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昭黎许国强的其他类型小说《碰瓷!哥哥们说要养我:许昭黎许国强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呆毛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这里告知,如果对剧情比较着急的小宝可以粗略看了一下前两章,因为前两章是对女主人物背景的大概,还有不要着急哦后面剧情会很有趣)破旧狭窄的老居民楼,传来阵阵的吵闹还伴随着一些砸东西的声音。他们都说,这老小区虽是破旧狭小的些但是胜在,时间够长大家都比较热络氛围融洽,很有家的感觉。可是许昭黎不这么认为,看着地上破碎的绿色啤酒瓶,还有掀翻的桌子。这些使本来狭小杂物堆满的房子显得更加凌乱肮脏……破旧泛黄的白色短袖,不算很白的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红色条痕夹杂着之前还未恢复的伤,看上去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不记得是第几次挨打了“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以后不许犟嘴,再犟还他妈打你”说话的男人是她的——大概是他的父亲许国强许是未得到回应,男人拿起手上的皮带...
《碰瓷!哥哥们说要养我:许昭黎许国强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在这里告知,如果对剧情比较着急的小宝可以粗略看了一下前两章,因为前两章是对女主人物背景的大概,还有不要着急哦后面剧情会很有趣)
破旧狭窄的老居民楼,传来阵阵的吵闹还伴随着一些砸东西的声音。
他们都说,这老小区虽是破旧狭小的些但是胜在,时间够长大家都比较热络氛围融洽,很有家的感觉。
可是许昭黎不这么认为,看着地上破碎的绿色啤酒瓶,还有掀翻的桌子。
这些使本来狭小杂物堆满的房子显得更加凌乱肮脏……
破旧泛黄的白色短袖,不算很白的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红色条痕夹杂着之前还未恢复的伤,看上去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不记得是第几次挨打了
“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以后不许犟嘴,再犟还他妈打你”
说话的男人是她的——大概是他的父亲许国强
许是未得到回应,男人拿起手上的皮带又要下手。
凌乱的碎发遮住视线,但是她能清晰的看得到对方狰狞的表情。
眼见许国强抬手之时,许昭黎瑟缩着身子,挨下这一打。
不是她不逃不跑不动,只是空间这么狭小她也躲不过去,而且越躲越挨得更多。
“我知道,知道了”
许昭黎声音微弱颤抖的回答,生怕再来第二下。
男人满意的一边摇摇晃晃一边最里面骂骂咧咧的走出家门。
是的,家门一直敞开着,夏天热空间狭小,所以基本上都会开着门吃饭,通风散气……
深夜,许昭黎麻木的坐在床边的角落,头贴着窗子,眼泪干涸在脸上。
黑暗的屋子响起“吱呀”的开门声,随后一道客厅昏黄的光照了进来。
是她的母亲——刘春花
应该是收拾完了刚刚的残局,来这里劝说她来了。
女人坐在床边佝偻着腰一身疲惫的样子
“招娣,你……你下次别和你爸犟嘴了,有什么事顺着他就好了”
见许昭黎不动声色,女人再次苦口婆心道
“你也别心里怨恨他,他在外面辛苦一天的,肯定也会被老板说的,到家里自然不会顺快,再加上本身脾气暴躁了些”
许昭黎眼神微动盯着刘春花
“知道他暴躁,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刘春花收起一丝慈祥皱褶眉头严厉的批判
“妈知道,你今天挨揍了心里不痛快,但是你不能说这种话,他是你爸,没有他你哪儿来的钱上学,哪儿吃上饭!她养活着你,你不能因为他揍你你就心里怨恨,这是不孝敬!”
刘春花正说着一道男孩的声音在客厅大喊打断了她
“妈!我要吃冰棍,我热!!”
刘春花闻声起身语气加重
“行了,我也不说了早点睡,别想了”
刘春花走后把门再次关紧,狭小的卧室恢复一开始的宁静与黑暗。
许昭黎瑟缩在被子里,虽然心里早就麻木但是听着刘春花训斥的话还是很伤心。
今天饭桌上,徐国强指责刘春花做饭慢耽误了他晚饭,话说的很难听。
刘春花上午工作时候,手被刀划伤还没来得及处理,晚上下班就开始马不停蹄做饭。
一边做饭还要哄着她那个弟弟“许耀祖”
做饭才慢了许多。
许昭黎听的心里替刘春花生气,就辩解了几句。
谁知道,徐国强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战,起身就要揍她。
她闪躲时候把徐耀祖碗里的鸡腿撞掉了地上,筷子差点划伤他。
徐耀祖嚎啕大哭
徐国强更不乐意了,直接把皮带抽出来对着她一顿。
躲避间,桌子被掀翻,手边的玻璃制品摔碎。
这不是第一次了。
附近的邻居都习以为常了,早些年他们还会出面阻拦劝说,到了后面只剩下无奈的叹息和对她偶尔施舍的可怜她的目光。
其实不怪邻居冷漠,只是这么多年这么多次,连她刘春花都不反抗,外面的人又能说什么呢
之前邻里劝说刘春花再有下次就直接报J
刘春花只是摇头“他只是喝了点酒压力大而已没事儿”
这种情况小时候很少,可是自从徐耀祖出生,徐国强就对他极其恶劣。
指使她干这干那,嫌弃她碍事麻烦浪费钱。
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说不准现在她该被嫁出去了……
后来徐国强学会了赌,倒不是似赌场那种,只是打牌打麻将数额比较大,也叫做“耍钱”,重则一晚上十多万没了。
早年家里本来有些钱,早些年拆迁修路占地分政府给了不少的补偿款。
那个时候可以说的上富裕,后来渐渐的被输没了。
到现在不但不富裕反而还欠着外面的钱,这期间原本庇护她的爷爷奶奶被气到医院相继离开。
这些使的刘国强不得不去外出干苦力挣钱,但是经历过了一夜间挣得上万的经历,使的他不甘心也改不掉赌。
赢了钱还好,输了就到家里发脾气,打过她也打过刘春花。
初中时候,她的思想被课本和所见所闻的事情影响,思想开化她于是开始劝说刘春花离婚离开这里。
可是长期在父权环境长大的刘春花,一直是以夫为天。
她觉得每次打完骂完,徐国强说的两句软话是还爱她的表现。
她心里好像总是能为刘国强辩解,她觉得她是贤妻良母,理应体谅丈夫,所以即使被挨打也是有自己错误的原因的。
许昭黎劝说期间发现刘春花的想法好像一团绑的牢牢的石头,什么钉子都敲不进去,甚至还会试图感化敲钉子的人。
她斥责许昭黎大逆不道的话,甚至觉得女儿变了,觉得许昭黎是叛逆期。
想想刘春花斥责她过什么话呢……
“你怎么能不体谅你爸,怎么能不体谅我”
“上学就让你学到了这些嘛!你们老师这样教你的!挑拨家庭关系……”
“难怪你爸不喜欢你,你这样谁能喜欢……”
“我白养你了,大逆不道……”
太多了,多的都记不清了。
渐渐的她对刘春花很复杂,恨她思想顽固,但是挨打时候又会挡在她身前,和她诉苦但是又不允许她说冒犯父亲的话。
一边说让她好好学习以后挣钱,一边又指责她学的东西都是坏东西把她教坏了。
许昭黎有时候挨打会想,要不然就这样直接被打死好了,一清二白,至少死了不会被这些影响也不会挨打了。
严重大男子主义封建重男轻女,在外面不得好在家里施展权利,不容任何人挑战触碰他的权威的爹
以夫为天思想顽固的妈。
还有破碎的她……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破旧的窗沿隐隐有雨水渗出。
老旧的蓝色玻璃窗,加上阴雨天气使得,未开灯的的小卧室朦胧的透着一些光,但是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许昭黎猛地睁眼,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清晰加快的心跳。
“咚咚咚……”
心跳动的很重也很快,一下又一下的呼吸频率也在加快,胸前快速起伏。
头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很疼,好像有什么在撕扯一般。
许昭黎敲了敲头,很快她发觉自己这是又活过来了。
这是她的十七岁暑假的某一天。
安静的屋子里阵阵抽泣的声音响起,小小的床上女孩把自己抱成团,头埋得很深,泪水似决堤一般,不停流。
屋内的抽泣和外面的雨声逐渐融在一起……
