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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中原,从继承嫂子开始秦铮秦坤后续+全文

洛尘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要把你的脸刮花,把你做成人彘,尿壶!!”“看你还敢不敢说,你是我兄弟!”怒吼声在耳边炸响。秦坤猛地睁开双眼,视线还未完全聚焦,便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死死地瞪着他。“!!!”秦坤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懵了,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但紧接着,一股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秦坤,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竟然穿越了!这里是大乾王朝,平阳县,下河村。而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秦坤,是下河村的一个普通村民。王朝末年,苛捐杂税繁重,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原主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将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卖给了镇上的大户秦家,自己也沦为了秦家的佃户。前些日子,听说秦家旁支分出来一位爷,管着下河村这片地。作为佃户,原主自然要去拜...

主角:秦铮秦坤   更新:2025-06-20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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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铮秦坤的女频言情小说《逐鹿中原,从继承嫂子开始秦铮秦坤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洛尘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要把你的脸刮花,把你做成人彘,尿壶!!”“看你还敢不敢说,你是我兄弟!”怒吼声在耳边炸响。秦坤猛地睁开双眼,视线还未完全聚焦,便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死死地瞪着他。“!!!”秦坤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懵了,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但紧接着,一股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秦坤,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竟然穿越了!这里是大乾王朝,平阳县,下河村。而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秦坤,是下河村的一个普通村民。王朝末年,苛捐杂税繁重,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原主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将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卖给了镇上的大户秦家,自己也沦为了秦家的佃户。前些日子,听说秦家旁支分出来一位爷,管着下河村这片地。作为佃户,原主自然要去拜...

《逐鹿中原,从继承嫂子开始秦铮秦坤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要把你的脸刮花,把你做成人彘,尿壶!!”

“看你还敢不敢说,你是我兄弟!”

怒吼声在耳边炸响。

秦坤猛地睁开双眼,视线还未完全聚焦,便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死死地瞪着他。

“!!!”

秦坤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懵了,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但紧接着,一股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秦坤,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竟然穿越了!

这里是大乾王朝,平阳县,下河村。

而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秦坤,是下河村的一个普通村民。

王朝末年,苛捐杂税繁重,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

原主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将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卖给了镇上的大户秦家,自己也沦为了秦家的佃户。

前些日子,听说秦家旁支分出来一位爷,管着下河村这片地。

作为佃户,原主自然要去拜见新的主家。

可谁曾想,这一拜见,竟发生了天大的意外!

那地主秦铮,竟然和原主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原主当时又惊又喜,以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当场就想攀亲。

却没想到,秦铮的反应与他截然相反。

这位地主少爷勃然大怒,认为一个泥腿子跟自己长得一样,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对他身份的玷污!

于是,原主当场就被打晕,捆起来扔进了柴房。

整整饿了两天,滴水未进。

就在刚才,那秦铮带着满腔的恶意,准备将原主虐打致死!

可怜的原主,本就饿得奄奄一息,哪里经得住这般惊吓,竟被活生生吓死了。

这才便宜了秦坤,让他鸠占鹊巢。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这种贱民永远都不能肖想的!”

耳边的咆哮还在继续。

秦坤猛然抬头,看见秦铮,手里正拿着一个油纸包,狞笑着一步步向他逼近。

“我要让你痛苦而死!!”

求生的本能让秦坤猛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

他双臂用力一挣,那捆绑着手腕的麻绳竟被他生生挣断!

在秦铮错愕的目光中,秦坤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油纸包,反手就将里面的粉末尽数塞进了秦铮的嘴里!

“呜......呜呜......”

秦铮双眼暴突。

他拼命地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但秦坤死死地捂住他的嘴,迫使他将那些粉末咽了下去。

很快,秦铮的面目变得狰狞扭曲,开始七窍流血!

但,这药是秦铮准备用来慢慢折磨原主的,并不致命,但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秦坤并没有看正在地上抽搐的秦铮。

而是环顾了一下这间阴暗潮湿的柴房,目光落在墙角一根用来捆柴的粗麻绳上。

他走过去,捡起麻绳,缓步走到秦铮身边。

随后,用膝盖死死压住秦铮的身体,将麻绳绕过他的脖颈,然后双手猛地用力收紧!

“呃......呃......”

秦坤闭上眼睛,手上力度不减。

只是轻声说道:

“兄弟,你放心去吧。”

“你的老婆,你的田产,我都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身前,秦铮的挣扎越来越弱。

最终,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秦坤望着地上的尸体,笑了。

从现在起,他就是秦家旁支,下河村的大地主,秦铮了!

他迅速脱掉秦铮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平息了一下心绪后。

他推开柴房的门。

柴房位于后院的角落,十分偏僻。

秦铮定了定神,开始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典型的乡绅宅院。

虽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豪门望族,但也处处透着殷实和气派。

他融合了原主的记忆,知道兄弟的书房位于前院的东厢房。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搜集到关于兄弟的资料。

避免被人知道,他鸠占鹊巢的事情。

穿过一道雕花的月亮门,脚下是铺着光滑鹅卵石的小径,两旁栽种着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

这让秦铮更加坚定了要取代兄弟,过上这种人上人生活的决心。

上辈子,他就是个苦逼社畜。

辛辛苦苦读了一辈子书出来,发现月薪三千!

