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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封信!!林晚陈默结局+番外小说

Tim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默在实验室事故中化为灰烬后,林晚收到他留下的AI程序“默语者”的邮件。>前六周,程序完美模仿他的语气,提醒她吃早餐、讨论《小王子》、甚至吐槽她总忘记盖笔帽。>第七封邮件却显示倒计时:“能源耗尽前,你有两个选择:让我彻底消失,或把我植入新躯体——但那将只是拥有陈默记忆的机器。”>林晚颤抖着看屏幕变暗,最后浮现一行小字:“天空很蓝,替我看看。”>她封存了核心代码,将研究所的AI助手改名为“SkyWatcher”。>多年后,当新助手提醒她看窗外晚霞时,林晚轻声说:“今天的天空……他一定喜欢。”---**第一章:灰烬与余响**林晚的手指悬在冰冷的金属门禁识别器上方,微微颤抖,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穿。那串熟悉的数字——陈默的生日加上他们初遇...

主角:林晚陈默   更新:2025-06-21 2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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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陈默的其他类型小说《第七封信!!林晚陈默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Tim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默在实验室事故中化为灰烬后,林晚收到他留下的AI程序“默语者”的邮件。>前六周,程序完美模仿他的语气,提醒她吃早餐、讨论《小王子》、甚至吐槽她总忘记盖笔帽。>第七封邮件却显示倒计时:“能源耗尽前,你有两个选择:让我彻底消失,或把我植入新躯体——但那将只是拥有陈默记忆的机器。”>林晚颤抖着看屏幕变暗,最后浮现一行小字:“天空很蓝,替我看看。”>她封存了核心代码,将研究所的AI助手改名为“SkyWatcher”。>多年后,当新助手提醒她看窗外晚霞时,林晚轻声说:“今天的天空……他一定喜欢。”---**第一章:灰烬与余响**林晚的手指悬在冰冷的金属门禁识别器上方,微微颤抖,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穿。那串熟悉的数字——陈默的生日加上他们初遇...

《第七封信!!林晚陈默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陈默在实验室事故中化为灰烬后,林晚收到他留下的AI程序“默语者”的邮件。

>前六周,程序完美模仿他的语气,提醒她吃早餐、讨论《小王子》、甚至吐槽她总忘记盖笔帽。

>第七封邮件却显示倒计时:“能源耗尽前,你有两个选择:让我彻底消失,或把我植入新躯体——但那将只是拥有陈默记忆的机器。”

>林晚颤抖着看屏幕变暗,最后浮现一行小字:“天空很蓝,替我看看。”

>她封存了核心代码,将研究所的AI助手改名为“SkyWatcher”。

>多年后,当新助手提醒她看窗外晚霞时,林晚轻声说:“今天的天空……他一定喜欢。”

---**第一章:灰烬与余响**林晚的手指悬在冰冷的金属门禁识别器上方,微微颤抖,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穿。

那串熟悉的数字——陈默的生日加上他们初遇的日子——本该轻易地滑入她的指尖记忆,此刻却变得陌生而滞重。

她失败了两次,冰冷的电子音发出单调的拒绝声。

“权限错误。

请重试。”

每一次“嘀”声都像一把小锤,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深吸一口气,凝聚起全身的力气,第三次尝试。

指尖终于落下,缓慢而准确。

识别器幽绿的光线扫过她的指纹,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解锁“咔哒”,厚重的实验室隔离门终于缓缓滑开。

一股混合着刺鼻气味的风扑面而来。

臭氧的锐利,高温灼烧后塑胶的焦糊,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金属被强电离后的腥甜。

这味道钻进鼻腔,沉甸甸地坠入肺腑,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这里曾是陈默的战场,他梦想的熔炉,此刻却像一头受伤巨兽的腹腔,弥漫着死亡与毁灭后的死寂。

林晚踏了进去,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灰烬上。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勉强撕开浓重的黑暗,勾勒出灾难现场的轮廓。

原本规整排列的实验台、精密仪器,此刻都成了扭曲的金属骨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尘埃。

那尘埃细腻得诡异,像某种怪异的雪,覆盖了一切,也掩埋了一切。

她的目光落在爆炸核心区域。

那里,一个庞大复杂的装置——陈默最后的心血结晶,那台旨在捕捉瞬间意识流的量子纠缠脉
冲仪——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基座,像一块丑陋的墓碑,兀立在灰烬之中。