许昭黎不知道自己该开心或者是难过,开心自己又活了过来,难过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很痛苦
哭了有一会儿,卧室门被推开。
刘春花见她在抽泣,端着水壶给杯子添了些热水,安慰似的将水杯递给许昭黎。
“生病而已哭哭啼啼的,把药吃了,厨房有剩饭想吃自己热,我去上班了”
哭了这么一会儿确实很渴,许昭黎接过水杯喝了起来,并没有理会刘春花的话。
刘春花也没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许昭黎想起来,前两天和许国强犟嘴被打,第二天就发烧了,连着烧了两天。
“呵”
许昭黎冷笑出声
上一世高三读完,还没来得及等成绩出来,徐国强就说着要她嫁给一个家里条件不错的大叔。
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达成协议的,对方给了28万彩礼,让她嫁过去。
就在结婚前两天她才被告知这一切
当时她还天真的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等高考成绩出来报个离承市远远的大学一辈子不回来了。
没想到许国强压根没想让她去上大学。
得知要被嫁出去,许昭黎反抗要逃出家,可是还没出小区就被抓了回去。
抓回去的第二天,许国强喝了点酒赌输了钱,见她还是不肯同意就动起手来。
她本想借此抓住机会再逃一次,可是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便被许国强的一个烟灰缸扔到头,打晕了过去。
大概是全家人都慌了,没有一个想到叫120,只是远远看着她的尸体试探微弱的鼻息。
等到他们回神叫救护车来时,她已经流血过多没有意识了,最后……
当时微弱的意识想到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其实她并不害怕,反而是很平静,只是很疼真的很疼,意识和大脑控制不了四肢她动不了。
慢慢伴随如同漂浮的丝带抽出,她彻底进入黑暗。
许昭黎扶起身子,头疼的不行意识都开始有些混乱,目光锁定小床边上摊开的课本。
课本上的卷子上红色中性笔划下的98分。
“98……”
上辈子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逃出家庭那是当时的她唯一活着的一个希望。
但是她好像被命运的线死死的缝在了这个家庭,到死哪扇门都没有被打开。
所以她该怎么办……为什么还要再活一遍。
许昭黎此时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有无助和压抑。
迷迷糊糊间睡着了,许昭黎的心被困住了,被困在了巨大的深渊。
许是情绪作祟原本退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
许昭黎连着烧了两天再睁眼时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和缓慢滴液的输液瓶。
起身时,许耀祖走了过来把水给了她。
接过水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偏过头看向许耀祖。
她对许耀祖不咸不淡好像生人,原本她怨恨厌恶他
但是现在许昭黎对他没任何情感
“你输完液回家,妈说的”
想来是昨晚上烧太高了被送到了附近街区的小诊所。
“嗯”
没一会她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但是没睡多长时间,因为还在输液总不能指望着一个小孩帮忙盯着。
睁开眼揉了揉脑子看向对面的挂钟——下午3点。
诊所的老奶奶走过来见快输完了将针拔下。
“回去这两天尽量吃的清淡些别受凉”
许昭黎点点头应下左右环视一圈
“谢谢您,奶奶您有看到在我边上的小孩嘛?”
收起输液管老奶奶准备离开说
“刚没多久自己走了,说要回家”
“好的谢谢您”
想来许耀祖是觉得时间太长自己回去了,她并不担心反正这儿离家里也不远。
时间还早,许昭黎慢悠悠走着。
宽大变形的短袖随着走动间晃动时不时擦过胳膊,脚上大概是他们给拿来的居家拖鞋。
许昭黎不太想这么早回去,在路边的新华书店停下。
这是承市的老新华书店,相对市中心新建的小了很多,但是里面依旧干净明亮。
走进书店便迎面吹来一阵空调风,书店没多少人只是几个小孩在安静看。
找了个寂静无人的角落,许昭黎就近拿了一本书刊。
随便看了两章有些无趣,正打算换一本。
正要放回书架去时,书突然掉了下去,“啪嗒”一声在安静的书店里显得格外响亮。
许昭黎看了眼不远处,与正在看书闻声看过来的小孩来了个对视,突然间有些尴尬。
她连忙弯腰要捡起书来,才蹲下目光被一行字控住。
“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活着》
是余华的《活着》
这篇文章写到,所谓的活着大概是也是对人生的忍耐和接受。
许昭黎也不打算放回去了干脆看完了整篇文章。
太阳渐渐下落时,施舍给世界的光格外明亮甚至有些晃人眼,周围匆匆下班的人群和车子鸣笛声音混在一起。
虽然有些喧闹但是许昭黎心里却是安静的。
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里有一段话“人只有被逼上绝路了才会有办法”
既然再活一次……那就换被动为主动为自己求得一生机。
许昭黎脑子里周密的计划犹如新生代爬藤交错分支……
回到家不出意外迎面便是职责。
刘春花指责她为什么没有看好弟弟,让他一个小孩子独自回家。
许昭黎左耳进右耳出的听训,随后就回自己卧室休息了。
深夜,承市郊区的某个村庄小卖部
许昭黎侧身在房子的一角躲在黑暗中,村庄的房子前前后后排列不算整齐但是却可以方便人的躲避。
头顶的窗子微微敞开一条缝隙,通过缝隙可以看见,屋子里灯光算不得明亮,烟雾缭绕,一圈又一圈的人围绕着几个桌子前桌子上或是纸牌或是麻将。
阵阵烟味飘出来许昭黎清晰的可以闻见。
屋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急切和亢奋
方木桌前一个女人重重的将麻将拍在桌上嘴里嘟囔着
“碰!哎等等,不对,老娘我糊了!”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传来麻将碰撞的声音。
隔着这人群最近的牌桌上,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
“哎!你这牌不对劲啊,耍赖吧”
说话的正是许国强,与许国强对着的男人也扯着嗓子对峙着。
“什么耍赖,我卡你才是”
昏黄的灯光下烟雾缭绕,朦胧了房间里每个人的样子,远远看去好像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
一个个被欲望驱使的影子。
这些人沉浸在这吵闹窒息的环境中,手上的烟从未熄灭,指尖的烟也从未停止。
许昭黎厌恶的收回视线将老式摁键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打了个电话。
干完一切,许昭黎将外套帽子带上插着兜埋头静悄悄离开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蓝红色的灯光在黑暗的村子里闪烁。
原本烟雾缭绕的屋子,被守门的人一句话,冲击的四处逃窜。
有的人立马顺着后窗跳出去,有的人还没走出正门便被黑色制服的警察拦截下来。
许昭黎慢悠悠走回家,已经是深夜。
才开门便听见刘春花对着手机里面焦急的抱怨。
“你怎么又被抓进去了,我上哪儿给你找钱……”
许昭黎无视刘春花走回屋子。
因为警察去抓时候,很多人都逃走了,加上这些人统一口径,输赢的惩罚奖励只是手边的花生米,没有涉及金钱。
而且他们桌子上确实只有花生或者玉米粒。
执法人员明知其中弯弯绕绕,因为没有直接证据,也没有办法,最后只是罚罚款。
第二天交了罚款,许国强便回到了家里。
许昭黎早上起来看见他大大咧咧坐在客厅里并不意外。
许国强见她出现在客厅指使的语气对着她道
“哎!你去给我整点吃的”
许昭黎看了一眼许国强淡淡收回视线,转身进入厨房嘴角轻轻勾起又迅速落下。
打开煤气“精心”灶煮了两碗方便面。
端着两碗锅方便面到客厅的桌子上,许国强立马拿起碗开始吃。
“哎!你吃了你弟怎么办”
见许昭黎拿起筷子的样子许国强立马呵斥。
许昭黎并不意外轻轻挑眉放下筷子便回到卧室取出外套出门了。
许国强吃的正香也不管她出门干什么。
许昭黎在街上溜溜达达,一边走一边看,看到有招聘的就去问问,但是大多数都拒绝了她
