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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糖烈酒沈栀秦暨结局+番外

允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日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划过后,沈宅二楼卧室内的二人彻底从黑暗中暴露。宽敞的粉色书桌前,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掐着少女的软腰,手指越收越紧。沈栀耳边有他轻喘的气息,腿软的几乎站不住。男人似乎笑了笑。沈栀浑身发抖,发出一声嘤咛,像小猫一样。“给我好不好?”衬衫被男人粗暴的扯开,百褶裙被丢在桌子边上要掉不掉,空气中满是迷离的香味,让人头脑发昏。沈栀一遍遍的求饶,换来的却是男人变本加厉的用力。直到终于结束,原本眸色猩红的男人终于恢复清冷,面不改色的整理衣服,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仿佛这场荒唐没发生过。沈栀身上随便披了一条小毛毯,扎着双马尾的黑发早已披散,软软的落在胸前,她还没回神,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男人转过身,气质清冷,语气低沉,“溪溪,我会负责.....

主角:沈栀秦暨   更新:2025-06-19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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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栀秦暨的其他类型小说《陈糖烈酒沈栀秦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允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日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划过后,沈宅二楼卧室内的二人彻底从黑暗中暴露。宽敞的粉色书桌前,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掐着少女的软腰,手指越收越紧。沈栀耳边有他轻喘的气息,腿软的几乎站不住。男人似乎笑了笑。沈栀浑身发抖,发出一声嘤咛,像小猫一样。“给我好不好?”衬衫被男人粗暴的扯开,百褶裙被丢在桌子边上要掉不掉,空气中满是迷离的香味,让人头脑发昏。沈栀一遍遍的求饶,换来的却是男人变本加厉的用力。直到终于结束,原本眸色猩红的男人终于恢复清冷,面不改色的整理衣服,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仿佛这场荒唐没发生过。沈栀身上随便披了一条小毛毯,扎着双马尾的黑发早已披散,软软的落在胸前,她还没回神,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男人转过身,气质清冷,语气低沉,“溪溪,我会负责.....

《陈糖烈酒沈栀秦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夏日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划过后,沈宅二楼卧室内的二人彻底从黑暗中暴露。

宽敞的粉色书桌前,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掐着少女的软腰,手指越收越紧。

沈栀耳边有他轻喘的气息,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男人似乎笑了笑。

沈栀浑身发抖,发出一声嘤咛,像小猫一样。

“给我好不好?”

衬衫被男人粗暴的扯开,百褶裙被丢在桌子边上要掉不掉,空气中满是迷离的香味,让人头脑发昏。

沈栀一遍遍的求饶,换来的却是男人变本加厉的用力。

直到终于结束,原本眸色猩红的男人终于恢复清冷,面不改色的整理衣服,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仿佛这场荒唐没发生过。

沈栀身上随便披了一条小毛毯,扎着双马尾的黑发早已披散,软软的落在胸前,她还没回神,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男人转过身,气质清冷,语气低沉,“溪溪,我会负责......”

沈栀似乎没听清,想起身靠近,却怎么也起不来,眼前的男人也越来越模糊。

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阿暨哥哥!”

沈栀漂亮的双眸微眨,睫毛颤动,气若游丝的吐出四个字。

“栀栀,你醒了?”

沈栀终于回神,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在她订婚宴的休息室。

说话的正是她的未婚夫贺宴礼。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又做噩梦了?”

终于回到现实中,沈栀狂跳的心才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刚才的确是个梦。

她已经很久没梦见过秦暨了。

那天父母早上外出还没回来,秦暨找父亲有合作要谈便留下来等,因为暴雨又被困在沈家,见她正好在写论文,指导了几句。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秦暨早在半个月之前就被人下了情蛊,那天正是他蛊毒发作的时候,而还在上大学的沈栀就意外成了他的解药。

从那之后秦暨不可控制的爱上了沈栀,二人在一起甜蜜三年。

直到沈家出了意外,以及当天情蛊期限已到的秦暨正好约她出门,才让她回家后眼睁睁的看到父母惨死。

“我没事,订婚宴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贺宴礼清楚的知道她那些过往,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

沈栀挽着贺宴礼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的手指泛白,似乎在走神。

贺宴礼问她:“怎么了,怕等下秦暨认不出来你?”

沈栀望向电梯镜子中映出来的自己,眸底一片凛冽冷意,轻哂:“我这个样子,他认不出来也是正常吧,不过没关系。”

她有的是法子,让他记起来。

毕竟,为了今天这一面,她处心积虑了三年,也做了三年的噩梦,每一次,都在铺天盖地的血色中尖叫着醒来,耳畔环绕着父母凄厉的惨呼。

“溪溪,快跑!快跑啊!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果真活了下来。

只不过,代价是容貌近毁,浑身超过百分之四十的烧伤,面目全非。

在医院醒来后,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好似再次回到了那片火海,火焰吞没了她住了二十年的家,以及将她捧为掌上明珠的父母,只留下一个她。

她从地狱中爬回来,余生只剩下一个目的。

就是让当年算计沈家的那些人,血债血偿。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沈月溪,而是满心仇恨的沈栀。

“栀栀。”

手突然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沈栀猛地回过神,才觉得下唇生疼。

每次回忆起过去,她总是会控制不住的伤害到自己。

贺宴礼面带心疼,抬手拭去那一点血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牵起她的手,温声说:“我们出去吧。”




贺家作为鲸城顶级世家之一,订婚宴自是豪华非常,甚至比婚礼还要隆重,记者全程跟拍,只可惜,最前面一排专属的家属贵宾席,却是空了大半。

有人窃窃私语:“听说这位沈小姐出身可不怎么样,贺夫人一力反对,但贺宴礼就是看上了她,要死要活的非得娶进门,啧啧,你看,订婚宴这样的大日子,贺家的人就没来几个。”

“不过没办法啊,听说贺宴礼为了娶她,甚至都绝食了一个星期,贺夫人再不情愿又怎么样,总不能看亲儿子没命吧。”

“不过也就是订婚宴,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

秦暨一身银白色条纹西装,在人群中气质卓越,神色平静,将那些议论尽收耳底。

订婚宴已经正式开始,他抬起视线,望向台上笑意盈浅,挽着贺宴礼致辞的沈栀。

身侧,白云微的声音传来:“原来她就是沈栀,长得倒是挺好的,难怪能勾得贺宴礼神魂颠倒,连伯母气成那样都不管不顾的要娶她。”

她从见到沈栀第一眼就不太喜欢她,难怪伯母厌恶,说这个沈栀,就是长了个狐媚子的脸,只会勾人。

她上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还是三年前的沈家大小姐沈栀,果然姓沈的女人都是一样讨人厌。

秦暨不语,只垂眼给特助发了消息。

“去查一下沈栀。”

“听说这个沈栀,小地方出来的上不得台面,这样的女人,就是见了个有权有势的就巴巴的往上贴,指不定用了什么手段呢......”

