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娘陆离的其他类型小说《百妖鉴心录玉娘陆离小说》,由网络作家“薇薇流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阴霾下的锦绣宅暮色四合,将青石镇拢在一片昏黄之中。陆离肩头落着薄尘,踏入了这座被“富贵”二字浸染得有些腻味的镇子。空气里飘着脂粉香、酒肉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繁华刻意掩盖的**衰败**气息。他的“妖瞳”微微发烫,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铁锈甜腥味的**红雾**,正从镇子深处那座最气派的朱门大宅——柳府——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缠绕在寻常百姓家的炊烟之上,显得格格不入。街头巷尾的议论,像苍蝇一样嗡嗡钻进耳朵:“听说了吗?柳老爷新纳的那位如夫人,啧啧,真真是天仙下凡!”“仙?怕是吸人精血的妖精吧!柳老爷原先多壮实一个人,这才多久,眼窝都陷下去了,走路都打飘!”“嘘!小声点!柳家势大……不过,后巷打更的老李头,还有厨房帮工的哑巴刘,都莫名...
《百妖鉴心录玉娘陆离小说》精彩片段
1 阴霾下的锦绣宅暮色四合,将青石镇拢在一片昏黄之中。
陆离肩头落着薄尘,踏入了这座被“富贵”二字浸染得有些腻味的镇子。
空气里飘着脂粉香、酒肉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繁华刻意掩盖的**衰败**气息。
他的“妖瞳”微微发烫,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铁锈甜腥味的**红雾**,正从镇子深处那座最气派的朱门大宅——柳府——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缠绕在寻常百姓家的炊烟之上,显得格格不入。
街头巷尾的议论,像苍蝇一样嗡嗡钻进耳朵:“听说了吗?
柳老爷新纳的那位如夫人,啧啧,真真是天仙下凡!”
“仙?
怕是吸人精血的妖精吧!
柳老爷原先多壮实一个人,这才多久,眼窝都陷下去了,走路都打飘!”
“嘘!
小声点!
柳家势大……不过,后巷打更的老李头,还有厨房帮工的哑巴刘,都莫名其妙不见了……可不是!
邪门得很!
有人说半夜听见西厢房那边有…有啃骨头的声音……”陆离压低了斗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本硬皮册子——《百妖鉴心录》的粗糙封面。
红雾、吸精、失踪、啃骨……线索指向一个古老而凶戾的妖物:**画皮**。
但通常的画皮妖,不过是披着美人皮囊害人,这弥漫的怨恨与血腥气,浓烈得近乎实质,绝非寻常。
2 探查:美人皮下白骨寒陆离以“游方画师”的身份,凭着几分真本事和一点惑人心神的小术法,轻易地获得了为柳府新夫人“玉娘”画像的机会。
踏入西厢小院,那股红雾更浓了,带着冰冷的怨毒,几乎要凝成水滴。
院中奇花异草开得妖艳,却死寂无声,连只虫鸣都没有。
帘栊轻响,玉娘款步而出。
饶是陆离见惯了奇异,心头也是一震。
她确实美得不似凡人,肤光胜雪,眉目含情,一颦一笑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然而,在陆离的妖瞳中,那完美的皮囊下,涌动着浓稠如血的红黑妖气,隐约勾勒出一具**森森白骨的轮廓**!
尤其是当她靠近柳老爷,用纤纤玉指为他整理衣襟时,那白骨虚影的手指,仿佛正贪婪地**插入柳老爷的脊背**,汲取着什么。
柳老爷则一脸痴迷与享受,浑然不觉自己精元骨髓正
被丝丝抽走,脸色蜡黄,眼珠浑浊。
“先生,可是妾身容颜有瑕,让先生难以下笔?”
玉娘的声音柔媚入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陆离稳住心神,画笔蘸墨:“夫人天人之姿,是在下怕画不出神韵万一。
只是……”他目光似无意扫过柳老爷,“柳老爷似乎精神欠佳?
此地……似有些阴寒之气盘桓。”
玉娘掩唇轻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老爷是太过操劳了。
至于阴寒之气……”她眼波流转,带着审视看向陆离,“先生是方外之人,也信这些无稽之谈么?”