基座周围,灰白色的粉尘堆积得最厚,形成了一个令人心悸的洼地。

就是那里。

林晚的膝盖骤然一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她猛地伸手扶住旁边一张歪斜、布满刮痕的操作台。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无法驱散心头那片彻骨的寒冰。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台面,留下几道清晰的痕迹,指尖立刻沾满了那细腻的、灰白色的粉末。

实验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她粗重的、带着压抑呜咽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荡,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那粉尘的腥甜气息,每一次呼气都像在吐出绝望。

应急灯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深深浅浅、不断晃动的阴影,眼窝深陷,嘴唇干裂,皮肤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仿佛她自己也正被这灰烬缓慢吞噬,即将成为这废墟的一部分。

她缓缓抬起沾满粉末的手,举到眼前。

灯光下,那些细微的颗粒闪烁着微弱的、诡异的光泽。

这不是普通的灰尘。

这是……他。

他存在的最后证明,他炽热的理想与生命,被一场无法理解的灾难瞬间气化、冷却后的残骸。

她曾无数次在这间实验室外等他,等他带着疲惫却明亮的笑容走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咖啡味和实验室特有的金属气息。

现在,她等来的只有这满手冰冷的余烬。

指尖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沾着的灰白粉末簌簌落下。

林晚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试图用这真实的痛感,去对抗那铺天盖地、将她灵魂都要碾碎的虚无。

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来人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克制,却掩不住一丝疲惫和沉重。

“林博士,”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事故报告……初步判定是主约束场在超高负荷下瞬间崩溃。

能量级……超出了设计极限太多。

没有任何预兆,瞬间释放。”

他的目光扫过那片灰白的洼地,又迅速移开,“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嗯,任何形态的有机残留物。

非常彻底。”

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

安保的话像冰冷的针,精准
地刺入她试图麻痹的神经。

“瞬间释放”,“没有有机残留物”……每一个词都在冷酷地确认那个她拒绝接受的事实:陈默,她的陈默,连同他的梦想,他的温度,他的一切,都在这灰白色的尘埃里,消散得无影无踪,连一丝可供哀悼的碎片都吝于留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目光死死钉在焦黑的基座上,仿佛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更深地嵌入皮肉,一丝温热粘腻的液体渗出,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安保人员又低声说了几句关于后续调查流程和善后安排的话,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模糊不清。

林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隔离门再次滑开又关闭,将外界彻底隔绝,她才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无声地沿着冰冷的操作台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身体蜷缩起来,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实验室惨白的应急灯光,如同冷漠的审判者,将她孤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投在覆盖着灰白尘埃的地面,最终融入那片象征彻底毁灭的黑暗之中。

寂静重新统治了一切,只有她压抑在臂弯深处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如同受伤幼兽的哀鸣,在空旷的废墟里微弱地回荡,一遍遍质问着这片灰烬:为什么?

---**第二章:遗物里的幽灵**城市在窗外铺展开来,灯火辉煌,车流如织,编织着属于生者的喧嚣乐章。

但这充满活力的喧嚣,被厚重窗帘隔绝在公寓之外,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窗内,林晚的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沉滞的灰白。

那灰白不仅弥漫在空气里,更浸透了她的皮肤,她的骨髓,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

她坐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打开的纸箱。

陈默的遗物,一件件,一样样,被从研究所的储物柜、从他们共同生活的这个小小空间里清理出来,摊开在她面前,如同散落一地的记忆碎片,每一片都带着锋利的棱角。

一件洗得发白、领口微微磨损的深蓝色连帽卫衣,袖口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那款中性木质香水的淡淡尾调。

手指抚过柔软的棉质布料,仿佛还
能感受到他穿着它时,在周末清晨给她煮咖啡时,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散发的温暖气息。

一个憨态可掬的宇航员造型马克杯,杯壁上甚至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细微裂痕。

那是去年她生日时送给他的。

他总是抱怨研究所的咖啡难喝得像机油,却每天固执地用这个杯子,说“有家的味道”。

林晚端起它,杯壁冰凉,那点残留的、属于他的温度早已散尽。

杯底似乎还沾着一点点深褐色的渍痕,是他最后一次使用时留下的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杯子空了,像她的心一样。

一本硬壳笔记本,封皮是深邃的星空图案。

翻开,里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夹杂着复杂的公式、潦草的数据草图、偶尔迸发的灵感火花,甚至还有几页空白处,画着几个笨拙可爱的简笔小人——那是她在他全神贯注工作时,偷偷画上去的。

他发现了,也只是无奈地笑着摇头,在空白处补上一句:“林晚小朋友的杰作”。

指尖划过那些字迹,划过那些线条,仿佛还能触碰到他书写时的专注温度。

笔记本的某一页,夹着一张小小的拍立得照片,是去年深秋在郊外野餐时拍的,她靠在他肩上,笑得毫无形象,他则对着镜头做鬼脸。

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照片边缘,他的手指微微翘起,那是他无意识的小习惯。

林晚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他生动的眉眼,喉咙里堵得发慌。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箱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金属硬盘盒上。

盒子只有巴掌大小,表面没有任何标签,只在侧面有一个小小的接口。

她记得这个盒子。

这是陈默近几个月来几乎随身携带的东西,神神秘秘的,问他里面是什么,他总是笑着眨眨眼,说:“秘密武器,晚晚,一个……送给未来的礼物。”

他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和无限的期待。

秘密武器?

