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
败家娘们!
你说啥?
分家?!
反了天了你!
凭啥?
就凭你摔个破碗?
这家里里外外哪一样不是我……凭我是谢清韫明媒正娶的妻子!
凭他姓谢,是谢家的秀才公!”
沈知微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污秽,露出底下因激动而泛红的皮肤,目光转向一旁沉默如冰的谢清韫,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供你读书!”
她的声音在破败的屋子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土墙沉默,空气凝滞,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和谢王氏粗嘎的倒吸气声交织着。
谢清韫的瞳孔,在听到“供你读书”四个字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冰封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撬动了一下,裂纹无声蔓延。
他脸上、发梢的馊粥还在缓慢地向下淌,滑过瘦削的下颌,滴落在洗得发白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狼狈依旧,可那周身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却奇异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撕开了一道缝隙。
他依旧沉默着,只是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冰冷的审视,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突然变得难以捉摸的、危险的物品。
锋锐,探究,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谢王氏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荒谬感中回过神来,一张刻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一跺脚,尖嚎几乎掀翻屋顶:“放你娘的屁!
分家?
供他读书?
沈知微!
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拿什么供?
拿你那张只会嚼蛆的破嘴供?
拿你那双连粥都熬糊了的爪子供?
我呸!
想分家?
门儿都没有!
除非我老婆子死了!
想从老娘手里抠食儿?
做梦!”
她干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沈知微的鼻梁骨上,唾沫星子狂喷:“供他?
他谢清韫就是个讨债鬼!
就是个填不满的穷坑!
读了十几年书,屁都没考出来一个!
白瞎了那么多束脩银子!
就是个废……娘!”
谢清韫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冷的铁石砸在地上,硬生生截断了谢王氏恶毒的咒骂。
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深潭似的眸子看向谢王氏,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沉沉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慎言。”
仅仅两个字,谢王氏嚣张的气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