陆离不再言语,专注于画布,暗中却将一丝微弱的感知力探向玉娘。
刹那间,无数破碎、尖锐、充满绝望的画面冲入脑海:冰冷刺骨的河水!
** 身体被无情推入黑暗,呛水的窒息感。
一件粗糙却绣着并蒂莲的红嫁衣!
** 被撕扯、践踏在泥泞里。
一张油腻、贪婪、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年轻的柳老爷(柳世荣)!
** 他狰狞的笑声:“一个穷丫头,也配肖想柳家少奶奶?
这身皮肉,爷玩腻了!”
刻骨的怨恨!
** 深入骨髓的冰冷!
**“负心郎!
我要你……血债血偿!
用你的骨血…温我的寒!”
**3 冲突:血债终需血偿偿趁着夜色,陆离潜入了柳府下人聚居的后巷。
在一处废弃柴房的角落,他找到了证据——几片沾着泥土、被啃噬得干干净净的**人骨**,以及角落里一团揉皱的、沾着暗红污渍的**粗布**。
那布料的颜色和质感,与记忆中幻象里被践踏的嫁衣一模一样!
失踪的仆役,并非偶然,而是这白骨妖在汲取力量,维持她复仇的“画皮”!
陆离心情沉重。
这妖物,是冤魂所化,复仇是她的本能。
但任由她继续下去,不仅柳世荣必死无疑,还会有更多无辜仆役遭殃。
他决定直面玉娘。
夜半,西厢房内红烛摇曳。
陆离无声出现。
玉娘(白骨妖)并未惊讶,她背对着陆离,正对镜梳妆。
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而是一具缓缓扭动、咯咯作响的惨白骨架!
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两簇幽绿的鬼火。
“你终于来了,能‘看见’的人。”
白骨妖的声音不再柔媚,只剩下金属摩擦般的嘶哑,“你想阻止我
?”
“柳世荣负心薄幸,死有余辜。”
陆离平静地说,手已按在袖中备好的符箓上,“但那些仆役何辜?
你的怨恨,不该由他们的血肉来填补。”
“无辜?”
白骨妖猛地转身,画皮瞬间褪去一半,露出半张骷髅脸,狰狞可怖,“当年我被污偷窃,被他亲手推入河中溺毙时,谁在乎我无辜?!
他踩着我的尸骨享受富贵荣华时,谁在乎我无辜?!
这府里趋炎附势的狗奴才,当年哪个没对我吐过唾沫?!”
她尖啸着,白骨利爪暴涨,带着腥风抓向陆离!
陆离早有准备,几张明黄色的“镇煞符”脱手飞出,化作金光锁链缠向白骨。
同时他身形急退,口中念念有词,一盏古旧的青铜灯笼在他另一只手中亮起,散发出柔和的青光,将房间内浓重的红雾怨气稍稍驱散。
“轰!”
符箓与白骨爪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灼烧皮肉的焦臭。
白骨妖痛吼一声,显然被符箓所伤,但她怨念太深,力量超乎想象,竟硬生生挣断了部分光链!
她怨毒地盯着陆离:“多管闲事!
等我吸干他的骨髓,再来收拾你!”
她化作一道红光,直扑柳世荣所在的主屋!
4 高潮:画皮褪尽终成灰陆离紧随其后。
主屋内,柳世荣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刚坐起身,就看到红光破门而入,现出玉娘那半人半骨的恐怖形态!
“妖…妖怪!
救命啊!”
柳世荣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连滚带爬地想逃。
“负心郎!
柳世荣!”
白骨妖厉啸,声音凄厉如夜枭,“还认得这件嫁衣吗?!”
她身上红光一闪,那件幻象中沾满污泥的粗布红嫁衣虚影瞬间覆盖在她身上,更显凄厉怨毒!
她白骨森森的手爪,直插柳世荣心口!
“不!
不要杀我!
玉娘…不!
翠莲!
翠莲!”
柳世荣在极度恐惧中,终于喊出了那个被刻意遗忘的名字,“是我错了!