白云微说了半天,也没得到半点回应,抬眼便看到秦暨还在盯着台上。

她心头一跳,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急忙带开话题,亲昵的去挽他的手臂:“伯母前些天还问我了,说宴礼比你还小两岁呢,他都订婚了,咱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啊?”

话音未落,白云微手中已经空了。

秦暨直接抽回了手臂,声音冷淡:“我应该和你说过,我不会和你结婚。”

白云微脸色一白,眼圈当即就红了:“阿暨......”

她从第一眼看到秦暨就喜欢她,秦家也接受了她,秦暨三年前有个前女友沈栀,原本以为沈栀消失后,她就可以有机会,可偏偏,秦暨对她就是不假辞色!

“怎么了这是?”

轻柔女声蓦地响起,白云微倏地抬头,竟是挽着贺宴礼的沈栀。

她顿时戒备起来。

这个女人的气质太奇怪了,漂亮的眸子像是勾人的妖精,怎么看怎么讨厌!

贺伯母又一口一个这女人是属狐狸精的,惯会勾引人,这让她怎能不防?

白云微心里有疙瘩,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关你什么事?”

沈栀好似看不出她态度里的反感,连唇角弧度都没变一下:“听闻白小姐和秦先生也好事将近了,贺家和秦家又是至交,我作为宴礼的未婚妻,当然要送一份礼物,祝贺二位早日完婚了。”

白云微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愣住了。

而沈栀已经从颈间摘下一条项链,素白银链上坠着一枚戒指。

“只是今日实在太匆忙,我没提前准备,只能拿这个送给白小姐了,还望白小姐千万不要嫌弃。”

白云微低头看向那戒指,戒指是白金的,镶着一枚碎钻,做工并不算精致,甚至有些粗糙。

这样的玩意,就算丢在她脚边,她都懒得去捡一下。

白云微只当这女人是在刻意讨好自己,但就拿出这种东西,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身的穷酸气。

她根本没想去接,抱臂不屑道:“这玩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

然而,她话未说完,就见秦暨蓦地伸手,一把将那戒指拿了过来。

或者说,是抢。

白云微吓了一跳,惊愕的望向秦暨:“阿暨?”

秦暨死死抓着那枚戒指,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手背因为用力过度青筋毕露。

紧接着,他抬头,紧盯着沈栀,那视线犹如实质,简直要将她拆碎了再一口口吞吃下去。

白云微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暨,一时间被吓住了。

沈栀非常自然的忽略掉了秦暨冷厉的目光,笑吟吟道:“等你们结婚,一定要通知我呀,到时候再给你们准备贺礼。”

说完,她挽着贺宴礼,转身离开了。

送走来赴宴的宾客后,天色已经昏沉下来。

沈栀浑身疲累的靠在车后座,听到身旁贺宴礼问她。

“你不是说,那戒指对你很重要么,就这么给出去了?”

沈栀淡淡道:“物归原主罢了。”




那其实一对对戒。

早些年,秦暨从秦家出来自己创业,拒绝了家里的一切帮助,一切都从零开始,可以说是十分艰难。

不过,他毕竟能力出色,很快就签下第一个单子。

钱不多,但是他亲手挣到的第一笔钱。

沈栀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笔钱的数目,八千三百块。

他神神秘秘说要给她一个惊喜,掏出了这对对戒,戒指内圈还刻了他们的名字缩写。

沈栀闭了闭眼睛,觉得可笑又讽刺。

原本就想着制造偶遇,没想到老天垂怜,果然让她在卫生间门口偶遇秦暨了。

这边的贵宾卫生间很豪华,却只有一间且不分男女,等秦暨进去后,她想都没想就跟了进去。

关上门,果然看见秦暨奇怪的目光,“沈小姐,这是?”

男人此时靠在洗手台前,姿态慵懒,沈栀上前双手撑在洗手台前,将男人禁锢住。

刚刚在外面离得太远她没注意,但现在沈栀终于看到了秦暨的脸。

和她记忆中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五官更加成熟,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青涩,显得冷漠而锋利,透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样的神态,就是沈栀不曾见过的了。

她靠的很近,几乎半躺在秦暨怀里,唇角带笑:“我的订婚戒指找不到了,可能是刚刚洗手的时候弄丢了,来找找。”

话音刚落,她觉得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硬。

秦暨眉眼发沉,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一寸寸从她面上刮过去。

沈栀笑意不减,任他打量。

她脱胎换骨从地狱里爬回来,只为了让那些人血债血偿,为此,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包括换一张面皮。

即使是三年前和她耳鬓厮磨,抵死纠缠的秦暨,恐怕也难从现在的她身上,找到当年那个娇纵肆意,明艳张扬的沈大小姐的影子。

“秦先生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说法......”

沈栀再次开口,柔软指腹胆大包天的探上来,如羽毛般轻轻划过秦暨下唇,“男人和女人对视超过十秒,一般就是要接吻了......”

秦暨神色更冷,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沈栀微笑起来,嗓音轻柔。

“秦先生希望我是谁呢?”

秦暨默然不语。

她半躺在他怀里,一只手还搭在他胸口,无论是姿态,神色,抑或是语气,都和曾经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仿佛那一瞬间令人心悸的熟悉感,只是他的错觉。

洗手间外突然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而后,便是娇嫩女声响起。

“阿暨,你在这吗?”

沈栀眸色微凝,不待秦暨开口,她猛地倾身,柔软唇面直接印了上去!

距离实在太近。

她没有闭眼睛,自然没错过秦暨眼底那一抹错愕,而后,她被一把重重推开。

沈栀摔在地上,后背撞上大理石墙面,发出一声闷响。

她达到了目的,像个骄傲的小猫,在男人死死盯着的目光下打开洗手间的门。

站在门口的女人妆容精致,难掩神色间的惊疑不定,视线在她和秦暨身上来回游移。

“阿暨?”

