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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摆烂后的人生 全集

青舟无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虐文女主,按剧情要为丈夫的白月光捐肾。冰冷的刀锋贴上皮肤时,我忽然停下:“这肾,我不捐了。”系统警告我任务失败将魂飞魄散。我躺平摆烂:“那正好,累了,毁灭吧。”系统突然死机,我的金手指全部激活。丈夫搂着白月光冲进病房:“贱人,你怎么敢反悔?”我反手甩出离婚协议:“恭喜,丧偶了。”葬礼上,我用香槟洗礼顾霆琛的墓碑,看着惊呆的众人:“惊喜吗?地狱太挤,阎王不收。”1手术室的反抗手术室里冷得刺骨。惨白的光线从无影灯上倾泻而下,落在墙壁和金属器械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冰冷、呛人,吸进肺里都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寒意。我躺在窄小的手术台上,脊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台面,那寒意透过薄薄的手术服,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视野被绿色的无菌布遮挡了大半...

主角:白月光顾霆琛   更新:2025-06-19 2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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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顾霆琛的其他类型小说《虐文女主摆烂后的人生 全集》,由网络作家“青舟无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虐文女主,按剧情要为丈夫的白月光捐肾。冰冷的刀锋贴上皮肤时,我忽然停下:“这肾,我不捐了。”系统警告我任务失败将魂飞魄散。我躺平摆烂:“那正好,累了,毁灭吧。”系统突然死机,我的金手指全部激活。丈夫搂着白月光冲进病房:“贱人,你怎么敢反悔?”我反手甩出离婚协议:“恭喜,丧偶了。”葬礼上,我用香槟洗礼顾霆琛的墓碑,看着惊呆的众人:“惊喜吗?地狱太挤,阎王不收。”1手术室的反抗手术室里冷得刺骨。惨白的光线从无影灯上倾泻而下,落在墙壁和金属器械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冰冷、呛人,吸进肺里都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寒意。我躺在窄小的手术台上,脊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台面,那寒意透过薄薄的手术服,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视野被绿色的无菌布遮挡了大半...

《虐文女主摆烂后的人生 全集》精彩片段

我是虐文女主,按剧情要为丈夫的白月光捐肾。

冰冷的刀锋贴上皮肤时,我忽然停下:“这肾,我不捐了。”

系统警告我任务失败将魂飞魄散。

我躺平摆烂:“那正好,累了,毁灭吧。”

系统突然死机,我的金手指全部激活。

丈夫搂着白月光冲进病房:“贱人,你怎么敢反悔?”

我反手甩出离婚协议:“恭喜,丧偶了。”

葬礼上,我用香槟洗礼顾霆琛的墓碑,看着惊呆的众人:“惊喜吗?

地狱太挤,阎王不收。”

1 手术室的反抗手术室里冷得刺骨。

惨白的光线从无影灯上倾泻而下,落在墙壁和金属器械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冰冷、呛人,吸进肺里都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寒意。

我躺在窄小的手术台上,脊背贴着冰冷的金属台面,那寒意透过薄薄的手术服,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

视野被绿色的无菌布遮挡了大半,只能模糊地看到头顶那几盏巨大灯盘的轮廓,像几只冰冷的巨眼,冷漠地审视着砧板上的鱼肉。

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唯有金属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叮当”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麻醉师戴着口罩的脸凑近了些,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沉闷模糊:“苏晚,放轻松,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安慰一件即将送去修理的器物。

冰凉的消毒药水再次涂抹在左侧腰后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紧接着,一种更冷、更锐利、带着明确切割意图的触感贴了上来——是手术刀的刀锋。

它精准地抵在我肾脏的位置,皮肤被压得微微凹陷,那一点冰冷像是要钻透皮肉,直抵深处那颗即将被强行剥离的器官。

只要再往下轻轻一按,皮开肉绽,属于我的东西就将被彻底剜走。

十年了!

整整十年,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在这本名为《蚀骨危情:总裁的替身娇妻》的虐文剧本里挣扎沉浮。

为了一个叫顾霆琛的男人,我流过的泪能汇成河,心头淌过的血早已结成了冰。

被他的家族鄙夷唾弃是家常便饭,被他的真爱苏晴设计陷害是保留节目,被他的冷漠和暴虐反复凌迟更是日常打卡。

每一次跌倒,每一次心碎,每一次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都伴随着脑海里那个冰冷
电子音的提示音和任务完成的冰冷播报。

系统:请宿主确认,是否进行“为男主白月光捐献肾脏”最终任务?