因为父母生了七八个子女,根本不可能给他买得起房子,注定起码打三十年光棍!

如今穿越了,也好!

很快,他便来到了东厢房。

其中一间窗户糊着上好的高丽纸,隐隐透出柔和的光亮,门楣上挂着一块“静思斋”的匾额,想来就是兄弟的书房了。

他定了定神,推开了书房的门。

“吱呀——”一声轻响。

书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秦铮却当场愣住了。

房间里,一个身着淡紫色襦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似乎在整理书案。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极为美艳的女人。

云鬓高耸,斜插一支点翠嵌宝的金簪。

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琼鼻小巧,唇不点而朱,肌肤白皙胜雪,身姿婀娜,凹凸有致。

此刻,她手中正端着一个黑釉瓷碗,碗里盛着大半碗黑乎乎的汤药,正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苦涩气味。

女人看到门口的秦铮,先是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惊讶他此刻的狼狈模样,但旋即脸上便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莲步轻移,款款走上前来。

“大郎,该喝药了。”

“!!!”

作为一个现代人。

大郎,喝药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

难免让秦铮迟疑。

只是无奈毕竟是个冒牌货,并不知道面前女人是谁。

于是只能愣在原地,装作没有听见。

“夫君为何不喝?”

“是......不想和芸娘,孕育子嗣了吗?”

“大夫说了,喝了这个您就可以重振雄风了。”

“而且有了子嗣,家主说不定就能让您重回秦家,给您谋个一官半职呢。”

芸娘见他不说话,眼底起了一层水雾。

秦铮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兄弟的妻妾。




原主虽然只是农民,见识有限,但也足以让他了解秦家的大致情况。

秦家是下河县赫赫有名的大族,秦家家主更是从二品的京官,地位显赫。

家里妻妾成群,儿子也多得数不清。

他顶替的这个秦铮,不过是其中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

虽然是家主的儿子,却被“发配”到这偏僻的下河村,做了个大地主。

家主派人送来汤药,说是为了让他尽快生下子嗣,好借此机会让他重回秦家谋个一官半职,这话听起来倒也合理。

但联系到“重振雄 风”这几个字,秦铮心里就跟明 镜似的了。

他这个“兄弟”,恐怕是那方面有点问题啊。

啧,怪不得这么美艳的女人,还得靠喝药才能“孕育子嗣”。

想到这,秦铮看着芸娘端着的那碗药,心里泛起一股古怪的滋味。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过了芸娘递来的药碗。

那碗还有些微烫。

他端着碗,下意识地抬起,想学着病人喝药的样子喝下去。

然而,就在药碗即将触碰到嘴唇的那一刹那,他的余光忽然扫到芸娘的眼睛。

那双本该带着哀怨和期盼的眼眸深处,竟然闪过一丝极快、极隐蔽的喜色。

就那么一瞬间,秦铮只觉得有点不妙。

虽然说不上来,但他的手顿住了。

端着的药碗又缓缓放了下来。

秦铮斟酌着用词。

“呃……芸娘啊,”

“我这几天……休息得特别好。精神头足得很!”

“所以这个药嘛,可能暂时就用不着了。”

“先放这儿吧,等我觉得累了再喝。”

芸娘的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

“夫君何出此言?您这几日不是一直喊累,精神不济吗?大夫说这药要趁热喝,才能见效呢。”

“您莫不是嫌这药苦?”

不等秦铮分辨,她突然扭 动着腰肢,莲步款款地朝他靠近。

身上轻薄的襦裙,随着她的动作,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

一股淡淡的处子清香直往秦铮的鼻子里钻。

她娇软的身子靠了过来,贴在了秦铮的肩头。

秦铮的身体瞬间绷紧。

一只如玉般的手臂顺着他的脖颈滑下,穿过他胸膛的前襟,轻柔地向下抚摸。

她的指尖划过他胸膛结实的肌肉,然后继续下探……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银铃般的笑声。

“夫君,你真的不需要吗?”

下一刻,秦铮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芸娘那只纤纤玉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小腹之上。

下一刻。

她的脸微微抬起,那双美艳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铮。

“你根本不是秦铮,对不对?”

话音落下。

秦铮心头刚刚因为身体接触而升起的火热,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像是被一盆冰水彻底浇灭。

要不是他本钱强大,恐怕被吓得当场萎了。

“啪嗒!”

