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她才能暂时忘记身处何地,忘记那个冰冷的协议和那个更冰冷的男人。
她画得专注,时间悄然流逝。
一张草图完成,她轻轻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水杯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感觉攫住了她。
仿佛……有一道目光落在背上。
那感觉极其微弱,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感,转瞬即逝。
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苏晚星猛地转过头,看向房门口。
门缝底下,只有走廊地脚灯投进来的一线微光,门外空无一人。
走廊里一片死寂。
是太累了,神经紧张了吧?
她揉了揉眉心,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重新将注意力投回画纸。
也许只是值夜的佣人经过?
然而,这并非偶然。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类似的情形再次发生。
苏晚星正全神贯注地修改一个戒指戒托的结构图,铅笔在纸上快速摩擦。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停留的时间似乎长了那么零点几秒,冰冷、锐利,像手术刀的寒光轻轻掠过皮肤。
她几乎是立刻停下了笔,屏住呼吸,再次霍然回头。
门外依旧空荡荡。
只有那线微弱的光,像一道沉默的界限。
一丝寒意顺着苏晚星的脊椎悄然爬升。
这偌大的、空旷的别墅,深夜里无声的窥视……让她心底发毛。
她起身,放轻脚步走到门边,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
外面,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拧动门把手,拉开一条细缝。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圈。
尽头,傅承聿书房的门紧闭着,门缝下透不出一丝光亮。
难道……是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晚星自己掐灭了。
怎么可能?
那个视她如空气、唯恐她沾染了他半分领域的傅承聿,会深更半夜站在她门外?
这想法荒谬得可笑。
大概是陈姨或者哪个佣人巡夜吧,只是过于谨慎,脚步声太轻了。
她关上门,重新坐回书桌前,却再也无法找回刚才专注的心境。
那点若有似无的窥视感,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餐厅照得明亮通透。
苏晚星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