我猪油蒙了心!
我给你钱!
给你修坟!
给你立牌位!
放过我!
求求你放过我!”
他涕泪横流,掏出大把银票金锭扔过去,妄图用金钱买命。
“钱?”
白骨妖(翠莲)的动作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窝看着散落一地的金银,发出凄厉又悲凉的笑声,“咯咯咯……钱……当年你就是为了这些,把我推进了地狱……现在,你还想用它
们买你的命?”
她的怨气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对方毫无悔意的求饶而更加狂暴,“我要的不是钱!
是你的骨髓!
你的血肉!
你的每一寸骨头,都要尝遍我当年的冰冷和绝望!”
白骨爪再无迟疑,狠狠刺下!
千钧一发之际,陆离赶到!
他猛地将手中积蓄了全部法力的青铜灯笼掷向白骨妖!
灯笼青光大盛,如同一轮小太阳,狠狠撞在翠莲的背脊上!
“啊——!”
翠莲发出凄厉的惨嚎,白骨之躯被青光灼烧得滋滋作响,冒出黑烟。
她刺向柳世荣的利爪被青光阻了一阻。
柳世荣连滚带爬地躲到角落,吓得昏死过去。
陆离脸色苍白,这一击消耗巨大。
他喘息着,看着在青光中痛苦挣扎的白骨妖:“翠莲!
停手吧!
他已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再杀他,只会让你的魂魄永堕怨恨之渊,再无解脱之日!
那些无辜者的血,也会成为你新的罪孽!”
<翠莲在白骨与残破画皮间痛苦地扭曲着。
青光灼烧着她的怨气,也仿佛烧灼着她被仇恨填满的灵魂。
她看着地上昏死的柳世荣,看着自己沾满血腥(仆役的)的骨爪,看着陆离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又仿佛看到了当年河边,那个穿着粗布嫁衣、满怀憧憬却被推入深渊的自己……复仇的快意?
有。
但此刻,占据她空洞胸腔的,是更深的**虚无**和**冰冷**。
吸食再多骨髓,也暖不了那颗早已死寂的心。
怨气支撑的画皮,终究是假的。
5 结局:情爱如刀鉴心录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第一缕微弱的晨光,艰难地穿透窗棂。
翠莲停止了挣扎。
她身上的画皮如灰烬般片片剥落消散,露出了完整的、伤痕累累的白骨之躯。
那件虚幻的粗布嫁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好…冷啊……”白骨妖翠莲抬起头,空洞的眼窝“望”向窗外那抹微光,嘶哑的声音里没有了怨毒,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茫然,“……河边…也是这么冷……他…捂不暖了……谁也捂不暖了……”她的目光(如果那两簇鬼火算目光的话)扫过昏死的柳世荣,扫过陆离,最终停留在自己森白的骨手上。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无辜仆役血肉的温度,让她感到一种比河水更刺骨的**
恶心**。
“……罢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来自幽冥深处。
在陆离复杂的注视下,翠莲的白骨之躯从指尖开始,寸寸化作飞灰。
那飞灰不是黑色,而是带着一种惨淡的灰白,在透窗而入的晨曦中,无声无息地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只有那件虚幻的粗布嫁衣影像,在最后一刻微微一闪,也彻底湮灭。
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房间里,只剩下昏迷的柳世荣,满地狼藉的金银,以及浓郁不散的血腥味和怨气残留。
陆离默默走到窗边,看着晨光彻底驱散黑暗。
他拿出《百妖鉴心录》,蘸着未干的墨汁,在空白的纸页上沉重落笔:《画皮·骨》画皮易画骨,情深转骨寒。
昔年负心郎,今作骨髓餐。
红颜本白骨,怨火焚心肝。
情爱如刀俎,痴妄俱成烟。
鉴心一叹:贪恋皮相者,终被骨相噬;怨恨如火,焚人亦焚己。
纵得偿所愿,余烬只余寒。
他收起书册,最后看了一眼奢靡又死寂的柳府,转身踏入渐渐喧闹起来的晨光中。
灯笼的光芒似乎黯淡了几分,映照着青石板上他孤独的影子。
下一个故事,又在何方?