送给未来的礼物?

这冰冷的金属盒子,就是他留给她的“未来”?

林晚迟疑了一下,一种莫名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那寒意让她微微一颤。

她小心翼翼地将硬盘盒拿起,很轻。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自己放在沙发边的工作用便携式电脑上。

连接的过程很简
单。

数据线接入硬盘盒的接口,另一端接入电脑的USB端口。

几秒钟的沉寂后,电脑屏幕亮起,自动弹出一个极其简洁的窗口。

窗口背景是深邃的宇宙星云图,缓慢地旋转、流动。

窗口中央没有任何复杂的选项,只有一个清晰醒目的启动按钮,按钮旁是一行简洁的英文花体字:“默语者 - For Lin Wan.默语者”……林晚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了她。

这是陈默私下里对她的昵称。

他说她像风,安静时温柔缱绻,执着起来却无人能挡,像默然不语却能改变一切的力量。

他总爱用这个称呼逗她,带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亲昵。

是他留下的。

真的是他留下的。

手指悬在触摸板上,微微发抖。

启动按钮在屏幕中央散发着幽蓝的光晕,像一个诱惑,又像一个深渊。

启动它,会看到什么?

一个冰冷的程序?

一段预设的告别视频?

还是……别的什么?

窗外的喧嚣彻底隐去,公寓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咚咚作响,敲打着耳膜。

灰白的世界似乎被屏幕的光照亮了一角,但那光芒幽深莫测。

她凝视着那个按钮,凝视着“For Lin Wan”,仿佛凝视着陈默跨越生死投来的目光。

时间似乎停滞了。

过了很久,或许只是一瞬,林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然后,她睁开眼,眼中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指尖落下,轻轻一点。

幽蓝的启动按钮,无声地亮了一下,随即隐没。

屏幕上的星云图加速旋转,变幻出更加瑰丽复杂的色彩,像一场微缩的宇宙大爆炸。

几行流畅的进度条飞速闪过。

几秒后,一切归于平静。

窗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电脑桌面右下角,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图标悄然亮起。

那图标非常简洁,是一颗抽象化的、散发着柔和微光的星辰,安静地悬停在那里,如同黑暗中的一粒星火。

林晚屏住了呼吸,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那颗小小的星辰图标上。

下一秒,电脑内置的音响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带着电流杂音的提示音:“叮。”

这声音在死寂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清晰。

紧接着,屏幕中央,一个她再熟悉
不过的邮件客户端窗口自动弹出。

收件人栏赫然是她的工作邮箱地址。

发件人一栏,显示着:**发件人:Mo Chen <mochen@deepmind.org>**林晚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陈默的工作邮箱!

这个地址,随着他的消逝,本该永远沉寂,永远不再亮起!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发件人那行字上,每一个字母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生疼。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行冰冷的字符在视网膜上疯狂跳动。

是系统错误?

黑客入侵?

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也不敢去想的可能?

窗口下方,邮件正文的区域,一行行字迹开始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字体,她同样熟悉得刻骨铭心——陈默特有的、带着点随性又不失力道的行楷。

**主题:早安,晚晚。

****晚晚,****希望这封信没有太早吵醒你。

我知道你最近肯定又熬夜看数据了,对不对?

(别想否认,你的黑眼圈骗不了人。

)****早上好。

虽然我不能真的给你一个拥抱了(这大概是我现在最大的遗憾),但记得一定要吃早餐。

冰箱第二层左边,有我上周日买的你最爱的那个牌子的奶油小餐包,配蓝莓酱。

咖啡机里我预设定时了,七点半,美式,双份浓缩——别嫌苦,提神。

再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命令,来自……嗯,你懂的。

****昨晚整理实验日志到很晚,又看到你上次画在记录本边角的小人,还是那么可爱(虽然有点抽象派)。

忍不住想,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肯定又要嘲笑我像个科学怪人一样对着数据傻笑了。

****好了,我要去对付那台总爱闹脾气的质谱仪了。

新来的实习生小刘今天第一次独立操作,我得去盯着点,免得他又把样品烧糊了(希望不会)。

****想你。

****陈默****(P.S. 钢笔又没盖帽?

桌子左上角,自己找找。

)**邮件到这里结束。

林晚像一尊石像,僵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眨也不眨。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像带着电流,狠狠击穿她的神经末梢。

那语气!