“宋小姐,请你别误会。”

沈栀懒洋洋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被弄乱的长发,一连串动作中不见半点险些被抓奸在床的慌乱,反而优雅得像是出来散步的布偶猫,“我的戒指落在洗手间里了,刚刚在找。”

“那二位,再见了。”

说完,她扭着小腰走了,全然不管身后男人越来越黑的目光。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贺宴礼去书房处理工作,沈栀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接到一通电话。

她漫不经心的一边抹身体乳,一边开着外放。

“他查就让他查呗......”

沈栀勾起唇角,“至于让他查到什么,不需要我教你们吧?”

挂断电话后,她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当年秦暨被下蛊毒的事,她没问过是谁,秦暨也没说过,不知道现在他查没查到呢?

下蛊毒的黑手,跟害沈家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呢?

毕竟当年秦暨蛊毒发作的时候,是她捷足先登了,之后享受了三年秦暨的宠爱。

沈家也得了不少好处,发展的越来越好。

啧,好难猜呢。

秦家公馆。

秦暨靠在办公桌后,神色是少有的倦怠。

那枚戒指静静躺在他面前。

特助敲门进来,低声汇报:“秦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沈栀小姐来自边城的一个小渔村,往上数三代都是村子里的渔民,从未来过鲸城。大概一年前,沈小姐救下了遇海难的贺先生,两人就在一起了。”

秦暨神色淡淡,不辨喜怒。

特助虽然说跟了秦暨几年,但依旧拿不准自己这位老板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汇报明天的行程。

“贺夫人邀您和白小姐一起用餐,要回绝吗?”

长久的沉默。

特助知道秦暨对白云微没什么感觉,就在他以为要拒绝掉时,秦暨沉声开口。

“不用。”




沈栀起得很早。

天边刚亮起鱼肚白时,她便已经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

或者说,她已经失眠很久了,全靠褪黑素,才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

她起身打算去厨房做点早餐,刚从卧室出来,就看到了贺宴礼。

贺宴礼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又没睡好?”

沈栀不置可否,带开话题:“你妈要我今天去老宅吃饭,说昨天没到是临时有事,所以这次补上。”

贺宴礼一哂:“不巧,我今天有个会,必须得到。”

他们在一起一年有余,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沈栀挑了一下眉:“鸿门宴嘛。”

贺夫人一贯看不上她,连订婚宴都没露面,会突然接受她?

还刻意挑在贺宴礼没空的时候要她过去,摆明了没安好心。

贺宴礼却不似她这般轻松,微微皱眉:“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不用。”

沈栀拒绝。

见状,贺宴礼也没有再坚持:“那你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栀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藕荷色的长裙,配上素白的小披肩外套,水一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又细细化了个素颜妆。

本来是温柔优雅的打扮,但她五官生得实在是艳丽夺目,无论穿成什么样,都显得娇娆万分。

贺家派来接她的司机已经到了。

沈栀靠在后座,对司机故意带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路的做法视而不见,只是这样耽搁下来,待到贺家时,已经过了正午了。

她在管家的指引下走进客厅,果然,已经开饭了。

贺夫人一身碧色旗袍,端庄雍容的坐在主位,除了她,白云微和秦暨也在。

见她进来,贺夫人撩了撩眼皮,讽刺一声:“连吃个饭都能迟到,果然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沈栀笑盈盈的,也没辩解,直接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劳各位等我了。”

贺夫人看沈栀,只觉得越看越不顺眼。

她拍了拍身侧白云微的手,高贵开口:“沈小姐,你不要以为,和宴礼订了婚,你就是我贺家的媳妇了,我告诉你,你差得远呢!只有嫣嫣这样,出身清白,知书达理,才是和宴礼门当户对,日后结了婚,也能在事业上对宴礼多多帮衬。”

沈栀故作惊讶:“啊?那夫人您是想让白小姐和宴礼在一起吗?”

“这不太好吧,毕竟白小姐不是和秦先生已经订婚了吗,就算是夫人您想要挖墙角,也要背着秦先生吧?”

贺夫人什么时候听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当即气得不轻,连带着白云微也变了脸色。

“你胡说些什么!”

贺夫人的本意是想借白云微的身份打压一下沈栀,让她看看自己和真正的名门大小姐之间的差距,若是能就此知难而退最好,也省得她为此动气。

结果她竟然这样胡搅蛮缠!

一想到这样的女人是宴礼未来的妻子,她简直就要气厥过去!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勾得宴礼为你神魂颠倒的,但只要我在,你就别想进贺家的门!”

沈栀抬眸,眼底带笑:“我的手段和贺夫人您比起来,大概根本不值得一提吧?”

贺夫人浑身一震,大怒。

当年贺董事长病重,贺夫人不甘寂寞婚内出轨,包养了小情夫,甚至还想等贺董事病死后让情夫上位。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贺董事长去世后,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小情夫也出了车祸,一命呜呼。

这些事她花了不少心力才压下来,连宴礼都瞒得很好,这个沈栀是怎么知道的!

生怕沈栀再当着白云微和秦暨,还有众多下人的面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出来,她急怒之下,抓起餐桌上的茶杯,重重砸了过去:“闭嘴!”

沈栀稍一侧身,茶杯贴着她飞过去,砸碎在墙角,茶水混合着碎片飞溅一地。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仿佛没看到贺夫人满面怒意,镇定自若:“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失陪了。”

沈栀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擦拭身上的茶水污渍。

待她再抬头,便看到镜子中倒映出熟悉的挺拔身影。

“秦先生。”

沈栀随手将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脸上笑意晏晏,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他回来:“真是抱歉,方才让你见笑了。”

秦暨一双眸子黑沉,目光好似钉死在了她脸上。

见他不说话,沈栀擦干了手,又对他笑了一下,抬步要往外走,却在从他身旁掠过的瞬间,手腕被狠狠扣住。

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扯了回来。

沈栀被抵在冰凉墙面上,后背硌得生疼,一抬眼,便对上秦暨满是审视意味的视线。

耳边传来宛若叹息的一声:“溪溪......”

