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爆发!
我甚至来不及去捡地上的奶奶遗像,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我猛地向后一挣,同时左脚狠狠蹬在身后湿滑的门板上借力!
“砰!”
身体撞开本就虚掩的门,狼狈不堪地翻滚着跌出了西厕的门槛!
就在我扑倒在走廊冰冷地板上的同一瞬间——“轰隆——!!!”
一声沉闷到让整座老宅都为之震颤的巨响,从身后那黑暗的洞口里爆发出来!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沉重的东西在内部彻底坍塌瓦解。
不是砖石落地的清脆,而是泥土、朽木和某种沉重湿软之物混合崩塌的闷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终结感。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西厕的门洞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里面弥漫着浓重的烟尘和更刺鼻的腐臭。
在手电筒颤抖的光柱下,我看到那面嵌着枯手的北墙……塌了!
不是全部,而是靠近天花板和角落的那一大块墙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彻底垮塌下来,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黑黢黢的破洞。
破碎的砖块、断裂的腐朽木梁、大块大块的潮湿泥土混杂在一起,堆积在破洞下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恶臭的土堆。
就在那堆新鲜的、颜色深褐近黑的坍塌泥土之中——一具人形的轮廓,半埋半露地显现出来!
泥土覆盖了大半的身体,但仍能清晰地看到破烂的、颜色暗沉如凝血的红布条缠绕其上——是那件红嫁衣的残余!
衣服的布料早已朽烂不堪,与黑泥混在一起。
最刺目的是那具尸体暴露在泥土外的部分:一只同样枯槁扭曲、颜色青灰的手骨,从泥土里伸了出来,五指死死地、以一种痉挛般的姿态紧握着!
在那手骨紧握的指缝间,一抹异样的金属幽光在电筒光下反射出来。
是半块破碎的梳妆镜!
铜质的边框早已锈蚀发绿,布满污垢,但残留的镜面碎片却异常诡异地反射着光芒,如同某种不祥的眼睛。
镜片边缘,凝固着几道深褐色、早已干涸发黑、如同蚯蚓般的痕迹。
是血!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土腥和尸臭,从那个破洞里汹涌而出,几乎将我再次熏晕过去。
胃里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将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