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顾清砚。
他风尘仆仆,眼下带着熬夜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一身西装也有些皱褶,显然刚从某个远方匆匆赶回。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寒星,里面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阴谋的怒火,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颤的、磐石般的坚定力量。
他没有问她好不好,没有说任何安慰的空话。
他只是凝视着她空洞绝望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进她死寂的心湖:“听着,姜栀。
我知道药方里没有马兜铃酸。”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医院那个病人,他的肝损伤,是多种复杂因素造成的慢性积累,和你那包药茶样本,时间点根本对不上!
那份检测报告,”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斩钉截铁,“是假的!
或者说,被检测的根本不是你悬壶堂的茶!”
姜栀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水般的眼底终于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你……你说什么?”
“我拿到了病人完整的病历资料和用药史,”顾清砚语速极快,却条理分明,“他本身有严重的酒精性肝病基础,长期服用多种成分复杂的保健品和止痛药!
所谓的‘喝了你家药茶后急性发作’,完全是移花接木!
至于那份报告,”他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愤怒,“伪造一份检测数据,对于某些能量巨大、又急于置你于死地的势力来说,并非难事。
而且,我找到了关键的人证。”
他拿出手机,快速操作了几下,点开一段录音。
一个带着惶恐和哭腔的中年男声传了出来:“……是…是鼎晟的人!
一个姓陈的经理!
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假装成公司采购,去悬壶堂要一包他们的安神茶样品……然后…然后又让我把另一包他们给我的东西,混在那包样品里,一起送到指定的检测机构……我不知道那包东西是什么啊!
我真的不知道会害死人啊!
他们只说…说这样就能让那个女老板把店卖给他们……我错了!
我错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在姜栀耳边炸响!
原来如此!
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
鼎晟资本!
为了得到悬壶堂这块地,竟然如此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