沈栀睫羽不易察觉的一颤。

已经有三年,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这个名字连带着过去那个她,早已深埋在火海,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沈栀。

她眼梢微扬,有些不满一般,素白手指贴上去,在男人灼热掌心中划了划:“秦先生真是过分,一边把我压在这,一边嘴里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语调娇软,听起来就像是小女生对男友的撒娇。

秦暨垂眼,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过去的影子:“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难言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即便是这么亲密且危险的距离,沈栀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轻轻勾唇一笑,眼眸微抬:“秦先生在开玩笑吗?还是说...我长得很像你口中说的‘溪溪’?”

柔软的手掌熨帖着男人宽阔温热的胸膛,要推不推的样子在外人看上去,更像欲拒还迎。

两人的目光相接,沈栀轻扯了一下嘴角,让笑容更加妩媚。

“你的目的是什么?”

秦暨的目光不变,紧紧的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眸色微深。

面前的女人跟记忆中的少女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只不过从细微的地方,还是能看出一些熟悉的感觉。

“秦先生的玩笑未免有些无趣了。”

沈栀手掌贴在他的胸膛,微微用力:“白小姐可还在外边等呢,你猜,我们呆那么长时间,会不会引起怀疑?”

她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着浅红,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狡黠。

纤细素白的手指卸了力,手指在秦暨的胸膛上微点,低低的笑了一声:“哪怕舍不得我走,秦先生也该把力气收收吧?攥得好疼啊......”

说话的语调温软,又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话音堪堪落下,另一只手腕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些许。

秦暨微微怔忪,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明艳的脸,慢慢的将手松开。

他紧紧盯着沈栀,语气莫名:“沈小姐平时都这么跟人说话吗?”

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

沈栀看着他周围的气息一点点的沉寂下来,像是天空中即将密布的乌云。

她只是平静的笑了笑,柔软的身躯微动,一下子就从男人不算严密的禁锢中脱离了出来。

秦暨瞧见她微微侧过头,那双带着媚意的眸子眯着,意有所指的说道:“秦先生现在是在用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话?”

她眼尾轻扬,扫了秦暨一眼:“啊,伯母跟白小姐应该要等急了,我就先走了,请便。”

方才还露出一副暧昧的样子,这会却又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秦暨看着她转身腰肢摇曳的背影,眼眸微深,脑中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沈栀才不会管他现在在想什么,脚步轻快的走回餐桌。

经过这一小段时间,贺夫人已经将原本失态的情绪重新整理好了,但是看向她的目光仍旧带着挑剔和不满。

“你......”

她才刚开口准备挑刺,沈栀就笑眯眯的打断,接过了话头。

“看样子贺夫人实在是不欢迎我。”她站在餐桌旁漫不经心的开口:“正好我临时接了个电话,就不继续叨扰了,期待下次的见面。”

贺夫人面上一怔,因为她这一出,原先用来示威劝退的话术全部都被咽回了肚子里,隐约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沈栀也不管她现在心情如何,提起随身带着的包,径自往外走。

这副压根没有将贺夫人放在眼睛里样子,可以称得上嚣张至极。

“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没教养。”

她还没有走远,身后就传来贺夫人不满愤恨的声音,以及白云微小声的安慰。

她没有在意,也就没瞧见重新回到的餐厅的秦暨在她走后,紧盯着她的背影的样子。

瞧见他出现,贺夫人脸上的怒容都不由得收敛些许,转移话题似的开口:“微微,现在宴礼都订婚了,你跟......”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迎来了今日第二次被打断。

秦暨起身,薄唇微启:“贺夫人,我公司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要见的人也不在这,自然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

偏偏他找的理由实在充分,即便想要挽留,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好。

“阿暨......”

白云微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挽留的话堪堪说了个头,便换了个语气:“还是公司的事情重要,你去吧,我不要紧的。”

贺夫人在旁边越看越满意,连带着对沈栀也越发的看不过去。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不是她的儿媳妇呢。

“嗯。”

秦暨淡淡点头,长腿迈了几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迅速的程度,倒真的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被落在身后的白云微微微垂眸,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落下,眼底的不甘心便先一步的浮现出来。

要不是那该死的沈月溪,阿暨怎么可能会对她那么冷淡?

该死!

她将眼底的情绪掩饰好,重新扬起笑,一句句乖巧的话哄得贺夫人眉开眼笑。

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富丽堂皇的餐厅外,服务员面带笑容:“请问这位小姐有预约吗?”

她的态度很礼貌,在瞧见沈栀身上的名贵饰品之后,眼神更是不易察觉的亮了几分,态度也更加的热切。

“有。”沈栀瞥了一眼手机:“1502号,我跟宋先生约好了。”

闻言,服务员笑容的弧度越发的灿烂:“好的,请您跟我来。”

这家餐厅的保密性很好,只有非富即贵的人才能进来,将这里作为谈话的地点,可以算得上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沈栀眼睫微垂,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果然人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啊。

将人送到包厢之后,服务员便先走开了,只剩下沈栀还站在原地。

没有做过多的犹豫,素白的手搭上金色的门把。

‘咔哒’一声,门开了。

里头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相尚可,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这人便是宋豪了。

沈栀神色自若,轻飘飘的扬起一个笑:“路上方才堵车了,宋先生等久了吧?”

她将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才重新将目光转向面前的人。

“我也才到不久。”宋豪眯了眯眼,打量的目光不加掩饰:“沈小姐说的合作是什么,我很感兴趣。”

沈栀轻扫了一眼面前的桌子,将眸子轻轻的垂下。

面前的桌面空荡荡的,想来是还没有点菜。

她抬眼,笑得明艳:“合作的事情自然是要谈的,不过宋先生打算就这么谈吗?我可是饿的很呢。”

尾音悄悄的往上扬起,带着一股娇蛮可爱的意味。

即便是宋豪这种见过了大把美女,对沈栀这种类型没兴趣的人,也不免得被她的笑容惊艳了一瞬。




“是我疏忽了。”宋豪爽朗的笑道:“我现在就让人上菜!”

语毕,他伸出手,按下了一个按钮。

不一会儿,服务员鱼贯而入,一下子便送来了好多份菜式,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

“也不知道沈小姐喜欢吃什么。”宋豪抬眼,略微抱歉的说道:“就让他们把热门的菜式上了一遍,沈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虽然口中说着抱歉的话,但从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抱歉的意思。

沈栀垂眸,将手提包拿了起来,从里面抽出一份之前就准备好的文件。

“自然是不在意的。”她眯着眼笑:“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眼神漫不经心的朝着旁边的窗户旁边放着的包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发真诚。

几乎是在文件出现的一瞬间,面前宋豪的眼睛不易察觉的亮了一瞬。

“当然可以。”他装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沈小姐,我们之前见过吗?”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掩饰。

可以看出,他打从心底就没有将沈栀当一回事。

“宋总现在是在跟我套近乎吗?”