陆离收起书册,最后看了一眼奢靡又死寂的柳府,转身踏入渐渐喧闹起来的晨光中。
灯笼的光芒似乎黯淡了几分,映照着青石板上他孤独的影子。
画皮成灰 · 情骨俱寒 山狐报恩 · 嫁衣如雪 6 风雪夜归狐凛冽的北风卷着鹅毛大雪,将通往山坳深处李家村的路彻底封死。
陆离裹紧了单薄的旧棉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雪地里跋涉。
手中的青铜灯笼散发出微弱却稳定的青光,勉强驱散身前几步的黑暗与寒意。
他的“妖瞳”在风雪中格外敏锐,一丝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白色灵光,如同雪地里的萤火,顽强地在远处山脚下一点摇曳——那是李猎户家破旧小屋的方向。
这灵光……不似寻常妖物的阴邪诡谲,反而带着一种山野的灵秀和……淡淡的忧伤?
陆离心中微动,加快了脚步。
推开李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草药苦涩、炭火烟气和……若有若无**清冽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简陋,却收拾得异常整洁。
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年轻男子—
—李猎户的独子,李青山。
他显然病入膏肓。
一个穿着粗布棉袄、围着灶台忙碌的妇人(李青山的母亲李氏)愁容满面。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炕边那个正小心翼翼为李青山擦拭额头的女子。
她叫白练。
在陆离的妖瞳中,白练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纯净的白色光晕,光晕边缘偶尔会闪过蓬松狐尾和尖耳虚影。
果然是一只**狐妖!
但她的妖气纯净得如同山涧清泉,毫无杂质,甚至带着一种温暖的生机。
她望向李青山的眼神,专注、温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呵护,仿佛他是易碎的珍宝。
那缕奇特的梅香,正是源自她身上。
“先生是?”
李氏警惕地看着风雪夜闯入的陌生人。
陆离自称是路过的游医(他有时也靠浅显的草药知识行走)。
李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哭诉儿子的怪病:数月前李青山进山打猎,为追一只罕见的白狐跌落深涧,被救回后便一病不起,药石罔效。
眼看就要不行了,十天前,这位自称逃难孤女的“白练”姑娘突然出现,说能救李青山,条件只有一个——嫁给他冲喜!
“冲喜?”
陆离挑眉,看向白练。
白练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略显疏离的脸庞。
她的眼睛是极浅的琥珀色,清澈见底,看人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野性警觉,但在转向李青山时,瞬间化为春水般的温柔。
“是。”
白练的声音清冷如碎玉,却很坚定,“他因我而伤,我自当还他性命。
嫁娶之礼,是人间规矩,我入乡随俗。”
她的话简洁直接,逻辑清晰,却透着一股非人的纯粹感。
令人惊奇的是,与白练成婚“冲喜”后,李青山的病情竟真的奇迹般好转!
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能喝下米汤,脸上也有了血色。
李氏喜极而泣,将白练视若福星。
白练也极为能干,挑水劈柴、煎药做饭、浆洗衣物,手脚麻利得不像寻常女子,将破败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青山清醒时,看着白练忙碌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总会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和笑意。
7 探查:流言如刀梅香冷陆离被好心的李氏留下暂住。
他暗中观察。
白练对李青山的照顾无微不至,甚至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院中梅树下(那株老梅在寒冬竟反常地结出几朵花苞)
,对着月光吐纳。
陆离的妖瞳清晰地看到,一缕缕精纯的**白色月华**被她吸入体内,随后她回到屋内,将手掌轻轻贴在李青山的心口,将一股温润柔和的**本源妖力**缓缓渡入他体内!
她在用自己的修为,温养李青山受损的元气!
“她是在……报恩!”
陆离心中了然。
那只被李青山追赶却最终不忍伤害(或因李青山跌落而触动)的白狐,正是白练。
她感念李青山未下杀手(或因他跌落而自责),故化形前来报恩。
冲喜是借口,真正救命的,是她损耗自身修为的本源之力。
然而,李家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
村里关于“新媳妇”的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那白练长得也太俊了!
