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皇帝,诏曰!”
“为体恤民力,充盈国库,泽被黎庶....着即消减明懿长公主食邑三处:东郡减十之三,临川十之四,云梦十之五...钦此!”
冗长的套话之后,核心旨意不过一句:割我的肉,剜我的地。
那三处最富庶之地,被秦熠轻飘飘几句民生大计就要砍掉大半。
好一个冠冕堂皇。
太监念完最后一个字,头垂得更低。
捧着圣旨战战兢兢往前递了递。
“请......请殿下......接旨......”我端坐在主位上,纹丝不动。
厅内寂静无声,两侧的侍女和内侍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抬起眼,缓缓走下台阶。
目光落在那卷代表着秦熠不知死活试探的圣旨上。
伸手接过崔益递上的匕首,一步步走向秦熠的野心。
“刺啦——”那卷圣旨,像废纸,顷刻间就被我划成了两半。
“回去告诉陛下,这道圣旨,公主府没有见过。”
秦熠今日当众打我公主府的脸,我总是要回敬一二的。
他想推新政拿我做筏子,我便让他看看...政令出不出得了太和殿。
“告诉王祈,漕运改道一事他斟酌着办。”
“务必让陛下知道,此事无法推进,是卡在了我公主府。”
“还有,陇西赈灾款先用本宫的私产拨下去安置,放话让地方官员知晓,是公主府的赈灾款先一步到了陇西。”
“另外,再让陈远安把户部的调度往后拖一拖。”
也好叫秦熠体会体会,什么叫体恤民力的难处。
父皇留下的臣子,向来只知道明懿公主府。
至于太和殿坐着的,对于他们而言,是谁都行。
不过两日,朝堂的暗流就变得汹涌。
秦熠与我之间的争斗,就此摊到了明面上。
那些依附于我,或是畏惧于我的朝臣们,也开始思量站队。
一时间奏疏摆满了秦熠的案头。
足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儿了。
而他高举民生大旗,实则为削弱我势力的新政...就像泥牛入海,再无涟漪。
4只是最近谢无歧让我着实有些费解。
朝臣的小动作料想是瞒不住他的。
他却偏偏在几日称病,未踏出相府一步。
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安。
看来还是得下一剂猛药。
叫心怀天下的谢相知晓谁才是主子。
入夜,公主府仍是灯火绰绰。
阶下,玉衡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