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陈雨。
她的父亲陈长水长年在稀土矿上工作,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家,顺便把赚的钱也交回家中。
稀土矿在七十年代来说工人工资并不低,是计工时的,一个月下来能挣上三五十块。比好多工厂工人的工资都要高。
原主的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因为生了一场病去世,为了照顾这个家,陈长水没多久便娶了这个刚刚朝她身上泼水的女人过门,也就是原主现在的继母刘红桃。
刘红桃过门时,还带了一个比原主大两岁的女儿,名字叫肖玲,以及一个也比原主大三岁的儿子叫肖辉。
一年后,刘红桃又与陈长水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陈树生,现年七岁。
因为有了共同的儿子,刘红桃一改往日贤妻良母的形象,开始露出了本性和原形。
她先是将原本疼爱原主的奶奶赶去了小叔子家住。
然后又将原主从原来睡的房间赶去了那个废弃的牛栏睡。
陈长水常年不在家,对刘红桃三母子的所做所为一无所知。
“别人穿越都是穿到有身份有地位的家庭,而自己却穿到了这穷苦的七十年代,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
想到这些,郁闷至极的陈雨低头对着脚下的一颗石子用力地踢了出去。
“哎呦!”
几米开外的地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陈雨抬眼一看,原主的记忆又瞬间浮现,这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家的二世祖,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树生。
她有些纳闷,自己这具身体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要不是自己穿越来,原主都已经饿死了,哪还有力气将石子踢那么远。
陈树生眼珠子一转,刚刚还好端端,这时立马捂着个脑袋哭闹着大喊起来:“阿妈,二姐她用石子砸我?”
听到儿子的哭声,刘红桃火急火燎地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脸担心地对着儿子问道:“宝呀!快说她砸到你哪了?”
“这,这里,头上。”陈树生哭丧着脸朝自己头上指到。
陈雨也不确定那石子到底有没有砸到他,只好站在原地不作声。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二世祖诬陷她打他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前几天就是因为陈树生挑事,是他自己不知在哪摔的鼻青脸肿,回来硬是跟刘红桃说是原主打的他,气得刘红桃将原主锁在屋子里不给吃不给喝,结果给活活饿死了的。
一听宝贝儿子砸到了头这还得了,要是把他的宝贝儿子给砸出傻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刘红桃二话不说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根二指粗棍子就准备要动手。
眼见刘红桃又要动手打陈雨,一旁的陈树生满脸的幸灾乐祸,还扮起了鬼脸。
气的陈雨狠狠地瞪了他两眼,谁知这一瞪,陈树生更来劲了,直接捂着脸假装大哭。
“阿妈,我的头好痛,好痛,呜呜呜!”
他一边跺着脚假装哭,一边偷偷看他妈的反应。
刘红桃见宝贝儿子都疼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操起棍子就朝陈雨打去。
从没受过这种气的陈雨哪会像原主那般老实乖乖站在原地让继母打。
她在现代可是学过跆拳道和武术的,她爸妈就是怕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受人欺负,所以才送她去学些防身术。
原主虽没练过这些,但身体柔软,反应也灵敏。
见棍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她本能的一个轻微侧身便躲了过去,然后一把拉住棍子,再顺势用力一推。
没反应过来的刘红桃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
一旁的二世祖见状,停止了假哭,露出一脸的震惊:这个死没用的笨二姐什么时候学会还手了?
或许是没想到陈雨这次会还手,刘红桃顿时一愣。
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你个天杀的缺德婆哦!短命女子嘞,老娘供你吃供你穿,现在居然敢打我了哦!真是反了天了!”
刘红桃的嚎声引来邻居们的围观,只见他们站在原地对着她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他们的声音不是很大,陈雨也不知道她们说得是什么。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刘红桃在这个村里的人缘和风平很是不好,是出了名的恶儿媳和恶继母。
现在见她坐在地上嚎啕的样子,全都看好戏一般看着她。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坐在地上的刘红桃更来劲了:“各位婶子,大叔大伯,你们大家来评评理,我将这个短命女子从十二岁养到现在,供她吃供她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她十九岁了,翅膀硬了,居然敢动手打我了,你们说还没有没天理啦?”
这时人群中有人朝刘红桃翻起子白眼,一边用手指点着她,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长水家的这个妇娘子还真不要脸面,要不是看在陈雨这丫头会干活的份上,说不定也早就被她赶出家门了。”
“就是,长水拿回来的钱,全被她用来养自己的儿女了,不是给她自己的妹仔子做新衣服,就是给那二世祖买好吃的,还用这钱给她那大崽子娶了媳妇。就是没有一分钱花在陈雨这个可怜娃身上。
再看看陈雨,每天在这个家当牛做马,不但要挨打挨骂,还没见过她身上穿过一件好衣服,全都捡的是这个缺德婆亲女儿不要的烂衣服穿。
不过幸好陈雨这个妹崽子随她妈长得水灵,哪怕是破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好看,不像这个缺德婆的女儿,人长得丑,穿再好看也白搭。”
“...............”
这些村民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陈雨一听,几乎都是在同情自己的。
“咕噜咕噜!”陈雨抬手摸了摸这个饿到不行的肚子。
她这才想起原主这具身体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而刘红桃平时都喜欢将厨房门给锁起来,为的就是防止她偷吃。
陈雨脑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只见她眼眶一红,几颗眼泪便掉了下来。
委屈巴巴地哭道:“黄婶子,李婶子,我被她锁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快要饿.......饿死了,哪还有力气打她呀!”
“再说了,她那么厉害,我哪敢跟她反抗?除非我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