跟画里人似的,不像咱山里姑娘!”
“你们没觉得她身上总有一股怪好闻的冷香?
邪门!”
“李青山都快死了,她一冲喜就好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怕不是……山里的精怪借人身子还阳吧?”
“我那天起夜,好像看见她屋里有……白影子在晃!
毛茸茸的!”
“请个道士来看看吧!
别是招了狐媚子,吸干了李家的运道!”
这些恶意的揣测像毒蛇,钻进李家小院。
李氏出门时开始被人指指点点,脸上笑容越来越少,看白练的眼神也带上了疑虑和恐惧。
白练似乎浑然不觉,依旧专注地照顾李青山,只是偶尔,陆离能捕捉到她琥珀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困惑和受伤——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在救人,为何换来的是猜忌和恐惧?
8 冲突:道符难断情丝绕流言最终引来了一个游方的“张道长”。
这道士穿着半旧的道袍,手持一柄桃木剑,腰间挂着铜铃和符袋,眼神锐利,在李家小院外转了一圈,便断言:“此宅妖气弥漫,必有狐媚作祟!
若不及时铲除,恐有灭门之祸!”
他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引得村民们更加恐慌。
李氏彻底动摇了。
一边是儿子日渐好转的性命,一边是灭门的恐怖预言和村民的压力。
她跪在白练面前,老泪纵横:“白练姑娘……你……你到底是人是妖?
求你放过我儿子,放过我们家吧!”
白练看着哭泣的李氏,又看看炕上因外面喧闹而皱眉不安的李青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痛苦**和**
迷茫**。
“婆婆,我……”她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人类的规则和情感,对她而言太过复杂。
就在这时,张道长已不顾阻拦,手持桃木剑和一张明晃晃的“镇妖符”冲了进来!
他一眼锁定了气息纯净却非人的白练,厉喝道:“妖孽!
还不现形!”
手中符箓化作一道金光,直射白练面门!
“不要!”
一声嘶哑却急切的呼喊响起!
竟是李青山挣扎着从炕上坐起,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白练,想用身体替她挡住符箓!
“青山!”
李氏尖叫着想去拉儿子。
场面瞬间混乱!
金光符箓带着破邪之力呼啸而至!
白练瞳孔骤缩!
她可以轻易躲开,但李青山扑在她身前!
情急之下,她身上白光猛地一闪!
一条蓬松巨大的**白色狐尾虚影**在她身后瞬间显现,卷起一道柔和却坚韧的气劲,轻轻将李青山和李氏推开至安全角落,同时另一股力量迎向金光符箓!
“噗!”
符箓与狐妖之力碰撞,发出闷响,金光四溅!
白练身体微微一晃,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她强行动用力量保护凡人,又被符箓所伤。
“妖孽!
果然是你!”
张道长得意地大喝,桃木剑直指白练,“乡亲们看清楚了!
这女子是白狐成精!
迷惑李青山,吸取他精元续命!
待他油尽灯枯,便是李家灭门之时!”
他试图再次激发符箓。
“住手!”
陆离一步踏出,挡在了白练和张道长之间。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混乱的场面为之一静。
青铜灯笼的青光微微亮起,驱散了屋内一部分因冲突而激荡的戾气。
“陆先生?
你……”李氏惊疑不定。
陆离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李青山、满脸泪痕的李氏、气势汹汹的张道长,最后落在脸色苍白却依旧将李青山护在身后的白练身上。
“道长,你说她是妖,吸取精元?”
陆离平静地问。
“妖气昭彰!
铁证如山!”
张道长指着白练身后尚未完全消散的狐尾虚影。
“那你可知,”陆离转向李青山,“李公子跌落山涧,心脉受损,寒气入骨,本已生机断绝?
若非有人每日以本源温养,替他驱寒续命,他早已是一具枯骨?
这‘吸取精元’,从何说起?”
“本源温养?”
李氏和李青山都愣
住了。
“你胡说!
妖物岂会救人?”