沈栀动作优雅,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慢条斯理的吃下,而后才抬眼:“宋总大名鼎鼎,而我只不过是从农村出来的而已,还是说,宋总想要从我这多拿些利润?”

她笑得狡黠且暧昧,像是一只飞快的从猎人面前逃离的小狐狸。

几句话将宋豪的试探糊弄过去,但是她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该说真不愧是在秦家呆了这么长时间的狗腿子吗?

这老东西的敏锐程度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她已经整容成这样了,即便是家人站在她面前,估计都认不出她来,宋豪这没见过几次的人,更是不可能可以认出来了。

想到这,沈栀将眸中的警惕掩去,面上的笑容反倒是看着更加灿烂。

瞧见自己没有试探出结果,宋豪也不意外,表情仍旧镇定自若,看不出异样。

“宋总可以先看看合同的内容。”

沈栀转移话题:“珠宝首饰这方面秦氏独占鳌头,不过在物流运输和材料的方面,应该还是......”

说到这里,她装作惊慌的样子,抱歉的冲面前的人笑了笑:“是我说错话了,您当作没听见就好。”

装模作样的时候,她也没忘记用余光偷瞄宋豪的神色。

看似是她说错了话,实际上这不过是用来钓宋豪的鱼饵罢了。

“还是什么?”

果不其然,宋豪上钩了。

“难不成还能有人比秦氏更了解珠宝行业?”

他的表情隐约透出些许不高兴的意味,眼睛危险的眯着,看着面前女人一举一动。

被称作秦氏狗腿子,倒真不算污蔑了他。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沈栀装作无奈的样子:“宋总在珠宝行业呆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对沈氏也有不少了解吧?听说他们在珠宝的行业......可惜了。不过这件事瞧着总让人觉得奇怪,您知道什么内情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中适时的浮现出几分纯粹的好奇。

沈栀觉得自己要是真没有办法了,现在跑去娱乐圈当一个演员也不是不行。

最起码她觉得现在自己演的非常真实,简直就是足够以假乱真。

“沈氏?”宋豪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哪怕之前再厉害,现在也只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显然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眼神微动,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文件上:“沈小姐约我来谈合作,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瞧着这模样,沈栀丝毫不怀疑,要是她说‘是’的话,宋豪肯定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走。

“哪能啊。”

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弯起,笑道:“这不是正好聊到了,所以有些好奇嘛。文件里还有些没有标注清楚的地方,您先看着,要是有不清楚的地方,随时都可以问我。”

目光在桌面上轻轻扫了一眼,很快便锁定在旁边紧贴着桌沿的酒杯上。

沈栀眸光微闪,不易察觉的紧了紧右手里握着的微型窃听器,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的时候,手肘的角度刻意大了几寸。

下一秒,水杯摔落在地上,猩红的酒液将雪白的地毯都染上了色彩,远远看去简直就跟鲜血似的。

当然,距离最近的沈栀也难以避免的被溅到了一些,白色的裙子上显现出点点红梅,瞧着还有几分艺术感。

不过沈栀该演还是得演。

她惊呼一声,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短暂的惊讶后,她抬头抱歉的朝着宋豪笑了笑:“出了点小意外,我现在让人进来处理。”

跟之前一样,沈栀伸手按了下旁边的按钮。

不一会,就有两个服务生过来敲门,等到应答后,便拿着打扫的工具走了进来。

趁着服务生在她位置上打扫的机会,沈栀挪动步子,假装给他们让位置,悄不作声的站到宋豪的旁边。

“这合同您瞧得怎么样了?”她漫不经心道:“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详谈。”

借着这个谈话的机会,两人的距离靠的更近了一些。

手中的小东西几乎硌着她细嫩的手心,沈栀的目光看似是在瞧着合同,实际上注意力全部都在宋豪身上。

“我觉得大部分地方都挺好的。”宋豪翻看着合同:“只不过这个地方......”

他抬手,指着一个地方,开口说着什么。

就是现在!

沈栀眼疾手快,盯准时机,将手中的小玩意丢进了宋豪西装上部分的口袋里。

全程的动作迅速且短暂,除了她自己以外,并没有人察觉出什么异样。

“您说的问题,我会好好的考虑的。”

沈栀直起身子,对着宋豪微微一笑。

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心头忍不住一松,连带着面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加甜美。

“这件事你可以先考虑。”

宋豪没有波澜,淡淡的抬眼:“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不知为何,沈栀的心里忽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像是藤蔓似的缠绕在她的心上。

下一秒,预感验证。

“你跟沈家有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实在有点突然。

沈栀怔愣了一瞬,纤长的睫羽垂下,将眼中的带着些许慌张的神色掩去。

“宋总怎么这么说?”她扬起笑,镇定自若道:“我不过就是提了几句沈家,要是真的扯上关系,我现在也不至于在这,您说是吗?”

她笑吟吟的抬眸,毫不心虚的抬眼,跟宋豪对视。

跟常人的深褐色眼睛不一样,她的瞳仁黑的十分纯正,宋豪几乎可以从那眼睛里瞧见自己的倒影。

“沈小姐说的是。”

宋豪的情绪收放自如,脊背放松的靠着椅背:“是我太过于大惊小怪了,沈小姐见谅。”

还没来得及让沈栀喘一口气,他很快就话锋一转,抬手将文件挥了挥。

“现在我们继续探讨合作的事情吧。”

这话一出,沈栀的表情才真的是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

这本来就是为了套宋豪的话,才特地包装出来的假合作而已。

要是再继续聊下去,十有八九会被发现端倪。

不行,得找机会溜走。

心思在脑中百转千回,脸上却没有泄露任何异样。

“宋总应该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从农村出来的人。”她扬眸,笑着解释:“这些疑惑我还得去跟公司里的人讨论一下才能给您答复,您要不等我几天的时间处理?”

话说的倒是镇定,也瞧不出不对劲来。

然而在宋豪瞧不见的角落,那纤细白皙的手正隐藏在桌下,飞快的在键盘上盲打出一行字,迅速点下发送。

问不出消息,改变计划。

发送完后,沈栀不动声色的将手机塞进随身携带的包中,笑意盈盈的看着宋豪,询问道:“您觉得如何?”