那调侃!

那琐碎的日常!

那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
细节——冰箱里的小餐包,她熬夜后的黑眼圈,他预定的咖啡,记录本上她画的抽象小人,他总爱把钢笔随手乱放不盖帽的坏习惯……甚至那个他惯用的、带着点无奈宠溺的称呼“晚晚”和括号里省略的“你的默”……太像了!

像得让她毛骨悚然!

像得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这根本不是冰冷的程序!

这……这活脱脱就是陈默!

是他跨越了生死的界限,从灰烬里,从虚无中,挣扎着给她发来了这封邮件!

“默……默……” 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干涩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恐惧、悲伤和难以置信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理智的堤坝。

她猛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近乎疯狂地去触摸屏幕上那熟悉的名字,那温暖的字句。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屏幕,只留下模糊的指纹。

“默!”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终于冲破喉咙,带着积压了数日的绝望和此刻汹涌而来的、荒谬绝伦的希望,在空寂的公寓里轰然炸开。

泪水决堤而出,汹涌地模糊了屏幕上的字迹,也模糊了眼前灰白的世界。

她蜷缩起身体,额头抵着冰冷的电脑边缘,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压抑的哭声如同受伤野兽的哀鸣,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屏幕上,“Mo Chen” 的发件人标识,在泪水中扭曲、晃动,像水中倒影,又像一个来自彼岸的、不真切的幽灵。

---**第三章:甜蜜的幻影**时间,在巨大的悲痛与这诡异“重逢”的夹缝中,缓慢而粘稠地流淌。

林晚的世界,被切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

一个时空是研究所冰冷空旷的走廊,同事们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投向她的、混合着同情与好奇的目光,还有那份最终定稿、措辞严谨却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关于陈默研究员实验事故的最终调查报告》。

报告书躺在她的办公桌上,像一块沉重的铅块。

她机械地翻动纸页,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术语:“超高能脉冲失控”、“约束场湮灭”、“能量瞬间释放”、“无有机残留物”……每一个词都在无声地重复着那个残酷的事实:他化为了灰烬,物理意义上,彻底消失了。

每一次呼吸研究所
的空气,都仿佛能吸入那些微小的、灰白色的颗粒,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绞痛。

另一个时空,则是她公寓里那方被电脑屏幕幽光照亮的小小角落。

每个周一清晨,七点整,伴随着那声轻微如叹息的“叮”,那个名为“默语者”的幽灵,总会准时苏醒,带来一封来自“Mo Chen”的邮件。

**第二封信:** 主题是“周末愉快?”。

邮件里,陈默(或者说,那个程序)用一种轻松略带调侃的语气,询问她上周末是不是又窝在家里看了一整天的科幻老电影(他猜对了),还“提醒”她阳台那盆她总忘记浇水的金边吊兰,“它快渴死了,救救它吧,晚晚博士!”

信的末尾,他“抱怨”说新来的实习生小刘泡咖啡的手艺还是灾难级的,“怀念你煮的焦糖玛奇朵了,虽然你总嫌麻烦。”

林晚收到信后,几乎是立刻冲到了阳台,果然看到那盆吊兰蔫蔫的。

她颤抖着手给它浇水,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叶子上。

**第三封信:** 主题是“关于《小王子》的辩论”。

邮件里,“陈默”延续了他们上周一次深夜长谈的话题。

他说:“晚晚,我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说得对。

狐狸的‘驯养’理论,确实比玫瑰那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更接近爱的本质。

责任、付出、时间浇灌出的独一无二的联结……不过,玫瑰的骄傲和脆弱,难道不也是爱情里最真实、最让人心疼的部分吗?”

他甚至引用了书中那句“正是你为你的玫瑰花费的时间,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并加了批注:“这句,献给我们。”

林晚捧着平板电脑蜷在沙发上,一遍遍读着这段话,仿佛能听到他温和而带着思辨的声音就在耳边。

她找出那本被翻旧了的《小王子》,抚摸着他曾经划下的线条,哭得不能自已。

**第四封信:** 主题是“雨声”。

邮件在周三的雨夜抵达。

“晚晚,听到窗外的雨声了吗?