张道长厉声道。
“妖物为何不能救人?”
陆离反问,目光如炬,“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有恶妖,自然也有善妖。
白练姑娘,正是当年李公子山中放过的白狐所化!
她感念恩情,不惜损耗自身修为,以嫁娶之名入世,只为报恩救命!
你们口中‘吸取精元’的妖法,恰恰是维系李公子性命的唯一源泉!”
9 情劫难渡甘自囚陆离的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李青山猛地抬头,看向白练,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了然。
难怪每次她靠近,那股清冽的梅香总能让他心口的冰冷减轻几分;难怪在她身边,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原来……是她!
“白练……你……”李青山挣扎着想站起来,声音哽咽。
白练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有委屈,有释然,更多的是深沉的温柔。
她轻轻点了点头。
李氏捂住了嘴,看看儿子,又看看白练,羞愧和悔恨交织。
“妖言惑众!”
张道长恼羞成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他不顾一切地再次催动桃木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上,剑身顿时红光大盛,带着凌厉的煞气刺向白练!
这一剑,蕴含了他最强的除妖意志,威力远超之前!
“小心!”
李青山目眦欲裂,想再次扑上,却被李氏死死抱住。
白练眼神一凛。
面对这致命的杀招,她本可以轻易遁走或全力反击。
但她的目光扫过惊惶的李氏,扫过拼命想冲过来的李青山,最后落在他们身后这个简陋却承载了短暂温暖的小屋。
如果她反击或离开,道士的怒火和村民的恐惧,必将倾泻在这对母子身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桃木剑即将及体的瞬间,白练没有闪避,没有反击!
她身上白光骤然内敛,那层纯净的护体灵光被她主动撤去!
同时,她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奇异的手印,口中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狐鸣!
“噗嗤!”
桃木剑刺入了她的肩头!
并非实体贯穿的声响,而是如同刺入一团凝聚的光雾!
红光与白光剧烈冲突、湮灭!
“啊——!”
白练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颤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身上那股
纯净的本源气息。
“戴着它……能……驱寒……”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点点纯净的白色光点从她身上飘散开来。
“白练!”
李青山绝望地呼喊。
白练的身影在光点中越来越淡。
在即将完全消散前,她身上突然幻化出一件华美至极、流光溢彩的**雪白嫁衣**!
那是她用最后的妖力幻化的,是她心中对“嫁娶”这个人间仪式最美好的想象。
嫁衣如雪,映着她苍白却绝美的容颜,带着一丝凄艳的满足。
“青山……保重……”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随风而散。
白光彻底消散,原地只留下那朵冰梅花在李青山掌心散发着微弱的寒气和生机,还有空气中最后一丝残留的清冽梅香。
张道长面色复杂,最终长叹一声,收起法器,对着白练消失的地方默默一揖,转身离去,背影有些萧索。
围观的村民也大多面露惭色,默默散去。
破旧的小屋内,只剩下李青山紧紧握着那朵冰梅,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无声恸哭。
李氏在一旁默默垂泪。
陆离站在门边,看着窗外依旧纷飞的大雪,拿出《百妖鉴心录》。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落笔:《狐嫁衣》山深藏狐踪,报恩入樊笼。
素手调羹暖,冰心渡劫凶。
流言如霜剑,情劫自囚笼。
嫁衣化飞雪,空山梅影重。
鉴心一叹:世情如网,人心如狱。
最坚固的牢笼,非是身份之别,而是以爱为名的画地为牢。
她自囚其中,以一身修为,换他半世安康。
此情至纯,天地可鉴,却终究难容于这方寸人间。
他收起书册,看了一眼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李家母子,没有打扰,悄然推门,再次踏入漫天风雪之中。
灯笼的青光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孤寂。
那纯净的白狐之影,与那件如雪嫁衣,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下一个故事,又该记录怎样的悲欢离合?
陆离收起书册,看了一眼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李家母子,没有打扰,悄然推门,再次踏入漫天风雪之中。
灯笼的青光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孤寂。
那纯净的白狐之影,与那件如雪嫁衣,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灯下魅影 · 人心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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