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就送到城外水月庵带发修行去了,再没回来过…妹妹月容,就是死的那位,嫁给了周家那浪荡子……朱砂痣?”
给林氏姐妹接过生的老稳婆歪着头想了半天,拍了下大腿,“有!
姐姐月华,右边耳朵后面,贴着发根那儿,是有颗米粒大的红痣!
妹妹月容?
好像…好像没有!
对,肯定没有!
我记得清楚,当年她俩并排躺着,我还特意瞅过,就姐姐有。”
“月容那孩子,性子是软和,可嫁了周家那混账后…唉,上次回娘家,看着像变了个人,眉宇间总锁着愁,说话也少了,问什么都不肯多说,只摸着肚子掉眼泪……”林氏幼时的玩伴叹息着。
双生姐妹!
姐姐林月华,耳后有朱砂痣,丈夫早亡,被婆家所迫,在水月庵带发修行。
妹妹林月容,耳后无痣,嫁与周文礼,性情温婉却突遭剧变,郁郁寡欢直至被毒杀。
宋珩站在雨幕里,望着水汽朦胧的临安城郭。
所有的碎片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城外,钱塘江畔,那座孤悬于烟波之中的水月庵。
雨丝渐渐转密,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笼罩着钱塘江。
浑浊的江水翻涌着黄褐色的浪头,拍打着岸边嶙峋的乱石,发出沉闷的轰响。
水月庵灰黑色的墙垣就矗立在江畔一处高坡上,背靠苍郁山岭,显得孤峭而清冷。
湿滑的石阶蜿蜒向上,隐没在庵门前的茂竹幽林之中。
宋珩拾级而上,靛蓝公服的下摆很快被雨水和石阶上的青苔洇湿。
他抬手叩响了那扇斑驳的乌木庵门。
铜环撞击门板的声音,在风雨江涛的混响里显得格外空洞。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面容清瘦、眼神带着审视的老尼探出头来,灰色僧衣洗得发白:“施主何事?”
“府衙仵作宋珩,查案至此,有事请教贵庵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居士,林月华。”
宋珩亮出腰牌,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老尼的目光在他腰牌和脸上转了一圈,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空寂的雨阶,沉默片刻,侧身让开:“林居士在后院静室。
施主请随我来。”
庵内比外面更显幽静。
雨滴从古朴的屋檐落下,敲打在庭院中几口接雨的陶瓮里,叮咚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潮湿木头和一种陈年草药混合的气息。
穿过几重寂静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