一来见她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二就是她未满十八岁,他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也不敢随便触犯法律规定。
等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
打开门便听到许耀祖嚎啕的声音。
“啊——妈我肚子疼,疼死了,我要去厕所爸爸怎么还不出来”
徐春华手忙脚乱哄着
“耀祖啊没事的耀祖,妈一会儿带你去医院”
“我要去厕所”
见此许昭黎只是笑非笑的扯动一下嘴角,细微的动作间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今早上的面她加了点泻药,真的只是一点。
没管客厅里的混乱,许昭黎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卧室锁门倒头就睡。
一切都在她计划里顺利的运转。
自泻药之后没多久,某天许国强晚上吃过饭接了一通电话,随后满脸带着笑意出门。
接近凌晨,熟睡的刘春花接到一通电话,着急的出了门去往市里的派出所。
刘春花走后没多久家里的房门打开,许昭黎带着一身寒夜水汽回到家里。
路过客厅时见到主卧敞开的门满意的收回视线。
不枉它蹲守一晚上。
这次许国强因情节严重,处以罚款一千元以及拘留十日。
当然拘留十日也是因为刘春花左右找人多花了点钱。
许国强不在,许昭黎在家里轻松了一些,虽然刘春花对她的表现越发不满意偶尔指指点点。
她也无所谓毫表现的豪不在意。
这天,许昭黎依然在大街上溜达,这次她直接到了市中心。
之前她只在家附近找一无所获这次干脆走远点。
烈日高悬,街边柏油路被烤的软绵绵的,好像一脚踩下去鞋子便会化掉,水果摊的老板叫卖着也是有气无力。
许昭黎走在街道最里面,头一阵阵的疼,意识到不对正打算走到前面歇一歇时。
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扑向地面。
意识朦胧间她觉得好像撞到了什么,好像有人在摇晃她。
“喂!喂!喂!别搞我们啊?碰瓷?”
一头惹眼粉色头发吴漾又蹲下拍动女孩。
见唤不醒地上的女孩,时瑾皱着眉蹲下身子,试探鼻息和额头。
季之时见女孩苍白的面色和干燥褪去颜色的嘴唇,两道眉毛好像眉头拧成的麻花,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眼神扫过周边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向他们看过来的视线,无奈的语气说道。
“老二,带他去最近的医院,中暑了”
时瑾点点头,粗壮的手臂抬起女生的头和腿窝,一下子将人抱起来。
抱起来时时瑾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怀里的女孩纤细的胳膊还没有他手臂一半粗,领口露出的锁骨和脖颈不见一丝肉,仿佛一副骨架在怀里。
粉头发的吴漾走在身边,看着女孩一晃一晃纤细的小腿,算不上很白的肤色在时瑾手臂的燕麦色下显得很是突出,有些晃眼。
“时瑾,你这肤色显得人小姑娘还挺白净的”
时瑾闻言扫过女孩露在外面的胳膊没回答他,反倒是一边的季之时开口提醒。
“再不快点该严重了”
闻声吴漾也不打趣了加快脚步。
他们三个人本来打算出来吃饭的,谁知道还没吃上饭,半路就被一个女孩“碰瓷”了。
当时吴漾还笑着说季之时天天冷个脸什么时候能笑笑,结果下一秒一个女孩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季之时身边。
季之时都没来得及反应,还吓的险些跳开。
本来以为是碰瓷的,毕竟很少有人会这么明晃晃的倒在人脚边
恍惚间,许昭黎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旋涡中,耳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让她清醒了些。
睁开眼就看见,头上的输液瓶。
好熟悉的场景好像之前才经历过……
扶起身子,许昭黎左右环视,确认自己处于病房中,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在医院里,抬起头揉揉有些还没缓过劲的头。
复盘发生了什么,自己应该是中暑了而且在大街上晕倒了。
许昭黎深深叹口气。
没过两分钟,一身粉色护士服的小姐姐走过来。
“你醒了啊,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嘛?”
许昭黎摇头声音有些虚浮:“没有”
“那行,一会儿输完这一瓶葡萄糖你叫我给你拔针,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葡萄糖?
“医生我不是中暑嘛?”
“哦,你是中暑加上低血糖,下次要记得按时吃饭,这么瘦很容易生病的”
许昭黎了然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一个问题赶忙问
“请问是谁把我送来的啊?”
“哦,是三个子很高的男生给你送来的”
“那他们人呢?”
“他们啊,好像当时见你安置好就不见了,你们不认识吗?”
“不认识,他们是我晕倒帮助我的好心人”
“哦这样,我以为你们认识的,那三个男生还挺帅的”
护士小姐姐交代两句便离开了。
许昭黎想着,昏倒时候没有任何意识,也不知道护士小姐姐口中三个男生长什么样。
三个人也是做好事不留名了,她连感谢都没有办法。
“哎!”
许昭黎深深叹气,随后想到自己身上只有二十块,一会儿该怎么缴费。
让她惊喜的是,输完液问护士小姐姐去哪里缴费时,小姐姐说那三个好心人帮他把钱交好了。
回家的路上,许昭黎心里拜天拜地祝福好心人发大财。
时间很快,许国强出来这天,许昭黎蹲守在公安局。
许国强一出门便看见许昭黎
本来蹲守这几天就惹得他烦,一出来就看到许昭黎更是觉得触霉头。
“你在这儿干什么倒霉衰的玩意”
许昭黎好像没听见那句骂人的话一样笑嘻嘻走到许国强身边,外人看来就好像家里女儿好不容易等到亲爱的父亲被释放开心呢。
“当然是接您这个赌鬼回家喽”
闻言,许国强一下子怒上心头,一脚踹在许昭黎肚子上。
“你个赔钱货说什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许昭黎被踹的倒在地上忍着疼痛眼眶微微涌出泪水,提高音量继续说到
“爸你别生气啊,不就是输了钱又被抓了吗”
提到钱,许国强更是生气了,本来被抓那天他手气很好赢了一万多,可是钱还没收到就被现场抓走了。
“你他妈的还敢和老子说,都是你这个丧气玩应”
说着又是一脚还想要上手将许昭黎拉起来。
门口看守的值班警察见状连忙出来制止。
“哎!你干什么呢?刚出来还想进去?”
走到两人身边,值班警察俯身扶起地上泪汪汪可怜兮兮的女孩。
“没事吧,小姑娘”
许昭黎擦过脸上的泪水,顺着警察的搀扶起身。
“我没事的,谢谢警察叔叔”
许国强见状假模假样笑起来
“警察叔叔这是我女儿她刚刚不小心……”
没听他说完警察看向许昭黎
“这是你爸吗?小姑娘”
“是的,但是,警察叔叔你别惩罚他,我爸才刚出来家里需要他,而且刚刚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警察将视线放到许国强脸上反问道
“哎对对对就是这样”
许昭黎将右手窝在左胳膊上 好似遮挡着什么一般。
这一动作引起了警察注意隐约间他看见胳膊上青紫的痕迹,甚至还有一些旧伤。
“来小姑娘我看看你的胳膊”
许昭黎摇摇头避开警察的手
“我,我没事,警察叔叔谢谢你”
说完还怯生生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看向许国强。
警察见此深深皱眉审视的目光落在许国强身上,恰好看见与许国强眼神威胁许昭黎。
这还用多说什么,这种事情不用想就知道,但是人小姑娘也不允许他检查,他也没办法,最后只是口头教育一下就让他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许国强倒是没说什么。
晚上刘春花因为许国强放出来,晚上特意炖了一只鸡。
许昭黎到厨房默默给自己盛了一整碗白米饭,又在还未端上桌的锅里把最好吃的部分加了一些在碗里,还特意夹了个大鸡腿。
随后默不作声的端着碗回了卧室,她没打算和他们一桌吃饭。
独自在卧室享受着刚出锅的肉,许昭黎吃的津津有味,这些天早出晚归的根本没吃多少饭。
“怎么就一个鸡腿?另一个呢?”