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她垂下眸子,余光瞥向不远处厚重的木门,心中暗忖。

要是趁着这老东西不注意的时候,直接跑出去,胜算是多少?

不然还是找个借口先偷溜好了,总比一直呆在这里强......

脑中的思绪还没有转过一轮,面前的男人便率先开口。

“沈小姐的意思我知道。”宋豪的瞳仁幽深,直直的看着她:“不过你费尽心机约我来这一趟,应该不止是让我看合同而已吧?你还有什么目的?”

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他归根到底也在商场浸淫了那么多年,认真起来也是压迫感十足。

沈栀佯装无辜的看着她,眼底的寒光悄然闪过。

“您可别诬蔑我了。”她压了压眉梢,作出可怜的样子:“要是这合同上您有不满意的,大可以说,说我有什么目的,这可真的是冤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伪装的太过于成功,宋豪居然没有怀疑,表情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沈栀心中暗忖,那张漂亮的脸上却扬起一个笑容。

“宋总您先吃着。”她抱歉道:“我临时有点事情,得先走一步,下回我们再约。”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说这几句话的时间里,她已经走到了门口,白皙的手指搭在深金色的门把手上,微微用力。

嗯?

沈栀细眉微皱,抬眼看着纹丝不动的大门,又用了几分力气,仍旧没有将门打开。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哪还能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嗤笑,宋豪带着得意的声音响起。

“你就别白废力气了。”他哼笑道:“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告诉我,你跟沈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语调忽然拔高,威慑性十足。

不过沈栀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早过了会被吓到的年纪了。

“宋总这是打算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将我关在这里?”

方才还带着柔媚笑意的双眸,此刻带着冰冷的寒意,连红唇微微勾起的弧度,都像是带着刀剑的锐意。

沈栀悄不作声的将右手背在身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迅速的发出一条消息。

危!速来!

经宋豪这么一出,两人隐约有些撕破脸的迹象。

气氛顿时僵持住了。

“沈小姐怎么这么说?”宋豪眉梢染上笑意:“我只不过是想要知道合作对象的信息而已,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说话时自得的态度,让人看着十分不顺眼。

“宋......”

沈栀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唇瓣微启,才堪堪吐出一个字,面前的人就声音狠厉的打断她。

“你到底跟沈氏的人有什么联系?!不说的话,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就在这里气氛还僵持着的时候,相隔不过几道墙的另一边却热闹得很。

“贺少,你又在看什么呢?”

有人笑嘻嘻的凑上来:“难不成是嫂子发消息催了?这不才出来一会,嫂子那么粘人啊?”

在场的人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自然是知道他最近订婚的消息,这会说出来,也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拉近关系而已。

贺宴礼看了一眼手机,俊秀的眉皱起,但很快又松开。

他温和笑道:“别打趣我了,我这会是真的有事,得先走了。”

原本他在隔壁的房间,等着沈栀发消息,然后去接应的,没想到......

也不知道他被拉来宴会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

贺宴礼的表情看着实在着急,也没有人会这么不长眼的去拦着他。

在包厢的最里面,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有些许的散乱,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散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平添几分不羁。

“秦总。”

拉着贺宴礼来包厢的人扬起笑脸,凑到他跟前:“贺少有点事先走了,瞧那样子是挺急的......”

旁边的人说了什么话,秦暨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的面色平静,目光盯着不远处已经消失的背影看了一会,才缓缓收回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本还笑着说话的人忽地感觉到身后涌现出些许的凉意,惊得他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空调在尽职尽责的工作着,丝丝缕缕的冷气从缝隙往外不断冒着。

他挠了挠头,忍不住的感慨。

这饭店的空调,动力是真足啊。




虽然是临时接到的消息,但是两个包厢相隔的距离并不远,加上贺宴礼步子匆忙,没一会就走到了目的包厢。

与此同时,包厢内的状况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你要是跟沈家没有关系,又为什么要跟我打探这些?”宋豪站起身,逼问道:“难不成就真的是因为好奇?”

这种鬼话骗那些不知情的人就算了,骗他?

那还早得很呢!

沈栀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宋总可别污蔑我。”她眯了眯眼,无辜的给自己辩解:“我要是真的跟沈家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您面前,询问你那些事情呢?你说对吧?”

白皙的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着,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几乎要将指甲都嵌入肉里。

原本雪白的关节此刻都泛着红,在空调吹着的凉风中,她的背上居然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那可未必。”

宋豪慢悠悠的说着,忽然眼尖的瞥见了她手上的手机,当即眉头一皱:“你现在是在跟谁告密!”

话音刚落,他立即起身,几步冲上前来打算抢夺手机。

沈栀怎么可能让他的目的得逞?

眉心微蹙,往旁边稍微挪动几步,想要直接避开。

只是她没有想到,宋豪这种常年呆在办公室的人,手劲居然这么大。

细瘦的手腕被拽得生疼,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似的。

宋豪的神色阴狠,冲着她威胁道:“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坦白!不过不知道沈小姐这身细皮嫩肉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从他的语气和表情就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想要逼迫她说出实话。

沈栀细眉微弯,忽地笑了笑。

无视两人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她道:“所以宋总是不想要谈合作了,执意认为我跟沈家有关系是吗?还是说......您压根就不在意我身后的贺家?”

她眉心微挑,露出带着十足嘲意的笑。

宋豪现在已经打心底觉得她跟沈家有关系,死活要从她口中逼问出消息。

所以不管她解释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既然这样......

她的目光微微偏移,不动声色的朝着一旁摆放着的名贵花瓶瞥了一眼,迅速的收回目光。

那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两人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宋豪没有忍住。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也不用再顾虑什么面子了!”

他几乎是粗暴的拽着那纤细的手腕,堪称蛮横的伸手开始抢沈栀紧紧握着的手机。

没有丝毫预料,沈栀被扯得趔趄一下,手骨更是狠狠的撞上旁边木柜子的尖角,尖锐的疼痛直接往脑中钻去,反倒是让她越发的清醒。

“宋总,你这种行为叫抢劫!”她嗤笑道:“要是没有查出什么东西,你又该要怎么办?需要我提醒您一句,现在我们的合作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可能了吗?还有贺家......”

反正这原本只是为了宋豪才特地弄出来的假合作,不管他有没有做出这个举动都不会有继续发展的机会。

但是......