确认后,任务完成度将达到100%,宿主将获得自由,脱离本世界。

自由?

多么诱人又多么虚无缥缈的两个字。

为了这渺茫的自由,我像个虔诚的苦行僧,一路跪着爬过刀山火海,遍体鳞伤。

可这尽头,真的是解脱吗?

还是另一个更深的、名为“残缺”的囚笼?

为了一个恨我入骨的男人,为了他心尖上那朵永远纯洁无辜的白莲花,我要亲手奉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荒谬感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苏晚,准备好了吗?”

主刀医生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职业性的催促。

刀锋的冰冷触感异常清晰,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即将被割裂的命运。

就在那零点零一秒,就在主刀医生的手指微微用力,即将压下刀锋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被压抑了整整十年的、火山熔岩般的愤怒与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

凭什么我的血肉要成为他人爱情的祭品?

凭什么我的人生要由这个冰冷的剧本和那个该死的系统来决定?!

“停!”

这个字不是喊出来的,它是从我喉咙深处、从每一个被撕裂过的细胞里,硬生生挤出来、喷薄出来的!

干涩嘶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瞬间撕裂了手术室凝固的空气。

“这肾……”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带来一阵锐痛,却奇异地让我更加清醒,“我不捐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手术室里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主刀医生握着手术刀的手停在半空,愕然地看着我。

麻醉师的眼睛在口罩上方瞪得溜圆。

护士们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笼罩下来,将每一张惊愕的面孔都照得如同石膏。

紧接着,我的脑海深处,那个如同附骨之蛆、伴随了我整整十年的冰冷电子音,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到几乎要刺破脑膜的警报!

警告!

警告!

检测到宿主严重违反核心剧情!

最终任务“捐献肾脏”强制中止!

系统判定:任务失败


惩罚程序启动——倒计时:10……9……8……那机械的倒计时声如同丧钟,一下下重重敲打在我的意识上。

惩罚程序的威胁像冰冷的铁箍,瞬间勒紧了大脑。

魂飞魄散?

彻底消亡?

呵……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那毁灭性的惩罚即将降临的千钧一发之际,我闭上了眼睛。

十年积压的疲惫如同万吨巨石轰然砸下,将我彻底压垮。

什么任务,什么惩罚,什么顾霆琛苏晴,什么狗屁剧情……统统见鬼去吧!

“……”我张开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脑海里的虚空,也对着这操蛋的命运,吐出两个字,“随便。”

……3……2……1……惩罚执行……错误!

错误!

未知程序冲突!

核心协议……紊乱……无法解析…………能量……超载……系统……崩溃……滋……滋滋……脑海中刺耳的警报和倒计时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混乱不堪的、如同老旧收音机失去信号般的刺耳电流噪音。

那噪音疯狂地尖啸着、扭曲着,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仿佛承载它的某种存在正在内部剧烈地爆炸、解体!

“滋啦——!!!”

一声极其尖锐、仿佛能刺穿灵魂的爆鸣声在我意识深处猛地炸开!

剧痛!

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太阳穴,在疯狂搅动!

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

所有的感知,听觉、触觉、甚至思维本身,都被这纯粹的白和撕裂的痛楚彻底淹没、搅碎!

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最先感知到的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

仿佛有什么沉重到融入骨血的枷锁,在那场意识深处的爆炸中,被彻底粉碎了。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

视线模糊,但能辨认出熟悉的VIP病房天花板。

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腰侧一阵阵闷痛——那是手术刀留下的印记,虽然最终没有切下去,但被反复消毒和刀锋抵压的皮肤和肌肉,依旧在火辣辣地抗疫。

“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晚晚姐!

你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声在床边响起,是护士小刘,整个医院里唯一还会对我流露出些许真心的姑
娘。

她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用吸管喂到我嘴边。

温润的水流滋润了干裂的喉咙,意识也清晰了一些。

我转动眼珠,打量着病房。

高级VIP病房的奢华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目光掠过床头柜,那里空空如也。

没有花,没有果篮,更没有那个男人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

意料之中。

顾霆琛此刻,大概正守在他的苏晴床边,心疼着他的心肝宝贝因为没能及时换上我的肾而遭受的“委屈”吧?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了。

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头一跳。

顾霆琛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裹挟着外面走廊的冷风和硝烟气冲了进来。

昂贵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歪斜,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骇人的阴鸷。

那双曾让我痴迷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鄙夷,几乎要将我烧穿。

他几步就跨到病床边,高大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苏晚!”

