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气,你一时想不开……临江仙?”
林砚重复这个词牌名,突然有段陌生的记忆涌进来:原主林九,青河镇破落户林家幺女,十岁没了爹,跟着哥哥林安在采石场当短工,母亲郑氏给人浆洗缝补,勉强糊口。
她自小跟着说书先生识了几个字,偏生爱往听雪楼跑,听茶客们谈诗论词,竟无师自通能填些小令。
前日镇东酒肆的王屠户喝醉了,说请她填首词换坛女儿红,她应了,却被松风社的陈秀才撞见,骂她“不守妇道”。
“阿九,你饿不饿?”
少年林安从怀里摸出半块烤红薯,“我今日在采石场捡了块炭,给你烤的……”红薯的焦香混着药味钻进鼻腔,林砚望着哥哥裂开的指甲缝里嵌着的碎石渣,又看母亲腕上系着的草绳——那是替人浆洗时用来束袖的,草绳磨得发亮,勒得皮肤泛红。
“我不饿。”
她伸手接过红薯,指尖触到哥哥掌心的老茧,“哥,娘的咳嗽可好些了?”
郑氏猛地抬头:“你……你知道娘咳嗽?”
林砚这才反应过来,原主撞墙前正和母亲置气。
郑氏劝她莫要再去茶楼抛头露面,原主赌气说“不填词难道等着全家饿死”,这才冲出去撞了墙。
此刻她若表现得太清醒,怕是要被当成“中了邪”。
“我头还有些疼。”
她按住太阳穴,“娘,我想喝口温水。”
郑氏忙起身去灶房,林安蹲在她塌边,用袖子擦了擦红薯皮:“阿九,你以后莫要再和陈秀才置气了。
他是松风社的,连里正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松风社?”
林砚咬了口红薯,甜丝丝的,“他们很厉害?”
“厉害得很。”
林安掰着手指头数,“陈秀才的表舅在郡城当书吏,他弟弟去年中了童生,镇里的学塾都是松风社管着。
前日他说你填的词是‘淫词艳曲’,连王屠户的酒都不敢再给你了……”窗外的雾更浓了,林砚望着窗纸上的水痕,突然想起前世在大学图书馆看过的《全宋词》。
那些被文人写在纸页上的词句,此刻在她脑子里活过来,像一串被风吹响的铜铃。
“哥,”她把剩下的红薯塞回林安手里,“明日陪我去听雪楼。”
“阿九!”
林安急了,“陈秀才说要去祠堂告你,你还要往枪口上撞?”
“我不是去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