他手中的药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黑乎乎的药汤溅得到处都是。

秦铮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他猛地抬手,一把扣住了芸娘那纤细的脖子。

“咳咳……”

芸娘的脸瞬间涨红,呼吸困难,美丽的眼睛因为缺氧而开始翻白。

但即便如此,她嘴里依然艰难地吐出字句:

“嗬……嗬……我就知道……你不是秦铮……”

“从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了……”

“秦铮那个废物,根本举不起来头。”

如果说杀了兄弟是求生本能,那杀掉一个弱女子,就足够让一个现代人迟疑。

秦铮犹豫了一会儿,力道才逐渐收紧。

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芸娘继续道:

“还请夫君,松开我。”

“既然,你如今已经……顶替秦铮,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是个冒牌货,恰好,我是最了解秦铮的人。”

秦铮闻言,力度果然减轻,盯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

“夫人,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在玩一些小情 趣吗?”

芸娘得到空气,立马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秦铮扭头看见桌子上有茶水,给她斟了一杯,轻声道:“慢些喝。”

“多谢郎君。”

两人沉默一会儿。

直到芸娘的浑 圆不再因为起伏的胸口发颤。

秦铮问她:“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许你荣华富贵?但你知道,我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

芸娘的呼吸依旧有些急促,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她没有被秦铮的威胁吓住,反而勾起唇角。

“郎君难道不好奇,秦铮一个堂堂士族子弟,为何会窝在这穷乡僻壤,当一个只知道收租的土财主?”

秦铮挑了挑眉,这点确实让他感到奇怪。

按照原主的记忆,秦家虽然不算顶级士族,但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把一个嫡系子孙丢在这种地方,还让他干着最没出息的勾当?

“说来听听。”

他示意芸娘继续。

芸娘叹息道:

“这就要从如今这天下的乱象说起了。”

“天下越来越乱,表面上还是士族门阀说了算,可背地里……宦官势力越来越大。”

“郎君所在的秦家,就是依附于宫中某个大宦官的。”

“为了上位,为了功劳,那些腌臜的手段自然少不了。”

芸娘语气变得有些厌恶。

“秦家为了讨好主子,惯用的手段就是‘冒功杀良’。”

“把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或是抓来的流民,全都当成盗匪斩杀,然后把人头送上去,冒领军功。”

“秦铮之所以被丢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里偏僻,方便操作。”

“这下河村方圆百里,都是秦家的地,村里的壮丁,都是秦家名义上的佃户。”

“上个月,这里就‘剿灭’了一股‘流窜的盗匪’,送去了三百个人头。”

“秦铮的任务,就是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她抬起头,那双之前含情脉脉的眼睛,此刻正冷冷地盯着秦铮。

“郎君,下个月的任务,是送上三百个人头。”

“你……可以做到吗?”

秦铮愣住了。

三百个人头?

每个月三百个?

他可以为了自保杀掉威胁他的人,可以为了生存干掉几个拦路的土匪。

但要他每个月,去抓几百个无辜的老百姓来杀?

他实在是做不到。




不光是他从小到大在现代接受的教育。

还是原主的记忆,地里刨食农民的困苦。

芸娘看着秦铮脸上复杂的神情,她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赌对了。

这个新的“秦铮”,至少不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屠夫。

如果他真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露出兴奋的神色,那她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逃离这里。

但现在看来……依附他,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脸上的冷意渐渐消散。

“若……若郎君不想做这种事情。”

“少不得要被秦家怀疑,到时候,或许只能……落草为寇了。”

“不过,在那之前,郎君还需要生活在这下河村,扮演好秦铮这个角色。”

她向前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音,“而在这段时间,我可以帮助郎君,以最快的时间,变成秦铮。”

秦铮闻言,嘴角慢慢勾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落草为寇?

听起来有点吓人,但仔细想想,他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哪里?

下河村!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地方占地数千顷,良田无数,佃户成群。

真要在这里“落草”,那就是坐拥数不清的钱粮人口啊!

广积粮,缓称王!

这简直就是穿越者的最佳开局啊!

而且,如果真的落了草,时不时出去“剿灭”几个真正的土匪,把人头送给秦家,反而能换取秦家的信任和资源。

到时候,利用秦家的势力给自己输血,一步步壮大……妙啊!

面前这个女人,不仅识破了他的身份,还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

虽然她有自己的目的,但不得不说……她很聪明。

“好,”秦铮看着芸娘,眼中的笑意更浓,“好得很!既然夫人如此坦诚,那我们便合作。”

他身子向后靠去,放松下来,“既然要彻底顶替,那就麻烦夫人,与我说说我那兄弟的特质吧。”

听到秦铮答应,芸娘沉默片刻。

而后,缓缓伸出手。

她挽起了左边的衣袖。

秦铮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过去,瞳孔猛地一缩。

那只手臂,从手腕到小臂,甚至向上露出的一点点大臂,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陈旧的鞭痕交错,有些地方皮肤甚至已经溃烂结痂,看着触目惊心。

“这些……”芸娘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恨意,“全都是秦铮……打的。”

“就因为他不行!他自己是个废物,就拿我撒气!”