他的声音冰冷彻骨,“谁给你的胆子反悔?!”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被他小心翼翼半搂在怀里的苏晴。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病号服,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

脸色有些苍白,精心修饰过的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病弱和惊惶。

她依偎在顾霆琛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看向我的眼神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怨毒,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霆琛哥……别这样……”苏晴的声音又软又怯,带着微微的颤抖,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拽了拽顾霆琛的衣袖,“姐姐她……她刚醒来,肯定也很难受……是我不好,我的病连累了姐姐……”说着,眼圈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欲落不落,惹人心碎。

“晴晴,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霆琛立刻低头,声音瞬间柔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出尔反尔!

她签了同意书的!

她明知道你的身体等不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再次钉死在我脸上,那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苏晚,你装什么死?

说话!

为什么反悔?

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晴晴?!”

他像一头发疯的困兽,一把抓起旁边矮柜上一个玻璃水杯,狠狠地掼在我病床
边的地上!

“砰——哗啦!”

玻璃渣伴随着冰冷的清水,在光洁的地板上炸开,四处飞溅!

有几片甚至弹到了我的被子上。

小刘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嘴,瑟瑟发抖地退后了一步。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剩下顾霆琛粗重的喘息声和苏晴压抑的、委屈的啜泣声。

我静静地躺着,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的狼藉,扫过苏晴那梨花带雨却难掩得意的脸,最后落回顾霆琛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英俊面孔上。

腰侧的闷痛依旧,喉咙的干涩未消,但心底那片被反复践踏的荒原,却奇异地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十年了。

这样的戏码,上演过太多次。

每一次,我都是那个被钉在耻辱柱上、被肆意宣泄怒火的罪人。

心,早就被一遍遍的凌迟磨成了齑粉,连痛觉都麻木了。

顾霆琛见我不说话,眼神更是阴鸷得可怕,他俯下身,几乎要将那张盛怒的脸贴到我的脸上,咬牙切齿地低吼:“说话!

苏晚!

别以为装哑巴就能混过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的命,你身上的一切,包括那颗肾,都是我顾霆琛的!

我让你给,你就必须给!

现在,立刻,给我滚去手术室!

否则……否则怎样?”

我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甚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轻飘,却异常清晰地截断了他狂暴的威胁。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漠然。

顾霆琛显然没料到我敢打断他,更没料到会是这种反应,一时竟噎住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慢慢地、极其费力地抬起没打点滴的那只手。

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我指向床头柜的抽屉,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腰腹的伤处,带来清晰的痛楚。

“那里……”我喘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有份文件……签了吧。”

顾霆琛眉头紧锁,狐疑地瞪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阴谋的痕迹。

他粗暴地拉开抽屉,“啪”地一声,动作大得整个柜子都在晃。

抽屉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份薄薄的、装订好的A4纸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具等待掩埋的棺椁。

他一把抓起文件,目光扫过封面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离婚协议书。

时间仿佛冻结在了这一瞬!

顾霆琛捏着那
份协议的手指,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猛地抬头,眼神直直捅向我,带着一种被荒谬和暴怒扭曲的狰狞:“苏晚,你疯了?!”

他手臂猛地一挥,那份离婚协议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纸张散开,铺在湿漉漉的玻璃渣和水渍上,瞬间被浸染得污浊不堪。

“想离婚?

就凭你?”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冰冷的寒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如同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被我顾家养了十年的米虫!

一个连自己身体都做不了主的废物!

想用离婚来威胁我?

苏晚,你脑子是不是被坏了?!”

他猛地又逼近一步,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吞噬,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锥:“我告诉你,这婚,你休想离!

你的肾,晴晴要定了!

今天这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由不得你!”

他转头,对着门外厉声咆哮:“王医生!

李护士!

人呢?

都死哪去了?!

把她给我弄到手术室去!

立刻!