刘春花拨弄一下炖鸡的小锅正纳闷,本来想着给耀祖一个鸡腿,再给许国强一个的,现在只找到了一个。
屋里的许昭黎闻声吃完最后一口,端着碗走出卧室,碗端向厨房走去。
路过许耀祖时候特意慢下脚步和他对视,许耀祖也看到了她碗里的鸡腿骨头。
刚刚的鸡腿本来刘春花给了许耀祖,但是因为另一个没找到只好又给了许国强。
最近一年肉价很高,好久没吃到肉的许耀祖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也不敢闹,心里正烦闷无处发泄,正好看见许昭黎碗里的骨头找到了机会。
“妈!许昭黎她偷吃我鸡腿!”
刘春花见状皱着眉看向从厨房出来的许昭黎。
“妈!我刚看见了她碗里有鸡腿的骨头”
刘春花不满的皱眉:“招娣啊,你怎么可以拿弟弟鸡腿呢!这么多肉你吃别的不就好了,也没有差你的”
许国强听了这话,原本就因为上午的事情对她不满,一下子更是恼火。
“你这个丧门的东西,还敢在家里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许昭黎不屑的开口“鸡腿只能他吃,你吃不允许我吃?怎么在自家吃饭也算的上偷偷摸摸了?那你半夜拿我妈钱去打牌算不算是小偷?”
许国强见此直接起身指着许昭黎鼻子
“老子惯的你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样,在外面没本事在家里指指点点的”
刘春花起身劝说:“招娣你说什么胡话了,病到了你?别说了给你爸道歉”
“我有什么错嘛?让我道歉,他偷摸着拿你藏在电视后面的现金去赌我说错了嘛?”
闻言刘春花皱眉,这些事情她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的,前两天准备拿钱交罚款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说什么。
许国强见此心虚大喊“你他妈长个嘴乱说,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随后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许昭黎脸上,很重的的一巴掌。
许昭黎偏过头瞪着许国强鄙视的语气突出两个字
“废物”
许国强的一点也忍不了的脾气听到这话更是拦不住了,拉起许昭黎摔到地上,随后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对着许昭黎下死手。
许昭黎一边躲着,一边承受着嘴里还大声喊叫着。
此时外面的邻里邻居都听到了声音,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开门看着许昭黎家微微敞开的大门
三两人不禁咋舌
“这姓许的真不是个东西”
“是呢,这是又打昭黎呢”
“我昨天还看到这个小姑娘呢,那叫个礼貌,说话温温柔柔的,可乖”
“是呗摊上这个家庭”
……
没一会儿,破旧的小楼一辆警车停在外面,随后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向楼里。
还未到地点,便听见阵阵抽泣的求饶声混杂着男人抽打叫骂的声音。
徐东升立马加快步子爬上楼。
敞开的大门,昏暗的客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男人大手猛的抓住女孩的长发,女孩吃痛的发出声音,身体不自主的前倾跪在地上。
许国强的皮带扬起,狠狠的“啪”一声打在许昭黎瘦弱的背脊上。
“我养你这么大,养出个这玩意,丧门星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高高抬起手臂又要打下去
“住手!”
随后徐东升和另一个小警察遏制住许国强的手。
许国强见此扭过头有些吃惊,想着自己才被放出来,随后又端起谄媚的笑容。
“那个,您好警察同志,我,我这是教训我女儿呢,她惹了点祸”
徐东升视线落在刘国强脚边的女孩身上。
女孩纤细的胳膊上是一条条红色新鲜抽打的痕迹,嘴角有些渗血,脸上清晰的掌痕微微肿起,头发如同枯草一样披散杂乱。
小警察见此有些气愤上前扶起女孩。
“小姑娘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地方”
许昭黎见到一身警服的男人,眼里蓄满的泪水,如同打开的闸门成股的下滑。
“呜呜呜……警察——警察叔叔……”
一边哭着一边抽噎着出声。
小警察见此心疼的轻拍这女孩的背,轻声哄到
“没事啊,警察叔叔来了”
刘东升见此场景眼神严厉的看向许国强
“到底怎么回事”
“哎!没事警察同桌,我闺女,她,她,他偷偷拿家里钱去外面玩,被家里人发现了还不承认,所以”
“所以你就这样打她?”
徐东升接话
许国强对此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瞟了一眼还在抽噎的许昭黎。
小警察弯着身子与许昭黎平视
“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
许昭黎抹去眼泪犹豫的看了眼刘国强,随后又撤回眼神。
徐东升见此,语气温和开口:“有警察叔叔在,你不用怕”
闻言许昭黎看向徐东升,只见男人剑眉星目眼神坚毅,五官立体规整,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正的感觉。
好巧,是今天上午那个警察叔叔。
许昭黎缓缓说道:“我没有偷钱,是爸爸自己拿的,他拿钱去外面……”
“去外面干什么?”
许国强闻声遮遮掩掩:“警察同志,这是我家事,况且一个小孩的话怎么能信呢,她撒谎都成性了的”
“这丫头,最是有礼貌了,简直是瞎说”许家的门口此时围观的一名中年女人开口。
“是啊!警察同志你可不要信他的,这丫头经常挨打了”
“是呢”
两名警察看向外面的群众,群众的话他们听在耳里。
这一切都很明了了,只是家这种事情很难处理好,倒不是他们没有办法,只是法律明确规定。
一般情况,不成虐待的只能口头警告出行告诫书。
只有严重的才能提起诉讼追究责任……
徐东升视线扫过主卧开着的门缝,里面一个女人抱着个不大的男孩偷偷看着这一切。
“啧”
这俩人大概率是这小姑娘的妈和弟弟了
女儿在外面被挨打,倒是躲得够远的八成是个后妈。
刘春花见拦不住许国强,再听着许昭黎大逆不道的话
她觉得确实是许昭黎的问题,干脆也不管了,抱着耀祖就到卧室里,免得被误伤。
没过多久,徐东升俩人将人群疏散,随后带着许昭黎和许国强回到了局里。
了解了来龙去脉,刘东升口头警告了一番,随后当着许国强的面,告诉许昭黎。
“如果再有这种事情,记得及时找警察叔叔寻求帮助,知道了吗”
许昭黎手上拿着冰袋贴着脸巴子,点点头应声
“好的谢谢哥哥”
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子,宽大老旧的衣服沾满了污渍,膝盖上绑着纱布,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个破碎的瓷器。
天黑了,看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身影,徐东升深深叹气。
“啧,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东哥”
徐东升没说话,继续听顾逸辰说着。
“我问了人邻居,我寻思什么重组家庭偏向呢!合着都是亲生父母重男轻女,这都什么年代了!”
“内男的耍钱的”徐东升不咸不淡开口
顾逸辰一下子又来气了“哎!合着这钱是他自己拿的,被发现了恼羞成怒了呗!这小姑娘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家”
“行了,没边事儿别说”
其实俩人都心知肚明怎么个事,无非是好赌酗酒家暴,但是一码归一码今天这个事儿按照说辞讲只是家庭矛盾……家暴……
人小姑娘也没说之前的事儿,都是他们从围观群众那里打听的,哪儿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能是口头警告,让许国强下次别动手了,可是这东西就好像那个止痛药,现在可能暂时不会有问题了,那之后呢?
