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惊雷刀落下。
血溅青石。
三颗脑袋滚到台下。
脸上带着最后的不甘。
我站在刑台高处。
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百姓围得密不透风。
没人敢动。
没人敢哭。
连呼吸都压低了。
“我不是灾星。”
声音不大。
像刀子一样扎进人群。
“这座城的苦难。”
“不是我带来的。”
“是你们心里的怕。”
“骨头里的软。”
“不敢拿起刀。”
“却敢向自己人挥拳头。”
“才是真正的灾星。”
我指着那三个无头尸。
“他们死了。”
“你们还活着。”
“谁再敢提一句‘献祭’、‘求和’、‘开门’——我就杀谁。”
“绝不手软。”
亲兵拖走尸体。
家属跪在边缘。
头埋进雪地里。
不敢抬。
不敢哭。
我看着他们。
心口闷得像被石头压住。
我不能松。
一松。
就是万劫不复。
天黑了。
三口黑棺停在瓮城中央。
棺盖没合。
里面躺着昨夜想开城门的人。
“忠臣?”
我冷笑。
“他们也配?”
敌军在躁动。
探马来回跑。
他们在等。
等城门洞开。
等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
我没给他们胜仗。
我给了他们火。
来自地狱的复仇之火。
“时辰到——封棺!”
我亲自举起沉重的棺盖。
钉子砸进去。
一声声闷响。
敲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侧门缓缓打开。
一支送葬队伍走出来。
披麻戴孝。
抬着三口黑棺。
脚步沉重。
走向敌军大营。
敌军骚动。
有人笑了。
以为这是绝望的信号。
是投降的前奏。
送葬队伍走到一箭之地。
停下。
士兵们解开绳索。
转身狂奔回城。
城门轰然关闭。
敌军还在笑。
几个胆大的靠近棺木。
就在这时——爆炸声撕裂寂静!
三口棺材炸成碎片!
火光冲天!
碎石、铁蒺藜、火油四处飞溅!
敌人惨叫哀嚎。
有的被掀翻。
有的被烧焦。
有的被钉在地上。
整个敌营瞬间乱成一团。
我站在城墙上。
看他们自相践踏。
看他们烧成焦炭。
“他们以为我在送死人回家?”
“错。”
“我只是在送他们——回地狱老家!”
城墙静得可怕。
没人说话。
只有风声呜咽。
和远处敌军的尖叫。
我转身。
披风扬起。
背后是孤城。
是饿疯了的百姓。
是三千残兵。
是我亲手喂出来的狼。
我不需要他们爱我。
我只需要他们怕我。
怕到骨子里。
怕到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