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他几乎在她靠近的瞬间就睁开了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初时带着被打扰的薄怒和未散尽的倦意,看清是她后,迅速凝结成冰,锐利得能刺伤人。
“顾医生,”姜栀无视那几乎要将她冻僵的眼神,脸上绽开一个过于灿烂、带着点莽撞的营业笑容,声音清脆得有些突兀,“我是悬壶堂的姜栀!
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睡眠很差?
我给您搭个脉看看?
免费的!”
周围几个正欲上前与顾清砚攀谈的学者脚步顿住,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顾清砚的眉头拧得更紧,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冰冷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不必。
谢谢。”
他试图起身,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却让他身形微晃,重新跌坐回椅子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姜栀的眼睛。
机不可失!
她心中默念一声“得罪了”,在顾清砚反应过来之前,指尖已经迅捷无比地搭上了他搁在扶手上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凉,皮肤下脉搏的跳动却沉滞而紊乱,如同被淤泥堵塞的河道。
“你!”
顾清砚勃然色变,猛地要抽回手,但姜栀的手指如同生了根,稳稳地扣在他的寸关尺三处。
她闭目凝神,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指腹下传递来的信息在她脑中飞速组合、解读。
几秒钟后,她倏地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杏眼此刻亮得惊人,带着医者特有的笃定,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小片区域里:“脉象弦细,沉取无力,左关郁滞明显,右寸沉弱……顾医生,您这是典型的肝郁气滞,心脾两虚啊!
长期高强度工作,精神压力巨大,思虑过度伤了心脾,导致气血生化不足,气机又郁结不畅,所以才会这么疲惫、眩晕、失眠多梦,对不对?
时间再久,恐怕……够了!”
顾清砚猛地抽回手,力道之大让姜栀踉跄了一下。
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眼神锐利如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姜栀的“胡言乱语”,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中医?
毫无科学依据的把戏!
姜小姐,请自重,也请尊重基本的医学伦理!
再纠缠,我会考虑让安保‘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