她说完,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即又向前倾去,再次靠近秦铮。

因为姿态放得极低,可以看见深深的沟壑。

浑 圆,而呼之欲出。

“现在我,只求……求夫君,怜惜……”

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浓郁的处子香气再次扑鼻而来。

她的身体贴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只不安分的手,再次摸向小腹,轻柔地抚摸着。

秦铮只觉得一股热 流直冲脑门。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被这样一个美艳而又带着伤痕的女人如此接近,如此“求怜惜”,生理反应根本不受控制。

而且,经过刚才一番试探,他已经大致明白了芸娘的一些心思。

她识破了他的身份,知道他不是那个“不行”的废物秦铮,而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她看到了他不愿意冒功杀良的那一面,认为他至少还有底线。

现在,她主动靠近,主动求欢……

这是在用她自己,用一个可能的孩子,来作为与他结盟的筹码!

一个孩子,对她来说,或许是唯一的保障。

只有有了秦铮的孩子,她才算是真正绑死了这个新的“秦铮”,才算是他们的联盟有了实质性的羁绊。

这女人,真傻啊。

秦铮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他真的狠心一点,或者说更符合这个时代男人的思维一点,孩子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吗?

何必非要这样?

下一瞬,芸娘的脸更近了。

温热柔 软的触感,稳稳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秦铮反客为主。

抱起了她,走到书桌前。

……

荒唐过后,已是深夜。

芸娘晕了过去。

秦铮起身,在书房摸索了一下。

果然发现了账本。

他翻开了那本略显陈旧的账本。

烛光摇曳,映照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第一页便是家产总录。

白银,足足有三千余两,这对于一个乡绅之家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田地,更是惊人,水田旱地加起来足有五百多亩,遍布周围好几个村子。

再往下翻,便是佃户的名录,一长串的名字,后面备注着年龄、家庭人口。

粗略一数,竟有近百户,男女老少加起来怕不是有三四百人。

在这个时代,佃户的地位极其低下,名为佃户,实则与卖身的奴仆无异,生死往往只在主人一念之间。

他们辛勤耕作,却只能拿到果腹的微薄收成,大部分粮食都要上缴给地主。

“这么多人……”

秦铮琢磨了一下。

他现在不缺启动资金,秦家这点家底,足够他折腾一阵子了。

要想在这乱世之中迅速崛起,建立自己的势力,单靠种地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足以自保,甚至足以改变局势的力量。

而作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他的金手指是什么?

自然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技术。

他的目光落在了佃户名录上。

这么多廉价劳动力,如果只是让他们在地里刨食,未免太过浪费。

“火器……”

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哪怕是最原始的火器,只要形成规模,其威力也是毁灭性的。

制造火药的原料并不难寻,工艺虽然繁琐,但对他这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人来说,并非无法攻克。

而且,他还可以打着“以工代赈”的旗号。

如今这世道,流民遍地,饿殍载道。

只要他秦家放出话去,招募人手做工,管吃管住,还给工钱,不怕没有人削尖了脑袋想来投靠。

到时候,人手越多,他的计划就越容易实现。

给足了福利,这些人自然会对他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秦铮越想越觉得可行,心中的蓝图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计算着所需的人力、物力,以及初步的生产流程。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几声早起的鸡鸣隐约传来。

就在秦铮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悉索声。

他猛地回头,只见芸娘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裹着被褥,半坐在床上,一双带着几分迷茫和疲惫的眸子。

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和他面前摊开的账本。

烛光将秦铮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壁上,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你……”

芸娘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初醒的慵懒,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惊疑:“你竟然会看账本?”

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作为秦铮的妾室,她对秦家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

前些日子,她就听府里的下人私下议论过,说有个佃户和老爷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面前的男人了。

既然是佃户出身,目不识丁才是常态,怎么可能看得懂这复杂的账目?

而且看他那副凝神思索的模样,显然不是装模作样。

秦铮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打算解释自己为何识字。

他将手中的笔放下,说道:“既然醒了,就别赖在床上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芸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追问,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昨夜的疯狂让她浑身酸痛,但她只是咬了咬牙,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去帮我找些东西来。”

“硝石、硫磺,还有木炭,越多越好。”

硝石?硫磺?木炭?

芸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这些东西,她倒是听说过,硝石可以制冰,硫磺可以入药,木炭更是家家户户烧火取暖的必需品。

但秦铮要这么多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虽然不明白秦铮的用意,但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这个男人让她既感到畏惧,又隐隐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

“是,奴家记下了。”

芸娘低眉顺眼地应道。

她穿好衣物,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栓,却又犹豫了一下,回过头,看着秦铮。

“夫君……”

你……你一定要演好那个畜生的残暴。”

秦铮点头算是回应。

芸娘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多言,轻手轻脚地走远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秦铮一人。

他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些关于原主生活的线索。

在床头的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里,秦铮找到了一些账本和信件。

倒是几封和主家的书信,字迹虽然也不算好,但至少能看清楚。

他仔细研读了几封信,从字里行间揣摩原主的口吻、语气,以及和主家的关系。

大概都是一些巴结讨好,汇报家中产业收成之类的,没什么特别的。

但也算是让他对原主这个秦大少爷有了更直观的了解,以及他日常说话行事的风格。

毕竟现在他是顶着这张脸,总不能露馅。

看完这些,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秦铮正将那些信件放回箱子里,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夫君……”