马上!”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出现在门口。

为首的王医生看着病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和地上的狼藉,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却不敢违逆顾霆琛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眼神复杂地看向我:“顾太太……这……您看……”苏晴靠在顾霆琛怀里,适时地发出一声痛苦又虚弱的低吟,身体软软地往下滑:“霆琛哥……我好难受……头好晕……”她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眉头紧蹙,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顾霆琛立刻收回了逼视我的目光,所有的暴戾瞬间化为浓得化不开的焦急和心疼,他紧紧搂住苏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晴晴别怕!

坚持住!

医生!

快!

先看看晴晴!”

他急切地招呼着门口的医生,仿佛苏晴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人。

王医生几人如蒙大赦,赶紧涌到苏晴身边,一阵忙乱的检查、询问。

苏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虚弱地靠在顾霆琛怀里,仿佛一朵随时会凋零的娇花。

没有人再理会病床上的我,仿佛我只是空气,是背景板。

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在污水和玻璃渣里,像一块无人问津的破抹布


我看着眼前这幕荒谬至极的闹剧,看着那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极致的呵护和对我的极致冷酷,心底那片荒原,连最后一点火星都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无边无际的灰烬。

小刘红着眼眶,悄悄地蹲下身,想帮我捡起那份被践踏的协议。

“别捡了。”

我轻声说,声音平静无波,像一潭死水。

小刘的动作顿住了,抬头看我,眼里全是心疼和不忍。

我闭上眼,将头转向冰冷的墙壁。

累了!

真的累了!

身体像被掏空又塞满了冰冷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沉重无比。

腰侧手术刀留下的隐痛变成了持续不断的闷锤,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

顾霆琛的咆哮,苏晴的啜泣,医生的唯唯诺诺,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油腻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的喧嚣终于暂时平息。

顾霆琛大概是亲自护送他那娇弱不能自理的心肝宝贝去做“紧急检查”了。

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死寂重新笼罩下来,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规律的“嘀、嘀”声,像在给谁的生命倒计时。

小刘默默地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动作很轻,生怕再惊扰到我。

她捡起那份被污水浸透、沾着玻璃渣的离婚协议书,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着,叠好,想放回床头柜。

“扔了吧。”

我没睁眼,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

“晚晚姐……”小刘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用了。”

我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苦涩。

跟顾霆琛谈条件?

无异于与虎谋皮。

在他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拆解、为苏晴提供零件的容器。

离婚?

那是我痴心妄想。

我的“反抗”,在他强大的权势和根深蒂固的认知面前,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徒劳的挣扎。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漫上来,淹没了口鼻。

摆烂的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

死就死吧,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吧。

这被设定好的、被操控的、被反复践踏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我累了,只想沉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就在这万念俱灰、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瞬间——滋……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愿……备用……能源……启动…
…核心……协议……重构…………绑定……确认……金手指模块……激活中……一连串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我意识深处响起!

像垂死挣扎的火苗,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

什么?!

我猛地睁开眼!

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是幻听?

是濒死的幻觉?

还是那个被我“气死”的系统……诈尸了?

激活……成功!

欢迎使用……‘摆烂成神’……辅助系统……这一次,声音清晰了不少!

虽然依旧带着点杂音,但不再是冰冷僵硬的电子音,反而透着一丝……诡异的、懒洋洋的、甚至有点欠揍的……活力?

宿主您好!

您忠诚的(虽然刚刚差点死机)的摆烂助手为您服务!

检测到您已成功触发并绑定本系统(在极端摆烂状态下激活,符合核心设定,赞一个!

),请选择您需要加载的基础金手指模块:1.读心术(初级):听听那些傻X心里在想啥,知己知彼,百战百(气)殆(死)。

2.气运吸取(被动):靠近讨厌的家伙自动吸点欧气,蚊子腿也是肉,积少成多嘛。

3.伤口加速愈合(微量):小强命格必备,被打趴下了也能快点爬起来接着摆(或者接着气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宕机。

金手指?

系统?

还……摆烂成神?

这都什么跟什么?!

难道不是任务失败,系统崩溃,我该魂飞魄散了吗?

滴!

检测到宿主脑电波过于混乱,默认选择最优方案……金手指模块加载中……‘读心术(初级)’加载完毕!

‘气运吸取(被动)’加载完毕!

‘伤口加速愈合(微量)’加载完毕!

