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自己干!
开个自己的‘作坊’!
挣自己的钱!
吃自己挣的饭!”
云诗目光灼灼地扫过妹妹们,下定结论:“老二懂牙粉药膏,老三手巧会盘弄头发样子,老四知道怎么让人瞧着喜欢……我呢,管管账,看看摊子,跑跑路子……”云意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
对!
大姐管账进货,二姐做膏子香露,三姐管头发样子!
我来……我来想法子让咱们的东西‘不一样’!
画个好看的招牌,写点让人心动的词儿,找个好地方……”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前世那些光怪陆离的广告牌和营销方案,虽然简陋,但在这个年代,足够了!
“地方……”云诗的目光再次投向墙角那个破旧的大木柜,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老四,你刚才翻废纸,是不是看到里面藏着东西了?”
云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像只灵巧的兔子窜到墙角那堆破烂前。
在一堆旧报纸和烂本子底下,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用油布包了好几层、巴掌大小的扁平硬物。
她屏住呼吸,一层层剥开那早已失去韧性的油布。
里面,是一块暗红色的木头牌子。
边缘有些磨损,但木质温润,透着岁月的光泽。
牌子上,用已经有些黯淡的金漆,清晰地描着两个古朴娟秀的繁体字——**雲霓**。
12“雲霓,是娘的名字……”云情喃喃道,眼圈瞬间红了。
**雲霓**。
云诗伸出手,极其珍重地拂过那两个已经黯淡的金字。
“就叫‘云霓坊’!”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定音之力,砸在每个人心上:“咱们姐妹的作坊!”
破败的土屋里,寒风依旧呼啸,焦糊味尚未散尽。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这冰冷的废墟里,在四双紧紧交握、传递着微弱却滚烫力量的手中,在“云霓”那两个字重新焕发出的微光里,破土而出。
13**三个月后。
县城东,十字街口。
**早春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吹得“国营理发店”那块掉了漆的旧招牌吱呀作响。
店里,老师傅王建国慢悠悠地给客人刮着胡子,眼神却不时瞟向街对面。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铺子。
铺面不大,门脸儿刷了层清爽的豆绿色,在灰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