“奴家已经将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都放在了后院的空地上。”

秦铮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去把秦福给我叫来。”

秦福,便是整个秦家的大管家。

原主的记忆里,这家伙就像是个哈巴狗一样跟在原主兄弟身后,替他干了不少腌臢事。

芸娘闻言,脸上掠过一丝犹豫。

秦铮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么?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虽然是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声线,但这一刻秦铮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冷冽气势,让芸娘浑身一颤。

仿佛在这一瞬间,她又看见了那个曾经暴虐无度的秦铮。

她赶紧低垂着头:“妾身这就去,夫君稍候。”

说完,她匆匆转身,小步离开了。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矮胖,穿着锦缎马褂,脸上堆满谄媚笑容的男人,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正是秦家大管家,秦福。

他一见到秦铮,立刻弓腰哈背,脑袋恨不得垂到胸口。

“哎哟,老爷!您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秦铮看着他这副狗腿样,心里一阵犯恶心。

他想起原主的记忆,这秦福平日里对自己这些佃户出身的,那可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仗着有原主兄弟撑腰,欺上瞒下,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没少干。

“把家里的家丁都给我叫过来。”

“我有要事要办。”

秦福一听,虽然心里纳闷,但嘴上哪里敢问,立刻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老爷您请稍等!”

说完,他又一溜小跑地去了。

很快,秦家后院那块空地上,便陆陆续续地聚集了十几个家丁。

空地的一角,按照秦铮的要求,已经堆放了大量的硝石、硫磺和木炭,这些都是秦铮让芸娘准备的火药原料。

秦福又像条哈巴狗一样凑了过来,搓着手,一脸好奇地问:“主子,您这是准备这些东西干嘛呢?可是要……要炼丹不成?”

秦铮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好奇和奉承的脸,心里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

这孙子,真是什么都想打听。

他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秦福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地上响起,秦福整个人都被扇得原地转了个圈儿,直接懵逼了。

秦铮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我准备什么要你问?!”

这一巴掌扇出去,秦铮心里竟然觉得格外顺手。

原主做佃户就没少看见便宜兄拿秦福撒气,高兴了扇巴掌,不高兴了也扇巴掌,简直是家常便饭。

所以,对扇秦福巴掌这件事,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熟练度。

秦福这才从懵逼中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布满了恐惧。

他赶紧抬起手,“啪啪”几声,自己对着自己的脸扇了几下,一边扇一边哭丧着脸道:“该打!小的该打!小的嘴贱!小的知错了!”

秦铮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就好。站一边去。”

秦福如蒙大赦,赶紧退到一边。

秦铮转过身,扫了一眼面前的家丁。

这些人大多面黄肌瘦,没什么精气神,显然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他随便点了几个人,指着空地上的原料,沉声道:“你,带着这几个人,把那些硝石、硫磺、木炭都给我分开碾碎、研磨,越细越好。”

“你,带着他们,找些大木桶来,按我说的比例把这些磨好的粉末混在一起。记住了,要搅拌均匀!”




他分配的都是火药制作的前期步骤,这些步骤并不涉及到核心技术,随便谁都能做,而且越多人手,效率越高。

毕竟,既然是要批量制作火药,光靠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他没打算对家里的这些下人完全藏着掖着。

但最关键的一步,也就是引爆和提高威力的技术,他肯定是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这些家丁现在只是干粗活的,等做出成品后,他会从中挑选出一些聪明伶俐、对自己忠心的人,作为他未来班底的核心成员。

至于秦福......秦铮瞥了一眼旁边低头哈腰的秦福,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意。

这家伙虽然是原主兄弟的管家,但正因为知道的太多,他反而更不放心。

这个世界上,有压迫就有反抗,他可不相信秦福这种奴才,能有多么真正老实。

等自己站稳了脚跟,这家伙迟早要处理掉。

那些被点到名的下人如释重负,赶紧领命去办。

能被吩咐做事,总比干站着挨骂挨打强。

他们按照秦铮的吩咐,立刻忙活起来。

秦铮则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忙碌,双手背在身后。

秦福见状,立刻又凑了上来,狗腿地搬了个凳子,又蹲在秦铮身边,开始给他捶腿,嘴里还不住地低语:“老爷您坐着歇着,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小的们干就行了。”

秦铮享受着他殷勤的伺候,目光投向远处,慢悠悠地问:“这个月的租期要到了吧?”

他问的是秦家那些佃户的租子。

秦福手里动作不停,哈着腰回道:“对对对,老爷!就是这两天了。”

“是不是又要让几个交不起租的佃户,来府上好好伺候一番了?”

伺候一番?

