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诗雨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我可以替你保密,可你必须得按时来医院治疗!”
“好。”
我点头,敷衍地应着。
治疗?
不过是徒劳地延长痛苦罢了。
我剩下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必须用在刀刃上。
从医院出来,阳光刺眼得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回到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和淡淡奶香味的家,秦岳月正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我们结婚时买的兔子抱枕,小声地哼着不成调的歌。
听见开门声,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抬起头,清澈却空洞的眼睛里没有我的影子。
“糖……”她怯生生地伸出手,像往常一样。
我从口袋里摸出颗巧克力,剥开糖纸喂进她嘴里,甜味在她口中弥漫,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看着她纯真无邪的脸庞,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穿刺,密密麻麻地疼。
我走后,她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绕着我。
把她交给年近六十、身体每况愈下的岳父岳母?
他们连自己都快照顾不过来了。
送到托养中心?
我曾偷偷考察过十几家,不是费用高昂到我无法承受,就是护理人员态度敷衍,甚至有虐待的传闻。
我不敢想象,失去我的庇护,岳月会在那种地方遭遇什么。
带她一起走?
这个念头曾像恶魔的低语般在我脑中闪过,但立刻被我掐灭。
我想要的,是她能好好活下去,哪怕是以忘记我为代价。
我必须在她再次依赖地叫出“糖”,在她又一次在梦里呼唤“勇泽”之前,为她铺好另一条路。
一条没有我,她也能走下去的路。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喂岳月吃完早餐,替她擦干净嘴角残留的牛奶,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我心中那个疯狂滋长的计划。
我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胡哥。”
我将连夜写好的辞职信递到部门经理面前。
胡哥,一个年过四十却依旧精力充沛的男人,此刻正叼着烟审阅文件。
他抬起头,看着我递过去的信,一脸不可置信:“小吴?
出什么事了?”
他没有先生气,也没有问我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而是先关心我的状况。
这让在多重压力下几近崩溃的我,心中涌起一丝暖流。
我在这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