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骚动。
听着四面八方的怒吼。
这一战。
不死不休。
腰刀还在鞘中。
但它已经饥渴难耐。
我会让它饮血。
饮尽所有背叛者的血。
直到,这城再无人敢言降。
13 焚旗立命风卷着灰吹进瓮城。
火堆烧得正旺。
三百斤松木,五十斤油,烧得通天。
我站在祭坛前,手里攥着那面黄龙旗。
沉得像块铁。
底下站着百姓、士兵、老弱妇孺。
眼神空洞,像一群等着被宰的羊。
“看看我们脚下。”
“看看这座城。”
“看看你们身边的亲人。”
没人说话。
只有火在烧。
“朝廷的援兵在哪?”
“答应的粮草在哪?”
“许诺的生路在哪?”
沉默。
有人低头。
有人咬牙。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们抛弃了我们!”
“像扔垃圾一样,扔了我们!”
我举起手里的龙旗。
金龙在火光中扭曲。
“既然朝廷不救我们——那就别再指望了!”
“别再跪着求那遥不可及的怜悯!”
手一松。
龙旗坠入烈焰。
火猛地窜起,噼啪作响。
明黄丝帛卷曲、焦黑、化成灰。
金龙在火中挣扎、扭曲、最后消失。
整个瓮城,被映得一片血红。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朝堂的棋子!”
“我是这座城的神!”
“是守护你们活下去的——唯一的神!”
话音落下。
没人动。
也没人敢动。
“将军万岁!”
第一个喊的是个老兵。
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将军万岁!”
“万岁!”
呼喊声如潮水般涌起。
士兵捶胸,百姓跪地,额头触地。
不敢看我,也不敢看火。
“从今往后——孤城,只信手中的刀!”
“只信流出的血!”
“不信虚无缥缈的天命!”
“凡愿执刀守城者——无论出身,无论老幼——皆为我义军袍泽!”
“姓名录入军册,共享孤城存亡!”
义军招募令贴满城墙。
纸张在风中猎猎作响。
火还在烧。
灰烬像黑雪,飘在空中。
一个老头哆嗦着问我:“将军……这旗……还能烧?”
我看着他。
眼神冷得像刀。
“旗能烧。”
“命也能烧。”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活下来。”
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火堆旁,几个孩子缩在一起。
一个小女孩偷偷问娘:“娘,咱们还能回家吗?”
娘没回答。
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我转身走下祭坛。
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