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她打了个寒噤。
她顾不上冷,快步冲向3号楼后的消防通道。
巷子很深,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空空如也。
那三辆被画红叉的电动车不见了,只有地面上残留着几道模糊的车轮印,以及……一截断裂的蓝粉笔头。
她蹲下身,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捡起粉笔头。
粉笔末蹭在纸巾上,像一点凝固的泪痕。
“他们知道我的习惯。”
林淑兰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被窥视的愤怒。
她标记车辆的习惯,是从女儿出事那年开始的。
失眠的夜晚,她就拿着粉笔在社区里转,红色代表危险,黄色代表观察,蓝色代表安全。
这是她对抗强迫症的方式,也是她排遣孤独的出口。
谁会知道?
物业?
邻居?
还是……那些偷车的人?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简陋的APP,名字就叫“社区隐患”。
这是她让儿子林晓帮忙做的,说是“方便记录社区琐事”。
她输入刚才的发现:“4月5日凌晨3:17,3号楼后三辆红叉标记电动车失踪,现场遗留蓝粉笔残段,监控显示异常移动(雪花干扰)。”
点击“提交”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推理积分+50,当前积分:50。
解锁物业经理陈建军基础档案:男,40岁,任职三年,近期财务流水异常。”
林淑兰看着“财务流水异常”几个字,眼神沉了沉。
陈建军,那个总是笑眯眯的中年男人,每次见她都喊“林老师早”,上个月还来收过物业费。
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夜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鬓角几缕银丝。
52岁的退休教师,本该在家含饴弄孙,却像个侦探一样,在深夜的巷子里追查偷车贼。
如果被以前的同事看到,怕是要笑掉大牙。
但林淑兰笑不出来。
她知道,这些被盗的车,都是长期无人认领的“僵尸车”,车主似乎集体沉默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些车?
偷车贼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偷一堆废铁?
她沿着车轮印往前走,印子在一个垃圾桶旁消失了。
垃圾桶里堆满了快递盒和旧报纸,她翻了翻,没什么发现。
正要转身,眼角的余光瞥见垃圾桶旁边的草丛里,好像有什么白色的纸片。
她拨开草叶,捡起那张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