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而冻结了。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只有我“咔嚓、咔嚓”嚼爆米花的声音,和他压抑到极致的、沉重的呼吸声。
我甚至能听到旁边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我咽下嘴里的爆米花,抬起爪子(恐龙睡衣的爪子),随意地挥了挥,对着眼前脸色黑如锅底的顾总裁,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没心没肺的笑容:“嗨,顾总!
晚上好啊!
你这地方……灯光不错,就是人有点多,闷得慌。”
我扯了扯恐龙睡衣的领口,抱怨道,“早知道穿我那件鲨鱼的了,那个透气。”
“噗嗤——”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没憋住的嗤笑,随即又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
顾衍舟的呼吸猛地一窒,眼底的冰层彻底碎裂,风暴席卷而出。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林、晚!
你……立刻!
给我!
滚、出、去!”
“滚出去?”
我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地又往嘴里塞了颗爆米花,嚼得嘎嘣脆,“顾总,别急嘛。
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我拍了拍鼓囊囊的睡衣口袋,发出塑料包装摩擦的窸窣声,“张叔说你让我注意‘着装得体’,我觉得我这身挺得体的啊?
保暖,舒适,绿色环保无污染,还自带萌点!
比那些勒死人的裙子强多了!”
我故意把“萌点”两个字咬得很重,还晃了晃脑袋,帽子上的两只小犄角也跟着颤了颤。
周围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在我和顾衍舟之间疯狂扫射,像是在观看一场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喷发。
几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顾衍舟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简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最终定格在一种濒临爆发的铁青上。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似乎下一秒就要伸手把我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直接拎出去。
10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再次传来一阵骚动,比刚才我进来时更加热烈,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惊叹。
“天哪!
是苏小姐!”
“苏清浅!
她回国了?!”
“真的是她!
比几年前更美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