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写下的、超过五十万字的每日记录,远比一份来源可疑的诊断证明,更具说服力。”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刀。
“至于我当事人的所谓‘品行问题’,”他举起对方律师呈上的那份厚厚的抹黑材料,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扔进了垃圾桶,“我方认为,回应一堆由谎言和诽谤构成的垃圾,是对法庭时间和所有人智商的侮辱。”
“不过,”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我方,确实也有一份,关于原告方,也就是顾伟先生‘品行’的证据,想要呈报给法庭。
这份证据,我想,足以解释顾业明先生,为何宁愿将毕生心血托付给一个外人,也不愿留给他的亲侄子。”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支黑色的,签字笔形状的录音笔。
“我方请求,当庭播放这段录音。”
顾伟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审判长同意了。
陈律师将录音笔,连接上法庭的公共音响系统。
下一秒,顾伟那阴冷、恶毒、充满了威胁的声音,通过音响,响彻了整个庄严肃穆的法庭。
“老头子,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说一不二的顾业明?
……你那个小保姆,叫李暖是吧?
我查过了,她爸有肾病,等着换肾呢。
你说,我要是让人去医院‘打个招呼’,她爸那颗肾,还能不能保得住?!”
录音播放的瞬间,整个法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呆了。
记者们的相机,像疯了一样地闪烁起来,快门声响成了一片。
顾伟的脸,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他猛地从原告席上弹了起来,指着陈律师,歇斯底里地尖叫:“假的!
这是伪造的!
是合成的!
这不是我说的!”
他的妻子,也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瘫软在椅子上,面如土色。
陈律师没有理会他的咆哮。
他等到录音播放完毕,才关掉设备,面向审判长,用一种无比沉痛的、冰冷的声音,做出了最后的陈词。
“真相,就是如此。
一位睿智而清醒的老人,为了保护自己一生的心血不落入歹人之手,也为了保护一个善良的、却被他无辜卷入危险的姑娘,他用他最后的智慧和勇气,立下了这份遗嘱。”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