路上许国强时不时骂骂咧咧,许昭黎挑眉眼神冷漠。
“你也听到了警察怎么说的,你要是在动手我大可以上诉,让你去看看监狱什么样”
闻言许国强一股气不上不下想动手又不敢。
见此许昭黎继续道“对了,我劝你对我做好端正好态度,要不然我还能让你被抓进去拘留”
许国强闻言一时有些迷茫,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怒目圆睁的盯着许昭黎
“是你个丧门星!!!”
许昭黎扯出一抹邪性的笑“我没说是我,毕竟我只是个小孩我能做什么,明明是你身后那个人啊”
许国强愣神在原地他身后什么人都没有,路边白色的路灯照的他脸色惨白,刚刚许昭黎的笑容让他后背一阵发寒。
许昭黎忍着膝盖的疼痛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踩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火辣辣的痛感。
虽然今天有点超出预期范围,但是不枉她挨这么多打。
扬起薄薄的下巴,许昭黎觉得自己呼吸间有一股自由的味道在不远处等着她。
真好啊!痛一点也没什么。
虽然这些计划好像不够完整周密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不受伤害,有些地方一旦出现偏差就可能出问题,但是这是她想出来最快的方法了。
或许未来她自己回看可能会觉得有些地方会很幼稚冲动,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快速摆脱,无所谓的
反正她从上辈子到现在只不过最多是个每天只知道读书没见过社会人情世故和计谋18岁的少年。
(不要着急,各位读者,后面的女主就会好起来了!不出意外等女主脱离家庭,大多数就是和男主的故事线了,我知道大家可能比较喜欢快节奏,但是我也想要各位看见一个活的女主)
自从许国强那晚上回来之后每次只敢看着许昭黎的背影不敢和她对视。
每次看见许昭黎冰冷的眸子,许国强就想到她说的“不是你身后的人吗”
许昭黎这几天在家也算得是自在
刘春花大概是因为内天被抓走没出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再或者是许国强和她说了什么。
几次饭桌上刘春花想要说什么最后张张嘴还是把话收回去了。
热闹的商业街周末正是人多时候,许昭黎一边溜达一边随时注意店门口会不会有贴有招聘的字样。
一无所获的许昭黎正打算换到另一条街区去看看时,突然被一家门店门口写着“招聘网管”的字样吸引。
门店牌子上写着的是“上野电竞馆”
推开玻璃门便是一条空荡的短短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两节楼梯,走进去迎面便是黄色木门的卫生间。
看着卫生间微微敞开的门许昭黎有些诧异,网吧这种地方在他印象里还是,昏暗烟雾缭绕,吵闹无比
而且一般卫生间都是简单的铝合金的门一个蹲厕里面满是尿液的骚味儿。
可是这个卫生间不但分了男女还有镜子和大商场里面的差不多了。
卫生间的左边是左拐的的走廊,右边在往里走就是贩卖机,随后有个小门标志着“网吧”
顺着小门走下楼梯,便看见黑色的吧台,吧台下面是“上野”的酷炫艺术字。
吧台里有一个男人正低头玩手机
男人的头发进行了挑染,浓密蓬松的黑发与白发相互交织,黑色的沉稳和白色的张扬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视觉冲击。
许是听到有人来,微微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男人左耳的十字架耳钉透过细碎的头发在吧台顶部的顶光照射下微微闪着十字光点。
“开机?”
男人将手机放下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向来人。
许昭黎看着对方微微愣神,男人长的很帅年纪大概没有比她大多少很年轻大概还在上学。
“嗯,你好,我看店外面有招聘的字样来问问”
程川闻言脑子里思考片刻,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女孩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的样子,露在外面的纤细的胳膊和锁骨看上很瘦。
“成年了?”
闻言许昭黎牙齿咬着嘴里的软肉心虚的开口
“满了”
程川一眼便看出了女孩眼神里的心虚,随后轻笑到
“不收未成年人,走吧”
许昭黎闻言急切的开口为自己争取
“我只干一个月,而且我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
“不收”
“你可以让我留下来试试,我能熬夜的我可以上夜班,我也很心细的”
程川看着努力为自己争取的女孩,有些惊讶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他也不想多问对方为什么要来打工。
“走吧,我们是正规网吧遵纪守法”
见到对方坚决的语气,许昭黎也不在坚持,到了声“打扰了”随后便离开了。
许昭黎走后没一会儿,季之时便来到吧台。
程川看着刚睡醒有些杂乱暗紫色狼尾发型的季之时。
“刚醒?”
季之时顺手在吧台下面拿了一瓶水拧开懒懒的打个哈欠。
“嗯,没人来招聘?”
程川闻言想起刚走女孩
“刚来了个——未成年,我给劝走了”
“嗯,辛苦你这两天帮忙看着了”
“没事,反正也放假,不帮你看店不也是天天来”
季之时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前两天看店的男生不干了,临时也没有找到人只能是找几个兄弟轮班先守着。
许昭黎这边被拒心里不免有些泄气,想着下学期学费没着落泄气更是头大。
目前的状态刘春花下学期不一定能给她教学,再者她也不太想继续在家,想要住宿住宿费一学期三百。
倒是不多可是现在她身无分文,想找个工作,没人肯收她。
思索间许昭黎脑子里突然闪过上野吧台里那个帅气的男人,她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就好像一闪而过的光,让她抓住不具体是在哪里见过。
很快一天过去,许昭黎走到一家水果铺前被店主阿姨拒绝后,乘着夕阳走回老城区的破旧小区。
事情总赶不上变化,许昭黎根本不知道第二天她要面临什么事情。
许昭黎大早上还没睡到自然醒便被客厅吵吵闹闹的声音吵醒了。
隔着门许昭黎知道,是她那个弟弟又发烧了。
为什么说是又呢,因为每个季节他都会发高烧,好像换季过敏一样。
许昭黎今天也不出门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想想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夜晚,家里来个陌生男人,许国强和刘春花毕恭毕敬的绕在男人身边。
许昭黎接水路过客厅好奇的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微眯着眼睛好像睁不开一样,神叨叨的左看右看,脚步左一撇右一撇的走过客厅和卧室。
许昭黎也不感兴趣他们干什么,接过水往卧室走。
正要开门时候突然被一声大喊吓一跳
许昭黎平复着惊吓,心里骂着男人“神经病”
男人手里拿着个盘神神叨叨的走过来指着卧室。
“这是谁屋子!”
许国强见状回答“我女儿的”
“这邪气就在这个屋子里”
刘春花听这话立马扒拉开许昭黎敞开卧室着急的语气说道
“道长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昭黎被推到一边无语的看着这一幕,之间被称作道长的男人手指头比比弄弄神秘开口。
“这里面住的是你女儿?”
“是是是,这个是她”
许国强冒出来将看戏的许昭黎推到男人面前。
许昭黎瞪了许国强一眼随后看着这个道长
男人被许昭黎嘲讽的眼神盯着皱皱眉。
“你女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闻言许国强立马想到了那天晚上许昭黎阴恻恻的眼神。
“是,就是这几天突然就……”
“再瞎说我就去警局喽”
许昭黎淡淡开口
闻言许国强没继续说
道长见此挥挥手“本道先去填饱肚子,改明再来”
刘春花见此着急的拦着“道长不行的,我儿子还在医院呢!不行的”
许昭黎也懒得理他们,更没兴趣看他们互相拉扯的戏码回卧室休息了。
许国强和刘春花见道长要走,拦下来找了个带包厢的饭店努力讨好对方。
饭后道长神秘莫测的开口
“既然您二位这么诚心,贫道也不隐瞒了,本道一直是慈悲爱人,只是你们儿子屡屡生病,是因为家里有邪祟”
许国强刘春花认真的听着。
“这邪祟占据了你们女儿的身体,不好的念力太强,才影响了你们家”
许国强听闻骂骂咧咧“我就知道是这个丧气的东西,我说我怎么接二连三的被抓!”
