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央,覆盖下去!
白色的雪沫子纷纷扬扬,如同天女散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嚓…嚓…”那规律而专注的扫雪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只剩下寒风呼啸,和我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鳃部剧烈开合)。
空地中央,那白衣胜雪的身影,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到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我身下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坚硬的冰壳!
我僵在原地,连鱼鳃都忘了开合。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
完了!
玩脱了!
生鱼片!
我马上要变成生鱼片了!
沈清寒的目光,像两道淬了万载寒冰的利剑,穿透纷纷扬扬还未落尽的雪沫,精准无比地钉在了我这条罪魁祸“鱼”身上。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极致的、仿佛宇宙真空般的……冰冷!
一种看到自己精心擦拭的艺术品被泼了一桶泔水的……死寂!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耳膜,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寒意:“你……”完了!
审判要来了!
我绝望地闭上鱼眼,等待命运的制裁。
预想中的剑气分尸或者冰冻成鱼雕并没有降临。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鼓起毕生的勇气,把鱼眼睁开一条缝。
沈清寒还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微微侧身的姿势。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片被我“玷污”的玄冰空地上。
那片洁白无瑕的“画布”中央,此刻正突兀地覆盖着一小堆蓬松的、边缘不规则的积雪。
在光滑如镜的黑色冰面衬托下,那堆雪白得刺眼,形状……像一个放大了很多倍的、歪歪扭扭的……狗爪印?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个“狗爪印”上。
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周身那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似乎凝滞了。
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被气到石化的时候,沈清寒动了。
他没有看我仿佛我这条肇事鱼根本不存在。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重新举起了手中的竹扫帚。
动作依旧一丝不苟。
“嚓…”竹扫帚的细梢,轻轻地、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