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他。
见到章珩把头像改回去。
挺着假孕肚去老宅,到章老爷子面前要名分。
直接给老爷子气背过去。
尽管章家子孙众多,但章珩和爷爷还是有感情的。
他总觉得自己是间接害死爷爷的凶手。
巨大的悔恨夜夜侵袭他,他每日每日睡不着觉。
就像现在,窗外夜色如墨,他紧紧抱着我,肩膀抑制不住地抖动。
片刻,我的颈肩一片濡湿。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一如当年他在器材室抱着我。
这段时间。
我们不再吵架,不再互怼,也不再冷眼相对说着最恶毒的字眼。
对话变得很软,也很贴心。
他不再吝啬对我表达爱意。
“南禾,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这是章爷爷托人给他的临终嘱托。
我反复应着。
可他仍旧不信,梦里也会呓语着一遍遍向我确认:“你不会离开的对吗?
南禾。”
章珩状态不好。
我把工作日程推后,在家里陪他。
他按断了无数个沈绾宁的电话。
我每天偷着给徐阔发信息解释。
我们要好得像是从未有过嫌隙。
像是,余生就要这样伉俪情深。
我陪他散心、户外运动、晒太阳,看医生。
直到章珩不再梦魇,一日三餐按时吃,气色恢复如常。
餐桌上,他将我喜欢吃的菜重新变换位置,一脸热切:“今天的芦笋牛肉看起来很不错,吃过饭我们去爬山吧。”
我没应。
兀自走下楼梯。
将离婚协议静静放到他面前……8章珩扯了扯嘴角,面色忽然又变得苍白。
他偏头,转身,走向厨房。
看起来很忙,却还温和地问我:“囡囡,主食你想吃米饭?
还是别的?”
囡囡,久违了的亲昵称呼。
“哦,对了,你是不是这几天不吃碳水?”
他又端来一个碟子,邀功似的冲我笑:“我让阿姨给你烤了红薯。”
我没接话,他沉默。
“该结束了。”
我说。
他垂眼,局促地擦擦手上的水渍。
“我该去上班了。”
我继续说。
章珩指尖嵌进裤脚,话里多了些委屈:“照相而已,谁都可以。”
见我不悦,他又补充:“你去上班嘛,我在家等你。”
“不用等我,签字吧。”
我顿了顿,“这个过家家的游戏,可以结束了。”
他张了张嘴,脸上还挂着牵强的笑:“什么过家家啊?
你是爷爷钦点的儿媳妇。”