道长听闻此言正中下怀满意的点头“是的,那也和那个邪祟有关”
刘春花也觉得道长说的很对,许昭黎自从上次挨打之后就开始不对劲,和以前大相径庭
以前说什么干什么乖得很听话的很,现在不但不听话还会威胁人,更是在家里给他们脸色。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道长”
刘春花把脖子向前伸伸手抓着道长的衣袖。
道长看着被抓的衣袖厌恶的抽回胳膊。
“也不是没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需要将你们女儿控制住在,月光充足的地方,拿着沾了酒的槐树枝……”
几个人闻言,开始密谋起来。
第二天,许昭黎在摆满丰盛饭桌上看着许国强俩人。
许国强刘春花笑嘻嘻的看着许昭黎,给她碗里夹满了菜。
“今天这么丰盛?”
刘春花笑嘻嘻回答“这不你弟今天好了回家做点好吃的”
许昭黎才不信这话,只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放下筷子端着杯子便离开了。
许国强见此骂骂咧咧“你这个丧气的给你饭吃还敢甩脸子”
许昭黎将门狠狠的关上“碰!”的一声
客厅饭桌上,许耀祖吃的正香,刘春花和许国强对视满意的一笑。
深夜许昭黎梦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林子里,林子里地面都是交错丛生的杂草和爬藤,时不时还有一阵风吹过凉飕飕
她努力跑着突然掉入一潭水里,只觉得身上湿哒哒的,鼻腔里有水侵入……
至此许昭黎蒙的睁开眼,察觉身上湿哒哒的,左右环视入目便是荒凉的山脚,山脚边上便是宽阔的柏油马路
而路上除了一辆面包车,还有街对面正面还没修建完的公交亭什么都没有
没来得及多想,面包车上许国强手里拿着带刺的树枝走过来,身后还跟着那个所谓的道长。
许昭黎知道许国强他们不可能轻易把这个揭过去,毕竟那么封建的俩人怎么可能就轻易放过她。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把迷晕。
许昭黎努力挣脱着绑着自己手腕的绳子,见一时解不开借着肩膀的力气挪动想要起身。
只是还没来得及,便被许国强一脚拦住。
“道长,现在开始吗?”
道长眼神厌恶的看向地面上的许昭黎微微点头应允。
接着许昭黎便觉得身上被带刺的藤条划开了血痕。
“鞭除邪祟,驱散厄运,还我安平”
许国强一棍子打下去嘴里念叨着。
许昭黎被一下又一下鞭打,突然手边被什么划了一下,接着摸索便摸索到一片刀片。
许昭黎也不管手上刚划开的伤口将手上的绳子默不作声划开。
许国强打到第八下,喘着粗气,这几天他每次想动手都被许昭黎威胁,早就积怨很久了,前两下打得格外用力。
正打算打下第九次,地上蜷缩的许昭黎突然起身扑向他。
来不及躲闪,许国强只觉得自己被扑倒随后又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到手臂。
道长见此想要过来拉开许昭黎。
许昭黎起身踩着许国强,恶狠狠的看向他。
男人被女孩的眼神看的心生寒战。
“我来索你命了……”
许昭黎踩着许国强一步跳出去,男人见此立马背过身准备跑,但是晚了一步还是被许昭黎手上的刀片狠狠的划到了后背。
忍着疼痛,男人疯的跑向面包车。
许昭黎也不打算追,万一对方车里有什么刀具反将一军她得不偿失。
许昭黎见身后许国强要起身立马又踩上去,捡起地上的槐树枝,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打在许国强身上。
许国强认为是许昭黎附身的恶鬼现身了求饶着“啊!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一下又一下,许昭黎窝着树枝的手红色的血液流出滴在许国强脸上。
许国强更害怕了,他觉得此刻披头散发的许昭黎和恶鬼一样。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许昭黎手疼的再也用不出力气,树枝脱手。
许国强再次看到机会立马起身跑。
许昭黎脱力晃晃悠悠的走到街对面的公交亭,靠着公交亭的牌子坐下。
借着公交牌的光许昭黎可以清楚的看见手上一条条深深的划痕,手臂上也是被槐树枝划出的血痕,严重的可以看见翻开的肉。
歇了一会,许昭黎借着发软的腿起身向东走去。
这个地方对于她而言很陌生,她也不知道往哪儿走,但是公交牌上标注东边某一站是市中心,那就应该是向东走。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这条路还是不见终点,许昭黎强忍着疼痛有些无力,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
她想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投胎到这个家庭,遭受这一切。
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忍受苦难遭受苦难吗?还是别的什么
许昭黎脑子里突然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就算逃离了家里又能怎么样
一边天天打苦工让自己上学,然后毕业找个工作继续当牛马,搞不好还要和讨厌的人相处。
“活着干什么呢?”
许昭黎轻轻吐出这句话,随后倒在了地上,安心的合上眼睛。
无所谓在这荒郊野岭有没有人会发现她,有没有人救她。
恍惚间,许昭黎感觉到有细细密密的水滴打在脸上。
没一会儿很快细细密密的小雨变大。
黑色的柏油马路被雨水铺上了一层水光,雨幕里一辆黑色的揽胜如同黑夜狩猎的黑豹,在郊区的路上前行,车轮碾过的地方溅起兮兮的水花。
车内仪表盘的光打在时瑾的脸上,碎短发挺立,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眼神专注着路况。
白色的车灯照亮前方的黑暗,时瑾视线扫过前方路边突然皱眉,放缓车速。
许是意识到什么突发状况,黑色的大车放缓车速,调转方向停在了路边。
时瑾关上车门,走到路边,只见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如同打湿的羽毛随意的躺在地上不见任何气息。
蹲下身子时瑾拍打女孩
“喂!没事吧,醒醒,有意识的话吱个声”
不见动静,时瑾抱起女孩。
大概是碰到了背部的伤口,许昭黎无意识的皱眉“斯”的一声。
时瑾将女孩抱到车子后座,借着室内灯他看清了女孩的样子。
有些惊讶,又是这个女孩,上次中暑昏倒那个女孩。
时瑾不再思考是故意或者是意外,他刚刚扫过女孩的胳膊一条条痕迹,他大胆猜测可能是刚遭受了一顿打。
在允许的速度范围里时瑾快速的到达医院。
承市最好的私立医院急诊部
时瑾顶着湿漉漉的短寸,坐在休息区有些疲惫。
“你这大晚上的叫我,就是为了这?”
不远处,一身灰色卫衣运动搭配同款裤子的男人走过来,将毛巾递给时瑾。
“嗯”
听到这个回应,苏容与气笑了
“我是儿科医生,儿科!你大晚上叫我来干什么,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合着还不是你”
时瑾拿毛巾擦擦头发,被雨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医院只认识你”
“不是,哥,要是没有认识的你还不来医院了怎么着”
“医者仁心”
苏容与被这个字堵得一阵无语。
看着坐在对面的时瑾,小麦色皮肤,配上短寸头,无袖背心贴在身上,黑色的工装裤上还残留着雨水。
“里面那小姑娘我扫了眼,身上伤痕累累的,严重的伤皮肉都翻开了,你哪儿捡来的?”
