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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发表时间: 2025-06-16

她手里捏着张揉皱的纸,是前日那封密信的残页。“我...我整理纸堆时发现的。”她的指尖发颤,“这‘裴慎之’三个字,墨色比其他字淡,像是...照着模子描的。”

陈砚接过纸页,借着晨光细看。

果然,“裴慎之”的“之”字最后一捺,墨迹晕开的方向和前面的字不同——像是有人蒙着纸,一笔一划描上去的。

“那真正的落款...”柳莺咽了口唾沫,“是‘杜侍郎’。”

陈砚的手指猛地收紧,纸页在掌心发出脆响。

他望着窗外飘雪,忽然想起昨夜在马车厢里摸到的暗格账册——最上面那页的字迹,和这“杜侍郎”三个字,竟有七分相似。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响。

陈砚望着柳莺发辫上摇晃的茉莉,突然觉得这雪下得不对——太静了,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沉默。

“杜侍郎...”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喉间像含了块冰。

陈砚捏着残页的指节泛白,柳莺发辫上的茉莉被他的动作带得轻颤,那缕甜香混着茶肆里蒸腾的水雾,突然刺得他鼻尖发酸。“杜侍郎...”他重复这个名字时,喉结在雪青色粗布衣领下滚动,前世课堂上教授敲着黑板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注意这个杜衡,贞观三年因谏言触怒圣颜,史书只记了句‘贬谪岭南,卒于途’——可这‘卒于途’,从来都是最可疑的。”

窗外的雪仍在落,打在青瓦上的声音像极了前世图书馆里翻书的脆响。

陈砚突然想起自己本科论文写的就是贞观吏治改革,当时为找一份陈昭与杜衡联名的奏疏残本,在故纸堆里泡了三个月。“柳莺。”他转身时撞得茶案轻晃,粗陶茶盏里的茉莉浮起又沉下,“去后堂把我那本《唐会要》拿来,第三卷夹着张拓片。”

柳莺应了一声跑开,裙角带起的风掀动窗纸,漏进的冷风裹着驿站方向传来的哭嚎。

陈砚望着雪地里跪着的妇人,突然听见楼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苏妩裹着月白狐裘站在转角,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呼吸轻颤,“我在平康坊听说,杜侍郎今日早朝替裴慎之求了情。”她眼尾的胭脂被雪水晕开些,声音却像浸了冰,“裴家那档子事,有人想压着查。”

陈砚的手指在桌沿叩了两下。

他记得苏妩从前总说“不关我事”,可昨日他说要救被拐的孩子,她半夜翻出自己压箱底的飞鱼服暗号;今早他说要查杜侍郎,她连鬓角的簪子都没来得及梳就来了茶肆。“妩娘。”他从怀里摸出块半旧的帕子,是昨日她替他擦伤口时落下的,“能帮我混进尚书省库房么?”

苏妩的睫毛颤了颤,忽然笑出声。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狐毛扫过他脖颈时带着微痒:“誊抄吏的腰牌在我妆匣最下层,申时三刻,西市后巷的枣树下见。”话音未落她已转身下楼,绣着缠枝莲的裙裾扫过木阶,留下一缕沉水香。

柳莺捧着书跑回来时,陈砚正盯着窗外裴慎之的马车。

那辆鎏金车辕的马车撞开人群时,他看见车帘里伸出的手背上有道月牙形疤痕——和昨日马车厢暗格里账册上的押印,形状分毫不差。“阿砚哥哥你看!”柳莺把书拍在桌上,拓片“刷”地滑出来,泛黄的纸页上,“陈昭杜衡联名奏疏”八个字力透纸背。

陈砚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