新手礼包发放:生命值+5(聊胜于无),精力小药丸x1(累了磕一粒)。

一连串的提示音像爆豆子一样在脑海里响起。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弱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悄然在四肢百骸中流淌起来。

腰侧那持续不断的闷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竟然真的……缓和了一丝丝?

虽然依旧痛,但那折磨人的沉重感减轻了!

更奇异的是,当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病房里正在收拾残局的小刘
时——呜呜呜晚晚姐太可怜了……顾总怎么能这样……那个苏晴好假……可是我只是个小护士……帮不了晚晚姐……好难过……小刘心里想的每一个字,都像加了字幕一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不是听到,而是直接“看到”了她的心声!

我猛地攥紧了盖在被子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痛如此真实。

不是梦!

这不是梦!

那个该死的系统没有消失,它……它变异了?!

还给我塞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近乎荒诞的、冰冷的狂喜,如同藤蔓般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猛地窜起,迅速缠绕住心脏!

十年了!

整整十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剧情操控,被系统胁迫,被顾霆琛和苏晴反复践踏!

而现在……剧本……好像真的……撕开了一道裂缝?

<2 病房的觉醒“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干裂的唇边溢出。

小刘被这声笑惊动,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晚晚姐?

你……你还好吗?”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担忧和同情的脸,还有她头顶上方只有我能“看见”的、不断冒出的“呜呜呜好可怜”、“好难过”的粉色文字泡。

心底那片刚刚被绝望冰封的荒原,坚冰悄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丝微弱却极其顽强的火焰,在缝隙深处幽幽燃起。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对着小刘,也对着这个操蛋的世界,扯出了一个极其扭曲、极其冰冷,却又带着一丝疯狂意味的笑容。

“好?”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仿佛注入了某种奇异的力量,不再是死水般的平静,“我从来没这么好过。”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我十年来最“悠闲”的时光。

顾霆琛大概是忙着安抚他那颗“受惊”的宝贝肾脏(虽然还在我身上),又要处理被我当众撕破脸带来的麻烦(比如那份被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终究还是被有心人拍了照片,在某个小圈子里流传开,成了顾大总裁不大不小的谈资),竟罕见地没有立刻对我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苏晴倒是来过两次,带着她精心熬制的、据说是“补身体”的汤。

每次她推开那扇厚重的病房门,人还没完全进来,那带着哭腔、柔弱不能自理的声
线就已经先飘了进来。

“姐姐……你好点了吗?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她眼眶红红,端着保温桶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千斤重担,一步步挪到我床边。

该死的贱人!

居然敢反悔!

害得我在霆琛哥面前丢脸!

害得我差点真进手术室!

装什么死!

怎么不干脆死在手术台上!

这汤里我加了双倍的盐,齁不死你!

她心里那恶毒的咒骂,和她脸上那副泫然欲泣、姐妹情深的模样,在我眼前形成了无比荒诞又无比清晰的对比。

粉色的、带着恶意符号的文字泡在她头顶欢快地跳跃着。

我靠在枕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当她小心翼翼地把汤碗递过来,手指“不经意”地微微倾斜,眼看那滚烫油腻的汤水就要洒在我盖着薄被的腿上时——“啊!”

苏晴突然短促地尖叫一声,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蜇了一下,剧烈一抖!

哗啦!

那碗精心准备的、加了双倍盐的“补汤”,一滴不剩,全数泼洒在了她自己那条价值不菲的真丝连衣裙上!

深色的油渍迅速在洁白的裙摆上洇开,狼狈不堪。

滚烫的汤水透过薄薄的衣料,烫得她龇牙咧嘴,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这次是真的疼哭了。

好烫!

好痛!

怎么回事?!

我的裙子!

啊啊啊!

这个贱人!

一定是她搞的鬼!

她心里在尖叫,脸上却还要强行维持着惊慌失措和委屈:“姐姐!

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手滑了……我……”我平静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看着她昂贵的裙子被毁掉,看着她疼得直抽气还要努力挤出“善良”的表情,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事,人没烫着就好。

衣服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顾霆琛……有的是钱给你买新的。”

苏晴擦拭的动作猛地一僵,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被戳破的惊惶。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以前那个被她随意揉捏、只会默默承受的苏晚,会用这种近乎漠然的语气,说出这种暗含讽刺的话。

她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

她就是个蠢货!

“姐姐……你……”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顾霆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病房内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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