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了苏蔓的咄咄逼人。
这场请安便在表面和煦,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苏窈被青荷搀扶着,几乎是半倚在她身上,一步一挪地走出凤仪宫。
刚转过一道游廊,身后便传来苏蔓刻意压低的、冰冷如毒蛇吐信的声音:“呵,病猫装上瘾了?
苏窈,你以为装装可怜,就能在这深宫里立住脚?
凭你这副风吹就倒的样子,也配分陛下的宠爱?
等着瞧,姐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苏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肩膀都未曾晃动一下。
她只是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身后那抹刺目的茜色一眼。
随即她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倚着青荷缓缓地向前走去,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声。
苏蔓被那一眼看得心头莫名一寒,待要发作时发现苏窈的身影已然远去,只留下一个弱柳扶风的背影。
她狠狠地一跺脚,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皇帝的恩宠来得比苏窈预想的更快。
不过数日,皇帝的龙辇便停在了苏窈的宫门前。
他显然对这位病弱却别具风姿的新昭仪印象深刻,加之李德全回禀时又添了几分“苏昭仪感念天恩、强撑病体谢恩”的细节,更激起了帝王心中那点怜香惜玉之情。
侍寝那夜,苏窈并未刻意承欢献媚。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妆台前,任由宫女为她卸去钗环。
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带着淡淡倦意的脸,眉宇间笼着轻愁,烛光下,肌肤透出一种易碎的瓷白。
当皇帝步入内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美人临镜,柔弱堪怜,仿佛一碰即碎。
她起身行礼的动作带着几分强撑的意味,声音低柔婉转:“臣妾参见陛下,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爱妃免礼。”
皇帝亲自上前扶起她,入手只觉她臂膀纤细,隔着薄薄的寝衣都能感受到那份单薄。
他眉头微蹙,“身子可大好了?
怎还是这般清瘦?”
苏窈顺势微微靠向他,气息如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香,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与后怕:“劳陛下挂心……病去如抽丝,只是想起那几日人事不知,仿佛魂魄离体,再难归来……心中便有些害怕。”
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里面盛满了对帝王的依赖和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