秦铮眉毛一挑。

脑海里立刻闪过原主记忆中,下河村那些交不起租的村民,每次到了收租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个会无故消失,再也没出现在村子里。

当时原主只觉得奇怪。

现在听秦福这轻描淡写的话,结合那些消失的记忆片段。

原来如此......

他心里虽然转着这些念头,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抹笑意。

他笑眯眯地看着秦福:“是啊,下午都让他们来府上。”

“你可得把人给我盯紧了,别让他们跑了。”

秦福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老爷您放心!小的亲自去盯着!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这时,那边干活的家丁已经有人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老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初步制作好了!”

秦铮闻言,收回思绪,抬了抬手示意秦福停下。

他站起身,迈步朝着家丁们忙碌的地方走去。

地上堆着一堆堆细腻如烟尘的黑色、黄色、白色粉末。

这是被反复研磨、筛选后的木炭、硫磺和硝石。

旁边的大木桶里,则混合着按比例调配好的灰黑色粉末,看起来颜色均匀,没有半点结块。

他随意抓起一撮黑色粉末在指尖捻了捻,触感极其细腻顺滑。

又走到木桶前,用木棍搅了搅里面的混合物,桶壁上没有粘连,粉末流动性也很好。

这些家丁之所以能做得如此完美,完全是因为对秦铮的恐惧刻在了骨子里。

生怕做得不好就要挨打,甚至丢了命。

所以才铆足了劲儿,把这件‘小事’做到了极致。

“嗯?”

秦铮轻哼一声,这一下可把旁边的几个家丁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以为哪里做得不对。

但下一秒,秦铮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

他这一笑,让几个家丁都是一愣。

秦铮当然看出了他们眼里的困惑。

但他现在就是要演,要收买人心。

毕竟,真要是按照原主那套来,迟早把自己玩儿死。

“赏!都重重有赏!”

他大声宣布。

“赏?”

旁边一直躬身候着的秦福也呆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爷......怎么赏?”

秦福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听错了。

“怎么赏?”

“跟着老爷做事,老爷满意了,自然要让你们喝汤!”

秦铮手指点向秦福:“秦福,去账房支一百文铜钱,在场的,包括你,一人一百文!”

“是是是!老爷!”

秦福连连点头,心里却翻腾开了。

这老爷今天真是邪性,平日打骂下人更是家常便饭,今天居然这么大方?

是为了什么?

他领了命,正要转身去办,眼睛却忍不住滴溜溜地转。

这黑不溜秋的粉末,这大木桶,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秦福心里痒痒得厉害,可一想到老爷刚才那带着煞气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秦铮将秦福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冷笑一声。

他就等着秦福犯错,好找个由头把他弄死。

不过,这老东西这么爱管自己的杂事,又这么好奇,怕不是真跟主家那边有点联系?

也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可以试着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来。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面上却不露声色。

家丁们收到赏钱,一个个喜出望外,对着秦铮连连磕头谢恩:“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好了,下去吧。”秦铮挥了挥手。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揣好铜钱,快速离开了这片空地。

很快,空地上只剩下秦铮和秦福。

秦福却没有立刻走,他磨磨蹭蹭地收拾着地上的工具,时不时地偷偷看秦铮一眼,那眼神里分明还带着一丝未消的疑惑。

秦铮看着他那副做派,眼神更冷了几分。

“秦福,你还不走?”

“老爷我准备这些东西,是要研究杀掉那些土匪的大杀器。”

“怎么,你也想试试这‘大杀器’的威力?”

秦福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脸上的疑惑也随之消失了。

“不不不!老爷!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他哪里还敢磨蹭,低眉顺眼地连连哈腰,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秦福走后,秦铮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

他走到那些已经处理好的原料前,从怀里掏出一些细长的引线。

这才是火药制作中最关键、最核心的一步——引爆。

当最后一丝引线被固定好,一个简易的火药包便出现在他手中。

虽然看起来粗糙,但在冷兵器时代,这玩意儿就是外挂。

成功了。

不远处,芸娘一直静静地站着。

见状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傍晚。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泛起了昏黄的光。

秦铮将制作好的火药包小心地分批搬弄到屋子里藏好,确保不被人轻易发现。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刚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芸娘莲步轻移,款款地靠了过来。

她走到秦铮身边,轻声说道:“夫君,秦福带着那些佃户回来了。”




秦铮点点头,然后快步朝着正厅走去。

推开门,正厅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忐忑的气氛。

十几个佃户缩手缩脚地站在厅中央,一个个面黄肌瘦。

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不时偷偷瞥向站在他们身前,叉着腰,正吐沫横飞训斥着的秦福。

秦福此时正指着一个瘦弱的佃户鼻子骂骂咧咧:

“我说你们这帮贱骨头,一个个好吃懒做!往年再难,哪个敢不交租子?今儿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爷仁慈,让你们种地糊口,你们倒好,恩将仇报是吧!”

他骂得正起劲,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门口出现的秦铮。

立马变得谄媚起来。

小步快跑着迎上前:“哎哟,老爷您来啦!这些个佃户,真是让小的操碎了心,一个个的不识好歹,小的正训他们呢!”