沈栀眸色微深,心中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这贺宴礼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再不来的话,可真的只能瞧见她的尸体了!

宋豪对这场合作不在意,但是听到‘贺家’二字,他的动作还是难免迟疑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沈栀迅速的将旁边的花瓶拿起,毫不犹豫的朝着宋豪的肩膀就砸了下去。

虽然砸头的效果更好,但是她目前还不想要坐牢。

花瓶的质量不错,即便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也仍旧完好如初,没有出现一丁点的裂痕。

不过就在下一秒,巨大的力气袭来,花瓶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与此同时,另一道沉闷且更响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沈栀被他狠狠的甩到了地上。

疼痛是从尾椎的地方逐渐的向上攀升,过了几秒的时间,才终于传递到脑中的。

但是比起这缓慢细密的疼痛,撞到桌脚的头部,才是最让沈栀难受的地方。

面前的场景变得有些模糊而晕眩,让她忍不住心生错觉。

难不成她真的要什么都还没有做就结束了?

“该死的!”宋豪面目狰狞:“你这个死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办!”

话音才堪堪落下,甚至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做下一步,门口就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

两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着朝门口看去。

一眼看去,那门闩的地方已经裂了一个口子。

这门,是被强制破开的。

贺宴礼出现的实在是不算及时。

沈栀眯着眼,看他跨了几个大步,忽略旁边捂着肩膀怔愣的宋豪,直接来到她面前。

下一秒,身体腾空,她被抱了起来。

“你来晚了。”

声音清浅,带着一股虚弱的意味。

但从里面却听不出丝毫的埋怨,只是平淡的叙述。

“刚才突然有些事情,抱歉。”

贺宴礼难得有些严肃:“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就在谈话的这段时间里,两人已经来到了地下车库。

带着空调凉气的风拂面而过,让沈栀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都变得清明了些。

她懒散的掀了掀眼皮,默认贺宴礼把车门打开,将她放在了车后座躺着。

他们俩,一个受了伤没有能力注意周围,另一个实在担心她的伤势,也没有看周围的情况。

在没有人瞧见的角落,西装革履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墨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两人消失在车上的身影,眸色微深。

他们是订过婚的情侣,即便是两人在这里亲吻,都跟他没有关系。

但是为什么,他看见两人拥抱的时候,会觉得那么刺眼?

“秦总...秦总!你走了吗——”

还没有等秦暨想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身后突然传来有人呼唤他的声音。

将心里的想法收拾一番,隐藏在心底。

下一秒,他恢复成以往的样子,沉声应道:“我在这,有什么事?”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贺宴礼直接挂了专家号。

“你有哪里不舒服?”

带着口罩的中年医生伸手握着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好几下,同时还抽出精力问沈栀。

“头晕,手腕也疼,还有...脊椎的地方。”

沈栀老老实实的回答,头晕的感觉似乎仍旧残存着。

面前的医生淡定的点了点头,抽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几笔看不懂的字,而后才递给旁边站着的贺宴礼。

“看这样子应该是头部受到了撞击。”他道:“你带她去旁边拍个CT,然后再去做些检查看看。”

说完这句话,他就重新低下头:“下一个。”

其他隐藏在衣服里的地方看不出来,但是那手腕的红肿,被沈栀白皙的皮肤一衬托,活像是被家暴了一样。

一路上贺宴礼都不知道被多少责怪和谴责的目光扫过。

偏偏他还没有解释的能力和机会,只能就这么吃着哑巴亏。

即便头晕的很,沈栀还是忍不住的扬起一抹笑:“委屈你了,到时候请你吃饭。”

瞧见这笑容,贺宴礼的眸子微微闪动,忽略方才的事情。

他温柔的笑道:“你先去拍片子吧,想要请我吃饭,也要等你身体好起来再说。”

顿了顿,补充道:“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你好了给我打电话。”

方才在餐厅闹了那么一出,即便保密性很好,但宋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得要去处理一下后续可能会出现的风险。

沈栀了然的点了点头,微微施力,将自己从男人支撑着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那等会见。”

她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里边走去。

步子走的不算快,但贺宴礼就是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等到那摇曳生姿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这才收回目光,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拍片子的速度很快,几乎用不到多少的时间。

沈栀坐在外边的蓝色长椅上,垂下眸子,盯着手腕上被白色纱布包裹着的伤口发呆。

她皮肤实在白,即便是不严重的伤口,肉眼看上去也惊心动魄的。

只是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既然宋豪已经有所察觉了,后续再想要从他那套话,估计就很难了。

这条路走不通,或许她应该要换一个方式?

但是除了宋豪,还有谁有可能知道沈家的事情呢......

她还没有想到,面前就忽地降下来一片阴影,将她面前的光芒都遮盖彻底。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了些。

“还没有。”沈栀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心中的想法被暂时掩盖,再次抬头的时候,她面上已经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给了点好处。”

贺宴礼不置可否,在她旁边坐下:“最起码明面上他不会再乱说了,不过他肩膀受伤也挺严重,暂时应该没有空闲来找你麻烦。”

说到底,宋豪敢对她动手,也只不过是看在贺宴礼不在的时候。

要是当时他们两人呆在一起,说不准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我知道了。”沈栀扬唇,看不出喜怒:“报告好像出来了,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要是换在以前,她压根就不用担心宋豪这种小人物。

总归是物是人非......

纤长的睫毛垂下,将眸中所有的情绪尽数掩盖,从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

贺宴礼默默的点头,起身去拿检查报告。

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

现在应该要给她留一个自己的空间。

沈栀身上的伤势并不算重,看上去最严重的手腕也只不过是扭伤而已。

不过轻微的脑震荡和脊椎受到的冲击,才是真正重要的地方。

“我的建议是,留在医院观察一天。”

医生仔细看了几眼手上的报告,给出提议:“要是明天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不过留不留下来全凭你们自己。”

医生给的建议当然是最合适的,不过要是病人自己不想,他们也没有办法强制。

“你觉得呢?”

