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车祸醒来,记忆停留在与丈夫初识之前。
>那个自称“朋友”的林先生每日嘘寒问暖,眼神却盛满她读不懂的悲伤。
>直到她翻出满箱未寄的信件:“我宁愿你永远忘记我,也不愿你承受再次失去的痛。”
>最后一页的诊断书日期刺眼——他确诊绝症的时间,竟在他们婚礼当天。
---### 第一章 初雪十二月冰冷的风,像无数细小而锋利的刀子,刮过城市灰蒙蒙的天空。
雪花终于落了下来,开始时是稀疏的、试探性的几点白,怯生生地触碰着干燥的地面,旋即消融无踪。
很快,它们便不再犹豫,密集地从铅灰色的厚重云层里倾泻而下,无声而迅疾地覆盖着目所能及的一切。
沈念薇坐在客厅宽大的落地窗前,身下是厚实柔软的羊毛毯。
她的膝盖屈起,下巴搁在上面,目光失焦地穿透冰冷的玻璃,投向外面那个被急速染白的世界。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暖意融融,隔绝了窗外的严寒。
可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指尖无意识地陷进柔软的毛衣袖子里,身体深处却顽固地渗透出一种无法驱散的冷意。
那是一种空洞的冷,仿佛身体里某个至关重要的部分被硬生生剜走了,只留下一个呼呼漏风的巨大缺口。
车祸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身体上的淤青和擦伤早已褪去,只留下几道浅淡的、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发现的痕迹。
可大脑里的伤,却像这窗外的雪一样,顽固地盘踞着,冰冷地覆盖了她生命中整整三年的时光。
那三年,是空白的。
医生的解释冷静而专业:脑部撞击导致的创伤性选择性失忆。
大脑为了保护自己,抹去了那段时间里最深刻、最强烈的情感记忆。
沈念薇只记得大学毕业不久,刚进入那家设计公司,对未来充满了模糊而雀跃的憧憬。
然后呢?
她努力回想,试图在茫茫雪雾般空白的记忆里抓住点什么。
但每一次尝试,都只换来太阳穴针扎似的锐痛,和更深沉的空虚。
接着就是医院刺眼的白炽灯,消毒水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味,还有医生护士们担忧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
以及,一个男人。
一个在她睁开迷茫双眼的瞬间,就守在她床边,眼睛布满红血丝,下巴满是青黑胡茬的男人。
他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