厅中的佃户们听到秦福的声音变了调,抬头一看,顿时像见了阎王,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一时间,求饶声此起彼伏:

“老爷开恩啊!”

“小的不是故意不交租子的,求老爷原谅!”

“今年收成实在太差了,还请老爷体谅!”

“小的家揭不开锅了,实在没粮啊!”

秦铮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都闭嘴!”

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佃户们噤若寒蝉,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秦福也识趣地退到一边,恭敬地垂手站着。

秦铮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慢悠悠地走到正厅主位上的太师椅旁,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缓缓坐下。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静地扫过底下的佃户们。

“秦福说你们欠了租子。”

秦铮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一个个报上来,欠了多少。”

佃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还是那个最先被秦福训斥的瘦弱佃户壮着胆子,磕磕巴巴地开了口:“回、回老爷的话......小的家......小的家欠了五、五斗。”

“我家......我家也欠了六斗......”

“小的家......欠了七斗......”

......

一个个报上来,欠的租子都不算多,少则三五斗,多则一石出头,加起来也不过十来石粮。

往年秦家佃户少说也有几十户,加起来的租子是笔大数目,但这十几户欠的,确实是杯水车薪。

秦福听着这些数字,又忍不住插嘴了,声音尖锐:“看看看看!就这点儿玩意儿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一年到头,就指望这点儿租子呢?老爷平时给你们的活儿也不少,工钱也给得足,这点儿租子还交不上来?我看你们就是偷懒耍滑,存心给老爷脸色看!”

他一边说,一边还恶狠狠地瞪着那些佃户。

秦铮听着秦福的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猛地一抬手,“啪”一声脆响在正厅里回荡。

秦福的左脸瞬间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血丝。

他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整个人都懵了,晕头转向地捂着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你!”

秦铮指着秦福,森寒道,“我让你监管佃户,不是让你在这儿耍威风!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敢跟哲叫嚣?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这一巴掌,彻底将正厅里的气氛推向了极致的恐惧。

佃户们被吓得脸色煞白,更不敢抬头看秦铮一眼,生怕下一巴掌就落到自己头上。

“老爷......老爷明察啊!”

那个瘦弱的佃户抖着嗓子,壮着胆子说道,“这、这真不怪秦管事,也、也不是我们故意不交租子的!实在是......实在是今年天灾太多了!”

“是啊,老爷!”

另一个佃户也跟着附和,“先是发大水,淹了不少地,接着又是干旱,庄稼都枯了,收成连往年的三成都不到!”

“而且......隔壁清水山上的土匪......时不时就下山来抢劫......我们庄子离得近,有好几户人家都被抢了,存粮都被抢光了......我们都害怕啊......不是故意不交租子的,是真的没粮啊......”

土匪?

秦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清水山土匪?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军功!

不过,表面上秦铮还是不动声色。

他靠在椅子上,眼神打量着整个正厅。

这正厅的陈设很简单,但很符合这个时代的风格。

他记得,原主以前作为佃户,也曾经被招到这正厅来跪过,那时看见秦铮平日里就喜欢在正厅里鞭打下人或者犯了错的佃户,所以......

他的视线停在了正厅左侧的墙壁上。

果然,那里挂着一条粗长的皮鞭,上面似乎还带着些许干涸的暗色痕迹。

秦铮站起身,缓步走到墙边,伸手取下了那条鞭子。

看到秦铮取下鞭子,正厅里的气氛再次凝固。

佃户们已经害怕极了!

老爷这是要打死他们啊!

想起往年交不出租子而消失的那些人,一个个身体抖若筛糠!

秦铮握紧鞭子,手腕一转,鞭梢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啪”的一声脆响。

佃户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皮鞭的抽打。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到他们身上。

“啪!啪!啪!”

密集的鞭打声,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从秦福的方向传来!

“老爷,老爷饶命啊!”

血花四溅。

秦铮狞笑了一下。

“你就是这么监工的?年年都有交不上租子的佃户!”

左一鞭又一鞭。

很快就把秦福打的皮开肉绽!

秦铮嗤笑一声,丢下鞭子。

看着一脸懵逼的佃户们,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打秦福,只是立住“残暴”的其中一个理由罢了。

至于这些佃户,肯定也不能轻拿轻放。

“没粮是吧?土匪抢了是吧?好啊!”

“既然没粮交租子,那就用别的来抵!”

他指着庄子后面的清水山方向,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凶狠:“从今天起,你们这些欠了租子的,统统给老子去后山!”

“老爷我打算在那儿搞个‘剿匪工事’,给山上的土匪们修个......修个陷阱!”

“你们就去给老子修那个陷阱!什么时候把欠的都给老子干完了,什么时候再说别的!”




“以工抵债?”

佃户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疑。

这是什么新规矩?往年不是直接撵走甚至打死的吗?

“别给老子装傻!”

