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着觉。”
为了弥补那五年的亏欠,为了他捧到我面前的那颗心,为了那张染血的器官捐献卡背后沉甸甸的份量。
三个月后,尘埃初步落定。
调查结果公布,江氏集团内部管理混乱、历史遗留问题严重,但关于核心地产项目资金挪用的关键指控,证据链存在重大瑕疵,无法直接指向江凛个人存在主观恶意侵占。
他承担了作为决策者的领导责任,接受了高额罚款和市场禁入的处罚。
至于辞职和股权捐赠,完全属于个人行为。
走出那栋灰色大楼那天,天气好得出奇。
碧空如洗,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
江凛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他瘦了很多,原本合身的西装显得有些空荡,下颌线更加锋利,脸色带着久未见阳光的苍白,但背脊依旧挺直,眼神平静深邃,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洗礼后的深海。
没有蜂拥的记者,没有喧嚣的人群(这自然是我提前打点好的)。
只有我,倚在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旁,静静地看着他。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皮鞋踩在干净的人行道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阳光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轮廓。
他在我面前站定,距离很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青色,和那平静之下深藏的疲惫。
“出来了?”
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嗯。”
他应了一声,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仿佛想从我眼中读出这三个月所有的惊心动魄。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带着初夏的气息。
“那张卡……”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沉默。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极其自然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先找个地方吃饭。”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里面……伙食真不怎么样。”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电台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一种奇异的、劫后余生的平静,混合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沉重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
最终,车子停在了城郊一个环境清幽、隐私极好的素菜馆门口。
包间临水,窗外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