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地走过去,将水罐轻轻放在勉强稳住的破桌上。
沈知微被轻微的声响惊动,抬起头,看到谢清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脚抹平了地上的画:“打了水?
太好了,我正想收拾一下。”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对了,我想试试能不能做点不一样的衣裳样子,拿到镇上布庄看看,说不定能换点钱。”
谢清韫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被抹平的泥地,又看向她沾着泥灰却亮晶晶的眼睛。
他沉默地拿起一块破布,沾湿了水,开始擦拭那张破桌子。
沈知微看着他沉默劳作的清瘦背影,心头那点“合伙人”的小火苗又旺盛了几分。
她走到墙角那堆破布头里翻找,挑出几块颜色质地稍好一点的棉布碎片。
没有针线?
她记得原主好像藏了几根缝衣针在炕席底下……忙碌了大半夜,在昏暗摇曳的豆大油灯光下,沈知微忍着指尖被针扎了无数次的疼痛,终于勉强拼凑出了一件“样品”——一件窄袖收腰的靛蓝色短上衣(短襦的简化版)。
针脚歪歪扭扭,布料也是拼凑的,但款式确实比时下村里妇人穿的宽大直筒褂子要利落精神许多,尤其腰间那根用碎布条编的系带,系上后显得腰身都纤细了几分。
她疲惫又期待地看向坐在破桌前,就着那点微弱灯火看书的谢清韫:“喂,你看这个…行吗?”
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谢清韫闻声抬起头。
昏黄的灯光在他清俊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的目光落在那件针脚粗糙、款式却别致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视线缓缓上移,对上沈知微带着血丝却亮得惊人的眼睛。
“尚可。”
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极其吝啬的字眼,声音平淡无波。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他那卷书页残破的《论语》。
仿佛刚才那一眼的审视,只是随意一瞥。
沈知微:“……”虽然只有两个字,还是“尚可”这种勉强及格的评价,但沈知微却莫名地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小小的雀跃。
至少,他没直接说“丑”或者“胡闹”。
未来首辅的眼光,应该还是有点参考价值的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知微就揣着那件“样品”和昨晚省下来的半个粗粮窝头,揣着一颗忐忑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