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永远在滴答、滴答、滴答……声音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卧室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薄薄的灰白色床单铺在上面,下面似乎略微有些凹凸不平的轮廓,看得老白心里直发毛。
他一边走,一边强迫自己大声解说:“看看!
全是自然现象!
什么红寡妇,科学解释,八成是当时水质硬,铁锈!
加上这鬼地方没人住,潮湿漏水!
谣言!”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激起轻微的回音,随即又被更大的寂静吞噬。
手机信号,从踏进院子开始,就变得极其微弱,时有时无,直播画面卡顿得如同幻灯片。
但奇妙的是,墙角那台老旧显示器里的监控画面,却一直非常稳定流畅,黑白分明地展示着堂屋的景象。
随着时间推移,唯一变化的似乎只有弹幕的数量。
当老白回到堂屋,下意识扫一眼显示器时,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
“刚才那是什么?
老白身后是不是飘过个白影?
一晃就过去了!”
弹幕突然刷过一条。
“眼花了吧?
画面太黑白了,可能飞灰?”
“不像!
像个人形的东西!
蹲着过去那种!”
“白瞎!
主播刚走开没看见!
速度点开录屏!
我看到了!
半透明的!”
老白心猛地一跳,立刻回身。
身后是那扇紧闭的大门和一面空白的、污渍累累的墙壁,门栓插着,除了他自己歪歪扭扭的影子和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他猛地抬头看梁上,梁上空空如也。
他又迅速看向监控画面。
画面里的堂屋,除了那个静止的、像素构成的“自己”,一样干干净净。
“家人们,别自己吓自己啊!”
他干笑两声,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那位置我刚刚查过,啥也没有!
镜头或者光线问题!
大家别紧张!”
他刻意走过去,在那个弹幕指出有“东西”经过的区域来回走了两遍,踩得老旧的地板嘎吱作响。
“看,全是实的!
我这么大个活人还能看走眼?”
然而,一个疑团却在他心里扎了根。
刚才……真的是眼花吗?
夜更深了。
窗外彻底陷入了浓墨般的死寂,连虫鸣都消失了。
老白在堂屋中央支起野营灯,昏黄的光晕勉强撑开一小圈视野,与显示器幽冷的光线形成鲜明对比。
弹幕不知何时起渐渐稀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