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刺入陈严的耳膜:“爸!”
陈严伸向雨帽的手,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瞬间僵在半空!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倒流!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停止了跳动。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爸?
这个称呼……这个声音……地上的“雨衣人”借着陈严这瞬间的僵硬,猛地用力一挣!
虽然没能挣脱压制,但他却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头。
强光手电的光束下,雨衣的连帽被挣扎的动作扯得歪斜,终于露出了大半张脸。
那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大约二十五六岁。
沾满了汗水和仓库地面的污垢,却依旧能看出原本硬朗的轮廓。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最刺目的,是他左颊靠近下颌的地方,一道新鲜的、皮肉翻卷的擦伤——那是刚才子弹的杰作。
鲜血正顺着他的下颌线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然而,让陈严如遭雷击的,不是这道新伤,而是这张脸本身!
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那倔强紧抿的嘴唇线条……虽然被岁月的风霜和眼前极致的扭曲所改变,虽然布满了污秽和血迹,但那种源自血缘深处的、无法磨灭的轮廓,如同从记忆深处泛黄的照片上活生生剥离下来,带着二十年前那个午后阳光的气息,狠狠撞进了陈严的瞳孔!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粉碎。
陈严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投入了滚沸的油锅,又像是被瞬间抛入了绝对零度的深渊!
他死死盯着那张近在咫尺、沾满血污的年轻脸庞,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着否认,却又被那无法辩驳的相似感拖入无边的黑暗!
“嗬……爸……”地上的年轻人又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咧着嘴,脸上是混合着痛苦与一种近乎癫狂的得意笑容,那双眼睛在强光下亮得吓人,死死锁住陈严瞬间失焦的瞳孔,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入陈严的心脏:“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滨海市局,审讯室。
顶灯惨白,无情地倾泻而下,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冰冷而残酷。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铁锈和一种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