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聚焦在陈默那张因愤怒、恐惧和失控而扭曲的脸上，聚焦在那两张飘落在地、象征着卑劣与背叛的残破照片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晚静静地站在风暴的中心，猩红的裙摆如同凝固的火焰。
她脸上那公式化的微笑，在陈默撕碎照片、口出恶言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一圈圈冰冷的涟漪，最终定格为一个……极致妖异、极致冰冷的弧度。
那不是愤怒，不是惊讶，而是一种目睹猎物终于按预设剧本精准踏入陷阱的、带着毁灭快感的满意微笑。
她的红唇无声地开合，对着空气，也对着那个陷入癫狂的男人，吐出两个无声的字眼：“蠢货。”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瞬间，展厅穹顶之下，那无处不在的、用于烘托艺术氛围的顶级环绕音响系统，毫无预兆地启动了。
一个无比清晰、带着电流杂音、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的男声，骤然响彻整个巨大的空间！
那声音，正是刚刚嘶吼完“垫脚石”的陈默的声音！
播放的，正是三个月前，他在那个绝望的办公室里，为了骗取林小雨信任和金钱，而精心编织的、充满“深情”与“爱意”的谎言录音！
“……小雨！
我的小雨！
谢谢你！
谢谢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你快去找苏小姐！
求求她！
告诉她，只要她帮我渡过这次难关，我陈默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她！
项目成功后的收益，我分她一半！
不，一大半！”
“……你是我最信任、最爱的人啊！
只有你能帮我了！”
“……小雨，你是我的光……没有你，我的人生都是灰色的……”那虚伪到令人作呕的“深情告白”，与他刚刚当众撕碎照片、咆哮“垫脚石”的狰狞嘴脸，形成了地狱般残酷而讽刺的对比！
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陈默自己脸上，也抽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认知里！
“嗡——！”
死寂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难以置信的哗然！
如同冷水泼进滚油！
“天啊！
这是……这是陈默自己的声音？！”
“他……他刚才还……太可怕了！
简直人面兽心！”
“那女孩……林小雨？
是苏小姐的闺蜜吧？
天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