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人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沈栖迟身侧。
“这位先生情绪激动,可能喝多了。
带他出去醒醒酒。”
周砚深吩咐,语气平淡得像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安保人员立刻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地架住了还想挣扎的沈栖迟。
“放开我!
周砚深!
你凭什么?!”
沈栖迟徒劳地挣扎着,像一头困兽,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周砚深护在身后的我,那眼神里有愤怒,有痛苦,有难以置信,最终都化为了深不见底的绝望和灰败。
“晚照…江晚照!
你回答我!”
他嘶吼着,声音在空旷的廊柱间回荡,带着最后的疯狂。
我没有看他。
也…无法看他。
周砚深的手依旧稳稳地扶着我的胳膊,他微微低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别回头。”
他的声音像带着魔力,瞬间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神经。
我僵硬地站着,听着沈栖迟不甘的嘶吼和挣扎声被安保人员强硬地带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宴会厅的入口。
世界,终于清静了。
只剩下我和周砚深。
还有他掌心传来的,源源不断的、令人心安的暖意。
“能走吗?”
他低声问。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眼底的酸涩,点了点头。
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那股灭顶的绝望和愤怒,被他掌心的温度和他那句“别回头”奇异地压制了下去。
他松开扶着我胳膊的手,改为轻轻托着我的肘弯,一个绅士而有力的支撑姿势。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拒绝。
此刻的我,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我们穿过依旧热闹的宴会厅,在无数道或好奇、或探究、或了然的目光注视下,走向出口。
我能感觉到林见微那淬毒般的视线死死钉在我背上,但我没有回头。
走出酒店大门,夜风带着凉意吹来。
周砚深的司机已经开着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等在门口。
他拉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坐进温暖的车厢,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巨大的疲惫感和迟来的心悸瞬间席卷了我。
我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玉镯的锦盒。
冰凉的玉镯贴着掌心,却再也无法带来慰藉,只有一片冰冷。
周砚深坐进我身侧,关上车门。
车厢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