闻言,时瑾回忆着刚才他把许昭黎抱在怀里时疼的紧锁着眉头,手掌一直在渗血。
“路上捡的,本来要去一趟我爸那儿,路上碰见在雨里躺着”
苏容与棕绿色的眼睛转移到急诊检查室,眼眸低垂似是在思索什么。
“好了人到医院了,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吧,免得生病,这边我守着检查出来了告诉你”
“行”
时瑾深深呼出一口气起身离开。
苏容与自然也不会直直的守着,等了一会儿检查医生说问题不大,就回到自己休息室睡觉了。
时瑾回到家洗完澡收到苏容与的消息,知道人没事也算安心。
怎么说这姑娘是自己带到医院的,虽然那些伤口伤口与自己无关,但是还是会有些在意对方状况。
他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上那么多伤而且为什么会出现在荒无人烟的郊区。
许昭黎走在石头阶梯上,一步一步的不受控制的一直走,慢慢的加快速度,突然猛的一下踩空——
许昭黎猛地睁开眼心跳加速。
意识到自己在……?好像是医院,病床和手边木质桌子还有插着鲜花的花瓶。
许昭黎环视四周,着手边明亮的窗户微微开着一条缝隙,窗户下面是沙发和茶几。
右手边好像是一个独立小屋子。
好高级的病房,许昭黎心想
思维发散结束,许昭黎又躺回病床蜷缩着身子。
拱起的背拉扯着伤口,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脑,手掌包裹的纱布被紧攥着再次渗出血
突然一滴滴眼泪顺着山根流下滴在病床上。
明明脑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可是就是莫名的想哭,心里闷闷的很难受好像被罩在黑暗的铁桶里。
时瑾手里拎着饭不紧不慢的走进病房。
还没走近就听见了稍微弱点抽泣声,往里走就看见病床上被裹成一个小鼓包的被子。
时瑾走到床的另一边,正好看到了头露在外面眼睛红彤彤满脸泪水的许昭黎。
许是刚刚只顾着哭了没有注意到有开门的声音。
许昭黎与突然站在窗前的男人对视。
男人利落的短发根根挺立,肤色偏黑,五官硬朗,棱角分明,人高马大浑身散发一股阳刚之气。
许昭黎有些尴尬不知所措,随即将头埋得更深。
见此时瑾不太理解的皱眉,随后直接开口道
“哭什么”
许昭黎悄悄的拿被子擦着眼泪没说话。
时瑾将手上的饭排列好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随后看向如同幼猫一样的许昭黎
“起来吃饭”
许昭黎对这个陌生而且看见了自己哭泣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正思考着要答应时候,时瑾直接将她的被子扯开。
许昭黎愣神的眨眨眼看向时瑾。
“吃饭,一会儿凉了”
时瑾把许昭黎当做耍脾气任性的小孩刚见她不说话,直接就掀被子了。
许昭黎:你再给我一秒我就说话了!!!
时瑾有些严肃的开口当然是许昭黎觉得她严肃,实际上,时瑾只是不习惯和小孩相处。
“在床上吃还是沙发上”
“我我,去沙发上”
随后立马踩着地面到沙发上——动如脱兔
生怕下一秒,男人把她拎起来。
时瑾看着光着脚的许昭黎不满的皱眉,他更觉得这个小姑娘是个很叛逆的小孩了。
看着眼前的饭菜,许昭黎发誓这是她上辈子到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饭了。
有鸡汤,还有炒笋,还有虾仁,还有一个大盒子里面是一条鱼。
何德何能一顿可以吃这么多好吃的菜,许昭黎心里想着。
时瑾将一盒米饭和筷子递给眼睛放光的小姑娘。
“吃”
许昭黎接过筷子点头“谢谢”
时瑾也打开一盒米饭坐在她的对面吃起来,昨晚上睡的有点晚,今天一睁眼就快中午了。
随后洗漱一下,订了一份饭就到医院来了。
看着眼前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姑娘和几分钟前哭在床上稀里哗啦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大概真的是饿了,许昭黎将一整盒米饭全都吃光了。
时瑾见此问到
“吃饱了没,还有”
许昭黎闻言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能再给我一半吗?”
时瑾点点头将另一盒米饭打开分给他去。
本来要了三盒米饭,想着自己吃两盒差不多的,没想到这个瘦瘦的小姑娘竟然是个饭量大的。
吃完时瑾将饭盒一个个盖好收在袋子里,许昭黎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他一起把其他饭盒扣好。
饭盒被整齐的装在两个袋子里,见时瑾将其中一袋拎起来准备扔掉,许昭黎也拿起另一袋动动身子想要帮他一起扔掉。
时瑾注意到许昭黎的动作拿过她手里的袋子
“坐着,我去扔”
许昭黎闻言听话的恢复回刚刚坐好的样子,她有点害怕这个男人其实
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而且看着他敞开的外套下,搁着衣服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壮实的肌肉
而且他从进来到现在说话看起来就很严厉啊啊啊啊!
乖乖坐着吃饱了思绪开始冷静下来,脑子里慢慢回忆昨天的事情。
不出意外就是这个男人将她送到医院的
没一会儿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只见扔完垃圾的时瑾,随手推开门口边洗手间的门拿了双崭新的拖鞋,随后朝她走来随后将鞋子扔在她面前。
许昭黎看着崭新的拖鞋,又看看自己光着的脚。
这个病房大概是开着恒温模式温度很舒服不冷不热,她都没注意光着的脚,包括刚刚踩在地面上也没有觉得凉。
“啊,谢谢你啊……哥哥”
许昭黎停顿了一下想了个称呼。
时瑾看着乖巧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许昭黎,颇有些满意心想
虽然是个叛逆小孩但是好歹会乖乖吃饭听话的。
时瑾脱下外套挂在病床边上随后坐在许昭黎对面。
四目相对,许昭黎内心尖叫慌乱,试问这么帅一张脸盯着你,谁会毫无波澜。
“那个昨天是你把我送医院的吗?”
“身体哪里还有不适?”
两个人同时开口。
许昭黎闪过一丝惊讶,既然不是问她为什么会在那个路边昏倒。
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视线,随手拨弄到耳后,带着一抹礼貌的笑回答时瑾
“没有了,谢谢你救了我”
时瑾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许昭黎的脸,女孩小小的脸上花瓣形状的眼睛,不见任何惊喜又或者开心。
好像获救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时瑾收回视线,耷拉着眼皮思考几秒想着她遭受了什么。
“需要联系家人?”
许昭黎闻言收回嘴角的笑认真的语气
“不用,医疗费……我会还给你但是现在不行,等我有钱了立马还给你,不会很久”
时瑾听完这话,心下了然
“不着急,昨天你……”
还没说完一个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对话。
护士身后还跟着个一眼看上去一脸温和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什么时候来的?”
苏容与站到时瑾身边,随后将视线看向许昭黎。
许昭黎也看向一身白大褂的男人,阳光下可以发现他的瞳孔是棕绿色,但是五官却没有外国人的那种眼窝深邃。
这大概是就是混血?许昭黎心里想着。
“早来了”
“吃饭了没一会儿要不要一起”
“刚和她吃了”
说这句话时候,时瑾扬扬下巴示意和许昭黎一起吃的。
俩人说话间,护士给许昭黎检查着昨天处理好的伤口。
只见许昭黎裹着纱布的手掌有红色的血渗出,担心的皱皱眉,随后拆开纱布。
一层一层拆开纱布的血迹更多,最后裸露的手掌呈现在眼前,一些干涸的血迹,还有正在流出的血,有一些甚至流到手背。
“小姑娘,你刚刚是不是手掌用力了?”
时瑾也看到了这一幕回想方才吃饭,记忆里她这个手好像没怎么紧握什么。
“刚刚吃饭来着”
时瑾率先回答护士的问题。
“吃个饭不至于裂开这么大”
苏容与摇摇头否决了他的说法。
许昭黎想起来刚睁眼情绪发泄的时候,伤口裂开的疼痛刺激她的大脑,没有痛感反而觉得很——“爽”
许昭黎看着目光温和的护士小姐姐有些犹豫的开口。
“那个刚刚攥着手来着……”
“攥着手?”