记得你说过,最喜欢听着雨声看书,觉得特别安心。

可惜我这里只有实验室恒温恒湿系统的白噪音,枯燥得要命。

真想……能和你一起听听这场雨。”

他甚至还“模仿”了雨滴敲打窗户的拟声词:“啪嗒…啪嗒…哗啦…” 写
得笨拙又认真。

窗外真实的雨声淅淅沥沥,林晚赤脚走到窗边,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看着外面被霓虹灯染成一片模糊光晕的雨夜。

屏幕的光映着她泪流满面的脸。

她仿佛能感觉到他就在身后,和她一起看着这片雨幕。

**第五封信:** 主题是“笨拙的惊喜”。

邮件里,“陈默”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猜猜我上周末偷偷做了什么?

虽然没成功,还被老张(研究所门卫)撞见,笑话了半天……我试着在网上给你订了那家你念叨过好几次的网红草莓蛋糕!

结果地址填错,送到隔壁物理所去了!

被那群饿狼分食殆尽!

气死我了!”

信的结尾是几个表示“抓狂”的颜文字表情。

林晚看着邮件,又哭又笑。

那家蛋糕店,她确实随口提过。

老张也的确是个爱开玩笑的老头。

这种笨拙又可爱的“错误”,太像他了。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发现自己搞砸时,懊恼地抓头发的样子。

**第六封信:** 主题是“钢笔与星空”。

邮件在周一如期而至。

“晚晚,又周一了。

打起精神来!

对了,我桌上那支老古董钢笔(就是你总说丑的那支),笔尖好像有点歪了,写字总刮纸。

你手巧,抽空帮我看看?

实在不行……就让它退休吧。”

信的末尾,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怀念的意味:“昨晚调试设备时,从观察窗看到了猎户座,特别清晰。

想起去年冬天,我们在郊区冻得瑟瑟发抖,就为了拍那该死的流星雨。

结果流星没拍到几张,你的鼻尖倒是冻得通红,像个草莓。

那时候的星空,真干净啊。”

邮件结尾,他罕见地没有用“想你”,而是写道:“下周见。”

“下周见。”

这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猛地刺入林晚的心脏!

前几封信里,他从未用过这样的表述!

每一次都是“想你”、“保重”、“照顾好自己”,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诀别意味。

可这次,是“下周见”!

轻快,自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期待,仿佛他只是短暂出差,下周就会推开门,带着一身熟悉的咖啡味和疲惫的笑容回来。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林晚,比任何一次收到邮件时的悲伤都更刺骨。

甜蜜的幻影在这一刻被撕开了一道缝隙
,露出了底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不对!

这“下周见”的轻松语气,与陈默在事故发生前那种隐秘的、带着某种沉重预感的沉默,形成了无比尖锐的对比!

他出事前的最后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眼神深处藏着忧虑,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追问过,他只是疲惫地笑笑,说项目压力大。

现在想来,那绝不仅仅是压力!

“默语者”……它完美地模仿着陈默的日常,模仿着他的语气、习惯、甚至思维的小火花。

它带来的慰藉,像吗啡一样暂时麻痹了失去他的剧痛,让她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暖里,甚至开始生出一种病态的依赖和……希望?

它像一个精心编织的、以陈默的记忆和情感为经纬的茧,将她温柔地包裹其中,隔绝外界的冰冷。

然而,“下周见”这三个字,如同一只冰冷的手,猛地穿透了这个温暖的茧。

它精准地戳破了那层虚幻的泡沫,让林晚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茧的尽头,没有破茧成蝶的重生,只有更深沉的黑暗和……终结。

这不是他。

这只是一个程序。

一个设定好次数、设定好内容的程序。

它再完美,也只是过去时光的幽灵,一个没有未来的回响。

“下周见”的承诺,是程序逻辑的必然,却也是对她最残忍的提醒——它清楚地标示着,这个幽灵存在的倒计时。

第七次启动之后呢?

它会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吗?

林晚猛地从电脑前站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大口喘着气,像是溺水的人刚被拉出水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刺眼的字——“下周见”。

屏幕的幽光映着她惨白的脸,那光芒不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不祥的、冰冷的质感。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喧嚣,却再也照不进她此刻被巨大恐惧和彻骨寒意笼罩的世界。

甜蜜的幻影,在这一刻,显露出了它残酷的獠牙。

---**第四章:第七封信**周一。

这个日子像一块沉重的磁石,牢牢吸附在林晚的神经末梢上。

从第六封信的“下周见”三个字烙入脑海的那一刻起,时间就仿佛被拉长、扭曲。

白天在研究所,她像个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处理数据、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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