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毫无感情的虚伪和厌烦，但又掺杂了利益的审视。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牵挂你的情况。”
楚霆话语倒算是煽情，应该是之前就准备好的稿子。
“能看到你安全回来，我真的很感动，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总结这次见面。
这个女儿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她的容貌与他并没有太多的相似，但遗传了她母亲那边的优良基因，皮肤白皙，一双杏眸微弯，精致中带着些娇憨。
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自卑怯懦，反倒是意外的灵动。
不像是被拐卖后吃了很多苦的样子。
楚霆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调查所得，心中有了数，对楚辞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他基本还算是满意。
他满意了……想必许总那边也会满意。
楚辞灵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无端为自己增添了些新的筹码。
想到之前一直停滞的项目，楚霆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笑容，他熟练地安排，语气不容置喙：
“你一直住在你哥哥那边也不是个事，他毕竟是明星，被人拍到就不好了，给你腾出个房间家里还是有的。”
“还有，今天晚上正好有个宴会，跟我出去认认人，别以后出去了丢楚家的脸。”
说完，他抬起头，放缓了点语气：“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有些不适应，有什么就跟我说。”
对面的少女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她笑了笑，看上去有些不安和羞涩。
“真的可以什么都说吗？”
“当然。”
眼见气氛越来越好，楚霆心底愈发满意。
谁料，看上去已经被安抚下来的小姑娘转瞬间却露出了恶魔的微笑，她说：
“哦……所以什么时候给爆点金币呢？”
按照正常流程，自己失踪多年的孩子回来，不该是先关心一下衣食住行，给个黑卡什么的吗？
——虽然基于楚霆的经济状况，他自己可能也用不起黑卡。
但总得意思一下吧？
楚辞灵毫无心理负担的抬起头，她注意到楚霆突然发黑的脸色，迟疑道：“你不会画饼画得把自己都骗了吧？一分钱都不打算给？”
不是，她还以为刚刚那套只是互相虚伪的走一遍流程。
但现在看来……楚霆似乎是当真了？
气氛一瞬间尴尬下来。
杨秘书感觉自己如芒在背，他刚刚就说那小姑娘怎么会如此乖巧？感情是在这里等着！
楚霆僵硬了片刻，才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姑娘家家的这么拜金贪婪，一见面就要钱！”
“？不然呢？跟私生女比我都大的你谈亲情？”
楚辞灵不解，她真诚建议道：“你别恶心我行吗？”
叶子笙在她背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面那几位成天担心小阎王在人间受到欺负，就目前来看，被欺负的可能性不太高。
嘴上一般是说不过她的，能说过她的……
叶子笙看了看被楚辞灵抱在怀里的小圈。
估计也打不过她和她的狗。
果不其然，楚霆冲着她抬起手的那一刻，楚辞灵已经一个闪身站到了门口，她嗤笑一声：“你还想打人呢？小圈，咬他！”
小奶狗“汪”地一声冲出去了。
楚霆根本没将这小黑狗当回事，毕竟它看上去实在是太小了，才成年人巴掌那么大。
他下意识的一脚踢去，也没有收力道。
——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踢死也就死了。
但他没想到，他那油光瓦亮的皮鞋还没触碰到小圈的毛，小狗已经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