护士小姐姐有些疑惑
“嗯没注意”
明显能够看出来,许昭黎是有意识的干这件事,但是用“不是主动去干”的回答搪塞护士。
“那那我看看你其他伤口”
许昭黎点点头配合的按照护士小姐姐动作伸手挪动。
时瑾想着小姑娘做检查也用不到自己要不要回避。
还没思考完,就看到被护士卷起袖子的手臂上恐怖的伤痕。
女孩的胳膊很细没有什么肉,偏白的皮肤上有比较新的伤口还夹杂着大片的青紫色。
除了手腕部分几乎看不到什么完整的地方。
许昭黎乖乖的配合回答护士小姐姐的问题,心里感慨不愧是高档的医院,护士小姐姐服务态度都是极好的说话温柔动作都很轻。
时瑾眼神复杂的看着满脸乖巧的女孩又想到刚才她说的话。
到底是什么家庭让她遭受了这些。
时瑾随着苏容与走出病房。
“喂,你刚刚看到了”
时瑾知道他在问什么点点头“嗯看到了”
“那可不只是这些伤,昨晚上检查的那个同事说着小姑娘身上都是伤,有新有旧的,
那个同事还问我她是不是在山上滚下来的,没想到这么严重”
时瑾沉这一张脸
“之前我就遇到过她”
苏容与有些吃惊“合着你还算认识她”
“不是,她在路边中暑晕倒,被我送进医院的”
“哦?这么巧?”
“嗯,不是刻意的,昨晚上她在路上送过来时候你也看到了快没气了一样”
“哎呀,我知道,况且她一个小姑娘哪儿能知道你会出现在郊区,只能说算她幸运遇到了你,不然你回家哪条路车流量那么少,搞不好第二天心脏都停了才被人发现”
“嗯”
“刚你没问问怎么回事”
时瑾扫过苏容与的脸看向微微敞开的病房门。
“刚要问你你们就来了”
苏容与伸伸懒腰“我一会儿还有预约的晚点来”
苏容与才走,病房门被打开,护士手上端着托盘走出来。
“她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刚刚处理了一下,接下来静养就行不要有剧烈活动避免拉扯伤口,还有就是昨天淋了雨有点低烧要注意她的状况”
时瑾认真记下来“好”
再次上好药的许昭黎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
自己所处楼层大概不算很高,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可以清晰看到如同公园一样的绿化环境。
开门声音响起,许昭黎将视线转移到门口。
随后就看到时瑾走进来。
因为刚刚脱了外套男人走动间手臂摆动肱二头肌线条若隐若现。
许昭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救了她,还给她这么一个无缘无故的陌生人带饭
照顾的妥妥帖帖比相处了十多年的亲人还要用心了。
时瑾走到床边开口道
“医生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许昭黎乖乖的回答:“没有,她说上好药就没事了”
其实这句话是她编的,不管怎么说太麻烦这个善意的陌生男人了,她应该早点离开。
“嗯”
“那我等会收拾一下就出院了,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实在不行我把我家地址和身份证号给你”
时瑾看着女孩一大套突如其来的话有些不满,觉得这个小孩一点也不爱惜身体。
“医生和我说,你得继续养伤”
时瑾一句话打断了许昭黎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没事儿了,真的哥!况且真的很麻烦你了”
“你继续养伤,其他的不用担心,不麻烦”
“可是”
时瑾看着许昭黎仰着头看向他一脸为他考虑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行了,就这样养好再说,其他的不是你该担心的”
话毕,许昭黎叹气无奈的只好应下。
时瑾随手搬过来一把凳子,抱臂看着女孩。
“那个……你……”
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
许昭黎恍然提示道“我叫许昭黎”
“你昨天怎么搞的?要不要帮你报警?”
许昭黎摇摇头,她不介意这个男人问这些事情,毕竟人帮了你总要知道一些底细,再加上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
“家里人打的,他们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用报警我自己可以解决”
“不好的东西?”
“啊,就是封建迷信,觉得我身上有恶鬼之类的”
时瑾听完这话快速思考想到了什么
“怎么会在荒郊野岭?”
那么偏僻的一条路几乎没有人家,许昭黎说被家人打的,可是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打?真的不是要灭口嘛?
“哦,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睁眼就到了,真的不用找警察我自己可以解决”
许昭黎没有多说什么,她是个在原生家庭破碎的家庭成长,但是这样的家庭里她却格外注重自己没用的自尊心和面子。
其实她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讲出来,什么嗜酒好赌的爹动辄打骂的爹,视若无睹的妈,重男轻女的家庭
这些足以让眼前这个善良的男人心思动摇可怜她
但是她不想让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可怜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窘迫的条件。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当一个家庭不好出身的孩子,在社会上这些可怜的自尊心大概只有他们自己会在意,甚至自尊心强会阻拦他们很多不经意之间的机会。
时瑾也看出来她有很多没有说,但是也没有继续过问,而且看着女孩的笑突然好像装不下去了一样有些勉强。
再多问可能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行”
时瑾沉默着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随后起身拿起外套。
“你不要乱跑,刚医生交代了不要乱动撕开伤口,有事儿找医生,或者医院儿科医生苏容与,晚点我再来”
许昭黎扶起上半身,对快要离开的时瑾道
“不用特意来看我,我可以自己去吃饭”
时瑾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垂眸子转身
“这些不用你担心,不用觉得麻烦,不然呢?你指望叫你父母来照顾你?”
许昭黎闻言咬着嘴里的软肉没再说话。
很快病房里不再有任何声音,昨晚下过雨此刻天气看上去很是晴朗还有一些凉风顺着窗户吹进来。
病房里的女孩安安静静的卧在床上,看上去破碎阴郁。
时瑾上车后点上一支烟,许昭黎可怜坚毅的样子在脑海里回放,看上去不是个叛逆的小孩反而像个快要枯死的小树。
将多许昭黎的话串起来,眸光一闪,时瑾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随后没多久,黑色的揽胜便驶离了医院停车场。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许昭黎在医院养伤渐渐的恢复。
“给”
许昭黎接过时瑾递过来的橘子笑盈盈的感谢对方。
“谢谢您”
今天时瑾换下来以往工装风的衣服,穿了简单的运动套装,整个人看上去和一个清纯大学生一样。
对于许昭黎这个“您”字他有些不满的皱皱眉,这个字听起来很别扭。
“叫我时瑾就行”
许昭黎闻言觉得不太合适对恩人直呼大名?
“那我叫你时瑾哥叭”
“随你”
“嘿嘿,时瑾哥其实你不用帮我剥水果的我又不是小孩”
这两天俩人算是熟络起来了,许昭黎也没有那么怕他了,反而觉得时瑾是个善良但心细的温柔的大哥哥。
“你多大了”
时瑾将一颗车厘子扔进嘴里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我十七啊,填病历单时候不是你帮我写的吗?”
时瑾有些不太信,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和他弟差不多大也就15岁左右了。
“是吗?”
“对”
许昭黎回想前天医院要求填病历信息她既没有电子版也没有实体,只好回家一趟,只是家里没有人。
大概许国强他们回娘家躲着去了。
“吃什么呢?”
苏容与人未见到声音先到
“苏医生”
许昭黎见到他过来,礼貌的打招呼
“小昭黎,你今天来的还挺早,本来我还想今天我带她出去吃饭呢!”后面的话是对时瑾说的
“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时瑾没回答苏容与的话,反而问许昭黎
“你不在时候苏医生辛苦工作也会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
是的,苏容与应好兄弟嘱托加上从时瑾那里得知一些关于许昭黎的事情,偶尔路过这个楼层或者是闲下来时候特意过来看看。
苏容与是个温柔的医生,许昭黎对于陌生人的温柔关怀自然也会生出好感。
“昭黎,真是会说话”
“辛苦苏医生照顾了”
许昭黎笑着真诚感谢
“看小昭黎这几天恢复的,整个人都有生气了”
苏容与认可的评判道
时瑾看着眼前的女孩,许是这几天养的,伙食好营养均衡,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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