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指节发白。
指尖下的塑料卡片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像极了过去三年里,无数个独自吞咽委屈的夜晚。
“五百万,苏晚。”
沈砚辞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在谈一桩无关紧要的生意。
他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昂贵的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窗外是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衬得他愈发矜贵疏离。
“协议到期,钱货两讫。
明天早上九点,会有律师过来办手续。”
钱货两讫。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软的那块肉。
我甚至扯不出一个笑来应和他。
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
我扮演着他沈砚辞的“完美妻子”,在需要我出现的场合,得体微笑,温婉贤淑,替他挡掉不必要的桃花,安抚他挑剔难缠的家族长辈。
而他呢?
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一张冰冷的床的另一半,以及一个“沈太太”的空壳名分。
哦,还有每月按时打进我卡里的“劳务费”。
我们的婚姻,始于一份白纸黑字的合同。
期限三年,报酬丰厚。
原因?
很简单。
我是他心中那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姜晚笙的低配版替身。
一样的名字里带个“晚”字,眉眼有几分模糊的相似。
仅此而已。
他需要一张挡箭牌,应付家族催婚,顺便刺激一下远走他乡的姜晚笙。
而我,需要钱。
一笔能救我躺在ICU里、被巨额医疗费压垮的妈妈的救命钱。
各取所需,童叟无欺。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张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卡,轻轻放回他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好。”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点尘埃落定的轻松。
“明天九点,我会准时在家等律师。”
沈砚辞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也许是觉得我不该如此平静,至少该像过去无数次他晚归、或者身上沾着不同香水味回来时那样,流露出一点隐忍的哀怨?
可惜,让他失望了。
我甚至对他笑了笑,很标准,很职业化,就像过去三年在那些觥筹交错的晚宴上,替他应酬那些名流时一样。
“沈先生,合作愉快。”
我补充了一句,彻底划清了界限。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