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鼎口,融入外面无边无际的黑暗夜空,消失不见。
死寂。
实验室级别的绝对寂静,再次笼罩了这巨大的青铜空间。
手电光柱里,只剩下缓缓飘落的尘埃。
我瘫软在冰冷的鼎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衣服,心脏仍在狂跳,但那股无处不在的冰冷怨毒压力,已然消失无踪。
“师姐!
师姐!
你看!
快看陈长老!”
张宇带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哭腔从鼎口传来。
我挣扎着抬头,看向他依旧贴在鼎口的手机屏幕。
画面中,那只恐怖的青铜巨手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破椅子上,陈玄礼长老脖颈上那片触目惊心的幽绿色铜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消退!
如同烈日下的薄霜,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原本苍老的皮肤。
虽然依旧虚弱昏迷,但他脸上的痛苦扭曲已然平复,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
束缚着他的绳索,在刚才的挣扎中似乎有所松动。
得救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靠着冰冷的青铜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积满灰尘的鼎底。
结束了…子奚的诅咒…暂时终结了。
就在心神松懈的这一刻,咬在嘴里的强光手电筒因为脱力,“啪嗒”一声掉落在脚边的尘埃里。
光柱滚动,不经意间扫过鼎腹最底部、靠近中心的位置。
一片积尘被滚落的手电筒蹭开。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过去。
下一秒,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瞳孔猛地放大!
在那片被蹭开的积尘之下,在冰冷厚重的青铜鼎底之上,赫然显露出了一片极其浅淡、却无比清晰的刻痕!
那不是文字,也不是纹饰。
那是由无数细小的点、线和一些难以辨识的简单符号组成的…一幅微缩的星图!
其中几个点被刻意加深,连成一条蜿蜒曲折、指向明确的线。
线条的尽头,指向一个用双圈特别标记的、形似山峰的符号。
那山峰的形状…那独特的、如同龙脊般的山势走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被一个名字狠狠击中!
大禹治水图玉山!
子奚的骨片归位,怨灵消散,却在这鼎底的最深处,留下了指向那座传说中镇压九州水脉、由整块和田巨玉雕琢而成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