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是一个死局。”
他总结道。
就在我们都陷入绝望的时候,“上班我”的手机响了。
是老板打来的。
“上班我”接了电话,开了免提。
老板在电话那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小张啊,那个新项目,你明天早上给我一份详细的执行方案。
要具体到每一个人每一天的工作量,明白吗?
明天早上!”
说完,就挂了。
“上班我”放下手机,看着我,眼神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的光。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他说,“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你想做什么?”
“辞职。”
他一字一顿地说,“但不是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走。
我要用一种……最灿烂、最疯狂、最‘张伟’的方式离开。”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笑了。
是啊,反正都是死局了,为什么不玩把大的?
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便利店。
我们去了全北京最贵的网吧,开了个包间。
“上班我”,这个被设定为“工作机器”的我,第一次,没有打开工作软件。
他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开始敲击键盘。
他写的不是项目方案,而是一封辞职信。
一封长达一万字的、堪称史诗级的、充满了数据分析、逻辑推理、黑色幽默和辛辣讽刺的辞职信。
他把老板所有的管理谬误都做成了数据模型,用投资回报率(ROI)来量化其每一次失败的决策。
他把公司的无效加班时长和员工流失率做成了关联图表,并用线性回归预测公司在现有管理模式下半年内的倒闭概率。
他甚至把甲方那个傻逼LOGO放大的全过程,做成了一个三维动画,从色彩心理学、视觉构成和传播学上,全方位、多角度地证明了其设计的反人类性。
而我,这个摸了一个月鱼的我,则把我所有的游戏经验、小说构思、地铁见闻都贡献了出来。
我帮他把辞职信的遣词造句变得更加阴阳怪气。
我帮他设计了一个极具传播力的标题:《关于一名优秀员工决定主动优化自己的可行性分析报告》。
我们,两个“我”,第一次,如此高效、如此同心协力地,完成了一项“工作”。
当那封辞职信完成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