有窗外的鸟鸣,有保姆打扫卫生的吸尘器声。
我们戴着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像两个在沙里淘金的矿工,试图从这些冗长的、毫无意义的杂音里,分辨出任何一句有用的对话。
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一无所获。
我的信心,开始一点点地被消磨。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顾先生布下的一个“空城计”?
他只是想用这些东西,给我一点虚假的希望?
“陈律师,要不……算了吧?”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也许,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别急,李女士。”
陈律师显得比我更有耐心,他的目光依然专注,“顾老先生行事,从不拖泥带水。
他既然把这些东西和日记放在一起,就一定有他的深意。
我们再试试最后一支。”
他指向了桌角那支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像一支普通签字笔的录音笔。
我认得这支笔。
这是顾先生生前最喜欢用的一支笔,他总是把它插在自己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
我把它连接上电脑,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