秦铮眼神一厉,,“就是用你们这身臭力气,给老子把活儿干出来!别以为不交租子就能混过去,干不好活儿......哼,后山的野狼可比老子讲道理多了!”

这话一出,佃户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后山?剿匪工事?那鬼地方,听说山路都难走,时不时还能听见狼嚎,更别提那些神出鬼没的土匪了。

去那里干活,风餐露宿不说,搞不好命都得搭进去!这哪里是以工抵债,分明是变着法儿地让他们去送死啊!

比起直接被打死,这种慢慢耗死、活活累死的法子,更让他们觉得胆寒。

不打他们,却让他们去干比死还惨的活儿!

“老、老爷......求您开恩啊......”

秦铮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吵什么吵?!”

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吓得所有人一哆嗦。

秦铮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目光从一个个人脸上扫过,被他扫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老子说的话,听不懂是吧?!”

秦铮嗓门提高,吼声在大厅里回荡,“后山剿匪工事,就这么定了!谁敢偷懒耍滑,谁敢阳奉阴违,老子有一百种法子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他的视线停在了角落里的陈老汉身上,那老汉是庄子里有名的木匠,手艺精湛,只是年纪大了,今年收成不好,也欠了租子。

“陈老头!”秦铮点名道。

陈老汉吓得一激灵,连忙跪直了身子:“老爷!”

“你欠的租子,免了!”

秦铮语出惊人。

陈老汉和其他佃户都愣住了,这唱的是哪一出?

“不过......”

秦铮话锋一转,“你那手木匠活儿不错,老子在后山修工事,正好需要人手。”

“从今往后,你就是那里的监工!给老子好好盯着他们,谁敢偷懒,直接跟老子汇报!干好了,管你吃喝,还有额外赏钱!”

“干不好......哼哼,这把年纪了,别想有个好下场!”

陈老汉顿时懵了,但听到免了债务,还给了个“监工”的差事,虽然心里忐忑,但也知道这是个活命的机会,连忙磕头谢恩:“谢老爷!谢老爷!小的定当尽力!”

其他佃户看着陈老汉。

心里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

同样是欠债,怎么陈老头就得了恩典?他们呢?后山那鬼地方,一去怕是就回不来了!

“行了!都别在这儿碍眼!”

秦铮挥了挥手。

“欠了租子的,三天后,去后山工地报到!不去的,后果自负!没欠的,该干嘛干嘛去!都给老子滚!”

他的态度充满了暴躁和厌烦,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嫌脏。

佃户们再也不敢多留,连滚带爬地从正厅里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正厅里就空了下来,只剩下秦铮一个人站着,以及地上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秦福。

秦福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屁股上的伤实在太重,疼得他龇牙咧嘴,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用手支撑着,一点一点地往外挪。

他心里恨意滔天,秦铮这一鞭子一鞭子,不仅打在他的肉上,更打在了他的尊严上。

他秦福,堂堂大管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但同时,他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老爷今天是怎么了?不仅当着下人和佃户的面狠狠打了他,还搞出什么“以工抵债”的新花样。

这跟以前老爷雷厉风行的手段完全不一样!

以前,对待交不上租子的佃户,老爷哪里会废话,都是直接处理掉的!

他跟在老爷身边十几年,自认为最了解老爷的脾气秉性,可今天的秦铮,让他觉得陌生,甚至有点......反常。

虽然他觉得秦铮不一样了,但无论如何,他那颗满是油水的脑袋也绝对想不到,他效忠了十几年的主子,死了!

死在了柴房!

......

正厅前的空地上,随着最后一个佃户惊魂未定地离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秦福也像只受了伤的野狗,挣扎着爬向他的房间。

就在这时,一道娉婷的身影从侧面缓步走了过来。

是芸娘。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

柔和的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清丽脱俗的气质。

她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的笑意,眼神里波光流转,就那么含笑望着秦铮。

“夫君,你演得......可真像。”

秦铮听了,紧绷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脸上也漾开一丝笑意。

他走上前,握住芸娘柔若无骨的小手。

她的手纤细冰凉,摸起来舒服极了。

“是吗?”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低声道,“忙了一天,可把为夫累坏了。走吧,咱们进房间。”

他拉着她的手,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芸娘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但身子却悄悄地向他靠近。

“夫君累了呀......”

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让他浑身都有些酥麻。

“既然夫君累了,”她声音愈发低柔,“不如......让奴家为夫君唱支曲儿,解解乏,如何?”

她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勾住他的胳膊,身子几乎完全贴了上来。

那柔软的触感,带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让秦铮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他偏过头,正对上她那双水汪汪、含情脉脉的眸子,只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悄然升腾。

......

与此同时,秦福终于挣扎着爬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倒在简陋的床上,屁股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裳,将伤口撕扯得更疼。

他趴在床上,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地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挨打的疼痛是一回事,但更让他想不通的是秦铮的反常。

“这老爷......不对劲儿啊......”

秦福皱着眉,艰难地翻了个身,趴姿让他稍微舒服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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