贺宴礼第一时间先垂眸,询问沈栀的意见:“要是你想要回去,我也没意见。”

本以为按照沈栀的性格,会拒绝在医院留下观察的建议,没想到她居然摇了摇头。

“留在医院观察一天吧。”

她抬眸,笑得灿烂:“要是现在出院了,说不定会引来麻烦。”

宋豪被她这么砸了一下,现在还在医院包扎。

要是她现在就出去了,指不定会被他记恨。

还不如就这么在医院呆一个晚上,明天伪装的严重一些,还能让他没那么快出手。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了一瞬。

贺宴礼顿时了然的点头:“我现在让人去办住院手续。”

医院最近受伤生病的人不算多,病房还几乎处在空闲的阶段,倒是省去了安排的时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贺宴礼将让人买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关心道:“要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多呆两天。”

桌上琳琅满目的摆着好几样吃食,还有一些水果,都是他方才让人送上来的。

沈栀却没有心思吃这些,眸子淡淡的转向窗外:“宋豪今天应该没有那么轻易答应你的要求吧?你做了什么?”

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感兴趣的意味。

刚才在走廊里,人多口杂,她当然不会就这么问出口。

但是现在两人在房间里独处,自然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你猜到了。”贺宴礼挑眉:“不过也没有废多大力气,他还是不敢得罪贺氏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假合作的计划是两人一起制定的,按理说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他预料之外的事。

被他这么好以整暇的看着,沈栀难得有几分心虚。

“我中间询问他关于沈氏的事情。”

她秀气的眉轻轻皱起:“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突然就开始逼问我......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轻描淡写的将前面发生的事情尽数说出,她这才从旁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贺宴礼将旁边的水壶拿起来,往空了的杯子里又添了些水。

“这件事表面上就到这了。”他将水放到桌上,重新抬眼:“不过宋豪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弃调查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像宋豪这种老狐狸,心中一旦产生了怀疑,就不可能轻易放弃。

若是没有处理好,说不准连之后的计划都很难进行下去。

“不用担心。”

沈栀坐在病床上,头稍微朝着旁边偏了偏,将目光转向窗外的绿荫,淡淡一笑。

窗外细碎浅淡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零星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出透亮的光。

“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计划了。”她淡定道:“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贺家的未婚妻,他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你只要继续帮我调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能解决。”

她扬眉轻笑,眉眼在光线的笼罩下,熠熠生辉。

隐约的仿佛能瞧见几年前,家中还未逢变故的她,那张扬自信的模样。

瞧见这一幕,贺宴礼将原本担忧的话重新咽了下去,只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先休息吧,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明天我再来接你。”

温润的眸子垂下,又瞧了几眼手机上的信息。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催他回公司处理事务的信息就喷涌式的冒了一片。

要不是开了静音,这会已经叮叮当当的响得欢快了。

“你去吧。”沈栀善解人意的开口:“我这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先回公司吧。”

两人虽然是订了婚的关系,但毕竟只是协议。

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

贺宴礼不知为何,抬眼看了她一下,表情有几分欲言又止。

踌躇半响,他只是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随着门被关上的一声轻响,脚步声逐渐远去,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栀懒散的往后一躺,往日总是妩媚的眸子放着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绪慢慢的朝着外边发散。

既然宋豪已经对她产生怀疑了,不如从其他方面入手?

外界对于沈氏的事情讳莫如深,只要相关的消息在网上出现,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会被人重新压下去。

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谁能知道关于之前的事情......

经过一天的疲惫和冲突,这会即便脑子还算清晰,眼睛却不知不觉的悄悄闭上,连带着思绪也跟着陷入了黑暗当中。

等到她重新睁眼,天色已经将明。

沈栀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有几分不可置信。

她居然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房间里空调开的不算高,但睡了一晚上,身上还是难免黏黏糊糊的。

床铺旁放着一个纸质的大袋子,她朝里面看了一眼,是平时她常穿的款式和品牌。

贺宴礼果然一如既往的细心。

她将头发懒散的挽起,拿着衣服就进了豪华病房里自带的浴室,好好的将身上的粘腻全部洗干净。

浴室里腾升的热气顺着打开的玻璃门向外弥漫,朦朦胧胧的遮掩了部分精致的眉眼,反倒让她看上去更像是古人常说的妖精。

外面天光大亮,阳光毫不吝啬的将病房照亮。

才刚出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开始不断的震动,叮铃铃的响了好一会。

“喂?”沈栀将皮筋松开,走了两步将电话接起:“有事?”

她都不用看联系人的名字,语气随意而自然。

能在这个时间准确无误的给她打电话的,除了贺宴礼之外,别无他人了。

“我等会来医院接你回去。”

温润的声音一如既往,他解释道:“昨天医生说你还有两个项目要再检测一次,做完再吃饭。”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个点打电话过来的原因。

“我准备好了,你等会直接去检查的地方找我就好。”

得亏打的及时。

沈栀余光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早餐,在心里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再晚一点,她估计还要再在医院呆上一个晚上才能做完所有检查了。

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沈栀没打算等贺宴礼到,拿着单子就去做检查。

这两个检查并不算麻烦,需要的时间也不多。

不过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便全部都弄完了。

正好,贺宴礼也到了。

“都做完了?”他眸子朝旁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我刚刚在来的时候,看见秦暨和白云微了,你......”

他的话堪堪说了一半,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要是现在沈栀不想要看见那两人,他自然会有方法绕开。

不过......

“不用了。”沈栀摇了摇头,美眸微弯:“大家都只是来医院的,被遇见了也不会怎么样,更何况也不会那么巧。”

话音才刚落下,面前就适时的出现了熟悉的两道身影。

贺宴礼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冲着她挑眉。

不会那么巧?

要不是昨天是突发事件,她真的会怀疑这俩人是不是背后动了手脚。

短暂的几秒时间,她就将思绪重新整理好,面上也跟着扬起浅浅的笑。

“好巧啊。”

她轻飘飘给贺宴礼一个眼神,率先走上前去打招呼:“没想到白小姐和秦总也来医院,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语调轻快缓和,还能从中听出几分惊讶。

不过其中有几分的真心,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沈小姐。”白云微勉强的笑了笑:“你跟贺少也来医院啊,只是我身体最近不太舒服,所以阿暨陪我来看看而已。”

她一边说,还一边温柔笑着,挽上身旁男人的臂弯。

说这话的时候,秦暨在旁边冷着脸,一言不发,倒是让担心他会反驳的白云微松了口气。

“那是很巧了。”

沈栀的眸色不易察觉的暗了暗,随即笑容更盛,亲昵的贴在贺宴礼旁边:“我现在要去拿报告,就先走了。”

说着,她伸手拉了拉贺宴礼的手,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个时候,她才隐约的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有几分的凝固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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